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瀚也冷笑地道,让建安公主眉头也一下收紧了,因为少君和杨瀚说得有道理呀?
“莫宇尘,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你知道李频被害,你三年前就回了京城,怎么连找都没来找我们?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我……我找不到李频的尸体,当时我抱着她离开陇西,刚要下山,我也不知道着了谁的道,忽然之间一下子被谁打在了头上,然后我就晕倒了,醒来后,就我一个人躺在雪地上,差点没冻死了,而李频也不知道去向,可是当时她……我昏倒之前,我记得她……真的没有呼吸了……我……我以为……”
莫宇尘被问傻了,便只好实话实说,可是他这一实话实说,却让众人听出了事情的蹊跷。
“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就想我的频儿死了呀?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回来后连个屁都不放,现在忽然出现,就告诉我们频儿死了?你究竟安的什么心?你这个下流胚子,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
建安公主恼了,拍案而起,起码她证实了一点,莫宇尘说李频死了,是他自己想的,而且三年前,他是最后和李频在一起的人,明明知道他们找李频都找疯了,他却躲着不出现,哪怕给他们一点线索,也好过他们什么信息也没有的强呀?
“就是说……李频死了,是你自己臆想的,而给她下毒,也是你臆想出来的了?所有指控严姑娘的罪状,也只是你一家之言了?”
“我……我只是想要为李频申冤……”莫宇尘说不出反驳的话了,脸涨成了猪肝色。
“文大人,这回你明白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了吧?您看……这案子,要怎么审?”
杨瀚冷冷地笑,将问题丢给了文多成。
“啪!莫宇尘,刑堂之上,是要讲求证据的,你这样信口雌黄,亏你还是官家公子?你让本官如何断这没有证据的无头公案?”
文多成挺了挺腰,看一眼正望着他众人,即使是他再想替建安公主草草了了这个案子,将湘晴收押问罪,看来也是不可能了。
“来人哪!重责莫宇尘二十大板,扔出刑部大堂,这没有证据,主观臆测的案子,本官无法收查!”
文多成一声令下,立马便有堂卫上来拉莫宇尘下去行刑。
“文大人饶命呀,大人饶命,建安公主……”
莫宇尘见要挨板子,脸色吓得灰白,挣扎着想要求得文多成的宽恕,建安公主的说情,但是文多成不能够免他的罪,而建安公主此时也不作声了。
没有人能够帮他了,他这顿板子是非挨不可了。
堂外莫宇尘杀猪般的叫声,挨着板子,而堂上的文多成还要继续他的堂审。
“建安公主,你看……事情发展到这步,这案子我接了,可是主要人证,证据不足,还存在诬陷之嫌,要下官如何处置呀?”
文多成见建安公主坐在那里满脸的凝重地看着杨瀚湘晴和少君,他只好问建安公主。
“杨瀚,你知不知道我女儿在哪里?”
建安公主不理他,站起身来,走到不动声色的杨瀚跟前,即使是再想跟他敌意满满,也恨不得杀了严湘晴而后快,可是这都不及她的女儿更重要。
“建安公主,我和你的女儿没有任何关系,她在哪里,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她……三年前她忽然失踪……”
“可我没失踪,她失踪就一定要和我有关系吗?你去问莫宇尘似乎更靠谱些……”
然而杨瀚却仍然是这句话,让建安公主一点办法也没有,当然他说得有道理,她还莫不如去审问那个刚刚挨了板子的莫宇尘为好,毕竟……最后和李频在一起的人,是他!
“好,好,我去问他!文大人,告辞,案子你处理吧……”
建安公主无奈却也只能够离开。
建安公主离开,文多成又坐回自己的座位。
“严姑娘,平西王,虽然原告和证人都已离开了,但是这案子,本尚书还要按程序来结案。”
“这是自然……”
这一点杨瀚不否认,公事公办,自然便有程序,他示意湘晴和少君配合结案,起码现在问题解决了,总不会再有什么大问题了,该走的程序,也还得走。
文多成在大厅上一直一瞬不瞬地看着湘晴和少君,他们叙述案情,自然有师爷在那里记录,而文多成炯炯有神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过湘晴,看得湘晴真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不知道这个看起来表面上一副还算君子而拒李家父子说的实际上手段恶劣至极的家伙在想些什么。
等湘晴叙述完之后,就没了声音,等着文多成发落画押结案。
文多成半晌没言语,弄得所有的人也都迷惑地看着他,事情解决了,该结案了,他不结案,还要做什么?
