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印和朱丰回答妃瑜画舫的时候,众人甚至不觉得他们曾经离开过。正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次朱丰没有单独落座,而是与蒋家印等人坐在一起。而台上已到了品诗环节。大茶壶唱到:“下面便是诸位才子的斗诗环节了,照旧是全场呼声最高的诗作得胜,胜者可与许大家深度交流一刻钟。往日都是朱二爷得胜,今日朱二爷为出手,便不知花落谁家了。”
朱丰暗叫不好,跟蒋家印出去这一会儿耽搁了,自己早就精心准备好的诗作来不及递交报名。
这时陆海见朱丰神色不安,便笑道:“朱兄,在下已递交诗作,不过却是替你递交的,得胜者必然是我递交的这首诗。”
朱丰一面谢过陆海好意,一面又担心,莫不是蒋家印这三人个个才华横溢精通诗词歌赋,有道是物以类聚,如是想想,倒是渐渐心安。
这时大茶壶一首首念过,直到一句“何不颠狂如大阮,欠将一曲恸兵闺”全场沉默了。
最后朱丰更是过激地反应,大吼一声:“好!”
全场胜者也就定下了归属。诗作署名蒋名玺。
是陆海以蒋家印的名义递交的。蒋家印等人都像朱丰点头示意。朱丰便起身走向台前,走上屏风之后的楼梯。大茶壶玩笑道:“原来还是朱二爷!”!
再次听到有关朱丰的消息是第二天了。三人正正酒楼点好菜,几个士子打扮的年轻人在隔壁桌上开始八卦起来!
“昨夜朱二爷又留下神作,狂放不羁,实乃名士典范啊”
“不仅如此,朱二爷不仅说了而且这么做了。据说朱二爷挑选黄道吉日就以妃瑜画舫为许大家娘家,要明媒正娶过门,蜚语流言朱二爷丝毫不惧,果真是潇洒不羁啊。”
“正是如此,一般来说,就算为了掩盖也好门面也好,也会让许大家认一世家做义女,然后再做联姻之事,而朱二爷丝毫不在意这些蝇营狗苟,据说还放言若是家族阻碍,他便脱离朱家,气得知府大人在衙门大发脾气,搞得当差的衙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蒋家印三人听了都不禁一乐,这朱丰效率还真高!只是效率还要高的也有,这首苏小小墓一夜之间传遍整个杭州城,画舫的歌姬已经都谱好曲了。大家眼中都认为朱丰创作了这狂放不羁,荡气回肠的诗作,可朱府内的朱莞却是知道真相的。
这不,朱莞找到了自己的二叔:“小爹,这首苏小小真是你作的?”
朱丰也不瞒自己的侄女:“莞儿,这是小爹的好友蒋家印所作,人家不在意坊间传言是小爹所作,小爹自是不好做小女儿态,出面澄清,君子之间,只要我二人彼此坦诚,便无龌蹉。”
“莞儿明白了,今日爹爹大发雷霆,您真的决定非许大家不娶了吗?”
“是的,跟蒋兄弟的一番谈话,小爹心中已十分坚定,若不能随心而行,那小爹将来必然是要后悔的,既然肯定自己要后悔,那就不要让这个后悔发生。”
“原来还是蒋公子,小爹,莞儿的事想必您也清楚,跟爹娘也不知争吵多少次了,莞儿真想自己的婚姻大事能够自己做主。”说罢,朱莞眼眶都有点红了。
“莞儿,指腹为婚对女人来说就是一场豪赌,赢了幸福美满,输了,一辈子郁郁寡欢,小爹也是不赞同的,只是如今小爹的事,已经让你爹火冒三丈,如果再加上你的话,只怕他真是要气晕了。”
“就算爹爹再生气,莞儿也要坚持,就算真要嫁给姜三郎,莞儿也必须要考察一番,只有两情相悦才成。”
“好了,莞儿,小爹反正已经惹你爹生气了,改日小爹便再说你的事情,争取将你的婚期压后,这几日姜家三郎便要来到杭州,给你些时间了解了解姜家三郎。若真不是良配,你爹也断不会把自己女儿的幸福给断送掉的。”
朱府大老爷朱鑫的书房内,朱鑫欲写几个字平复一下心境,却是始终下不了笔。叹息一声将笔架了回去。
这时朱丰敲了敲门,朱鑫已猜到是朱丰,便也不应声,端坐在椅子上。
朱丰见大哥未应声便自行推开门进入书房,两人沉默了一会,朱丰先开口道:“大哥,希望你能理解我。”
朱鑫闭着眼睛:“丰弟,为兄不怪你,朱家欠你太多,你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如今你不在朝堂,反倒是少了些后顾之忧。我最担心的是海上的......唉。”
“大哥放心,什么轻什么重,小弟自是分得清的,且不说我的事,莞儿她......
“莞儿,唉,莞儿是我的心肝宝贝,若是有办法,我又岂会牺牲她,只是社稷为重,皇恩浩荡,就算是赔上一家性命亦在所不辞,何况是一个莞儿。”朱鑫有些痛心疾首,但尽管如此,他话里却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
朱丰见朱鑫如是说,自己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一起叹了口气。
这时蒋家印三人在酒楼客房内闲聊。
“陆海,你说的朱家的秘密究竟是什么,我跟朱丰谈话时,也似有察觉,朱丰并非无意科举,而是有什么原因使得他不能科举。”蒋家印疑惑道。
“我脑中朱棣的记忆是停留在十年前,那时朱棣还不是皇帝,只是这朱家在朱棣脑海中印象太深了。”
陈波不解:“印象深不代表就有什么秘密吧。”
“那我这么跟你说,朱鑫的父亲曾是朱标朱棣等众皇子的老师。而朱丰幼时是建文帝的伴读。与建文帝形影不离,他们的关系自是不必说,但是为何朱棣进南京之时,朱家兄弟却第一时间倒戈舍弃建文帝?当然这是我的想法,以朱鑫朱丰两兄弟的节操加上与建文帝的关系,我很难想象这样的两个人会倒戈,当然这是我后来的想法,至于朱棣怎么想我就不清楚了,毕竟当时倒戈的太多,随波逐流,明哲保身也很正常。只是以朱鑫的如今的官位,却是配不上他实际的才干,许是朱棣也有所打压吧。”
“那你觉得朱家的秘密跟建文帝有关是不是?”蒋家印询问道。
陆海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一个当官做掩护,一个在野必然是有重要的事在做,绝非像朱丰表面一样。而很有可能,他们是朱允文很重要的棋子。”
“若是跟朱允文有关,那我们是迟早要参合进去的,看来这朱丰最近还是要再接触接触,横竖我们也不赶时间,朱丰大婚在下月初一,还有九日,我们不如逗留到他大婚之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