“蒋兄,姜炎在我的辖区被锦衣卫拿去,我朱家与姜家世代交好,恐怕是不好交代啊,不知张兄有何高见?”朱鑫见到蒋家印,抱着一丝丝侥幸心理,希望蒋家印既然能来找自己,就有解决事情的方法。
“交代?”蒋家印冷笑道,“朱大人,若不是看在朱兄的面子上,我自是不会趟这趟浑水的,朱大人若不坦诚相待,蒋某恐怕也是力不从心。”
蒋家印心中早就有所猜测,朱府肯定也是参与了海上贸易,只是单单这一点小秘密,蒋家印总觉得还不足以成为朱鑫晾自己一刻钟的理由,于是便先诳一下。
朱鑫心中大惊,莫非蒋家印真的知道了自己的秘密,眼神惊慌中闪过一丝杀机,而这却被蒋家印捕捉到了,心下更是断定朱府肯定有更大的秘密。
“不知蒋兄需要朱某坦诚何事?”朱鑫听蒋家印这么一说,反倒是平静了,真是官场老狐狸。
蒋家印觉得要撬开朱鑫的口,难度颇大,只能再做试探:“姜家海上的事,恐怕朱家也是重要的合伙人吧。”
朱鑫听到蒋家印只是说海上的事,心头一松,旋即又换上一副惊讶的表情:“蒋兄,原来你都知道了。”
蒋家印见朱鑫明明是心头一松,看来自己的猜测绝对没错,便先将计就计:“此事可大可小,若是朱家爱惜羽翼,恐怕这次要弃卒保车了。”
“弃卒保车?”朱丰感觉蒋家印的话里有点严重,“蒋兄,这事难不成还有杀头之罪,就算皇上知晓,无非是稍作惩戒,罪不至死啊。”
“朱兄此言差矣,这次郑公公下西洋带来的好处,陛下已经了然于胸,官民私自下海本就是太祖律法不许,只是陛下大业初兴,不予计较而已,但是这次我得到陛下口谕,可是允许陈将军击杀任何胆敢出海贸易的商船,所缴物资尽充国库。如今不知锦衣卫是否是得了陛下口谕,要将下海贸易的官商连根拔起。”蒋家印随便就编了个说法,都说了是口谕,他们也不能考证,况且陈祖义确实得封靖海大将军,这“靖海”二字,其中很能说明问题啊。
“这……”朱鑫和朱丰听蒋家印这么一说,才真正的惊呆了。
“二位且莫慌,锦衣卫为何抓姜炎,如今还只是猜测,不过十有八九是因为海商一事,毕竟姜炎与我吃酒之时,口无遮拦,这是很多人都听取的,难保有锦衣卫耳目。二位当下还是尽快撇清关系是个正经,万一要严办,只怕若是受牵连,这已经不是流放那么简单了。”
朱鑫向朱丰试试颜色,朱丰会意道:“蒋兄,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蒋兄有法子救我朱家与危难,我……”谁想朱丰连感激不尽也说不出口,本来是趣味相投的有缘人,如今却一下子变成祈求帮助,朱丰完全适应不了。
“朱兄不必多说,既然是朋友,这件事我自会尽力周旋,当下还是朱大人先去锦衣卫打探清楚,就是抓姜炎是所为何事吧。”
“蒋兄说的是。我这就差人去打听。”朱鑫正走出门,却见朱三来报,陈波和陆海到了。朱鑫便亲自去迎接二人,同时着朱三再去打听,姜炎被抓所为何事。
“朱大人,蒋家印留信给我兄弟二人见信速来朱府,不知所谓何事。”陈波见到朱鑫便问道。
“陈将军,屋里说话吧。”
陈波一听朱鑫喊自己陈将军,便猜到,可能蒋家印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了。当下也不多想,便随朱鑫进了书房。
“看来你们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陈波也不客气,直接说道。
“是的陈将军,这次……还是请蒋兄说吧。”
蒋家印便把姜炎被锦衣卫带走,还是朱家也参与了海商一事简单说了一遍,并说了一句皇上给自己二人口谕,不知锦衣卫是否也有,若是有,那麻烦就大了。
蒋家印说的丝毫不做作,也没有任何铺垫。陈波心里自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变现的却异常平静,蒋家印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便说了句:“如果真是这样就难办了。若是海上遇见,我老陈遇到你们朱家的船,报上名号倒是可以放你们一马,只是现在落在锦衣卫手里,倒是棘手。”
朱家两兄弟听陈波这么一说,显然是默认了确实皇上要打压海商了。心中焦急不已,朱鑫开口道:“明日一早我便去镇抚衙门问个究竟。”
“现在也急不来,待明日问个究竟,也好过我等在此猜测。”蒋家印便提议告辞了。
蒋家印等人走后。朱鑫叹道:“丰弟,没想到,这海上贸易一事朱棣已经重视若斯,只怕接着的路不好走啊。”
“大哥,我已经着手下快马加鞭去各地吩咐下去,各路船队都停止下海先。归来的船只,也先停靠码头,宁可弃掉货物,也不能再让一人被抓,万一牵扯出来,恐怕再无能力为主上尽忠了。”
朱鑫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
回到客栈,陈波疑惑的问蒋家印,为什么要诳朱家两兄弟。
蒋家印只是淡淡地说先乱其心神再乱其阵脚,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并且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二人,朱家铁定有大秘密。一开始他们并不怎么在乎海商一事被发现,所以自己只能故意将此事严重化,让他们恐惧。
陈波不屑道:“人家有什么秘密是人家的事,你怎么那么八卦,非要知道人家的秘密,若是别人非要知道你的秘密,你还不得问候别人祖宗十八代。”
陈波对这种耍伎俩,且只是为了得到人家不愿说的秘密这种手段有些嗤之以鼻。
蒋家印老脸一红:“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直觉,我直觉认为这个秘密对我们非常重要。”
陆海笑道:“直觉,你的直觉是朱家的小姐吧,哈哈,那可是对你非常重要,而不是对我们非常重要。”
“说正经的,陈波,你明天早一点去镇抚司了解一下,你的名头别人应该会买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