文多成这老匹夫在想什么呢?
“文大人,是否该结案了?”
杨瀚有些不明白文多成在犹豫什么,当然所有的人也在迷惑着。
“结案不急,一会儿便结,不过我还有点事情要问严姑娘……”
文多成从大堂竟然走了下来,直接踱步到湘晴跟前,仍然在打量着湘晴,直看得湘晴浑身直发毛。
“严姑娘请起!”文多成突然开口,却客气地让湘晴起身,湘晴随即叩头谢过,提着衣摆站起了身。
“你是皇封的‘倾城神医‘?”
文多成又道。直让湘晴一愣,然后只能点点头。
“那……姑娘可不可以帮我看个病人?”
文多成又道,他不着急结案,反而提了这个要求,直让杨瀚和湘晴少君,还有堂下的李家父子当时就皱紧了眉头,这个老混球,真是个坏角色,连他审问的“犯人”……也能利用?
“哦……在刑部?”
湘晴心下一放,原来文多成是想拿着谱让她给人看病,那有什么可想这么久的?
不过想想可能是因为觉得她只个小女孩,抱着不太信任的态度吧!
看来想让她给看病的人对于文多成很重要呢,不过想想以文多成的宿行,该不是让他给折磨得奄奄一息却发现是叛错了案子,然后才想救活那人吧?
“不是,在我的府邸!”文多成看了眼李杨瀚,又看了看湘晴道:“湘晴姑娘能不能帮这个忙?”
湘晴看了看杨瀚,他虽然不悦文多成的形径,但也回以她一个点头。
湘晴方才看着文多成,“湘晴可以看一看,但是不知具体情况,不能保证一定能够治愈,还请大人见谅!”
“哈哈哈……姑娘谦虚,我还只怕姑娘不肯帮这个忙呢,既是医圣的女儿,又是皇封的倾城神医,我还是真有幸呀,只是不知道湘晴姑娘何时方便呀?”
“湘晴没什么事情的,但是我想不是我自己去吧?”
湘晴全然依赖的目光看着杨瀚,她一个人跟这种酷吏走,他是不会放心的,而不只是他不放心,湘晴自己都害怕,只有和他在一起,她才觉得有安全感!
文多成看了眼杨瀚,也笑了,“当然!你们都去都行!”
“那……那我可以去看看……”
湘晴仍然有些紧张,但是起码不是她一个人,总算放了点心。
“严姑娘是不是怕进了我们文家就是进了龙潭虎穴呀?”
文多成突然竟然爽朗地大笑起来,反而让湘晴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杨瀚却在心里暗骂:“你还知道你文多成宿来的风评呀!那真是……要多差有多差!”
李靖毕竟事务烦忙,再加上他也急于知道李频的事情,便和建安公主直接回李家了,但是李谦和少君不肯走,便也跟着湘晴杨洁随文多成打道回府了。
当然他们还真是白紧张了,因为文多成真的是要湘晴给人看病。
这个老狐狸自知道湘晴是御封的倾城神医,还御赐了金牌,便一直在想着打湘晴帮他给人看病的主意了。
当然湘晴被告刑部的事情解决了,她也不介意买文多成个面子,她是医生,给病人看个病也是她的本分。
当他们被带到文府后,文多成还真是有求于人,十分客气地请他们喝茶,又请他们吃了饭,因为折腾了一上午,也的确是饿了,湘晴杨瀚李谦他们也不客气。
而且就算湘晴治不好那要看病的人,他也不敢把她怎么样的,他们还真是心情不错地吃得甚是高兴。
文多成仍然是那副职业病的眼睛跟只洞悉人心的老鼠一样,观察几个人,他很快便看出这个叫严湘晴的姑娘,有着与她年龄不太吻合的成熟的沉稳,这让他对她的医术便也又多了分信心,而且他也看了这三个男人都对这个姑娘很有好感!
一个乡野丫头,就是再有一个神医的身份,也不过是个野丫头,竟然可以得到大唐最出色的平西王爷,公主之子的垂青,当真还真是本事。
要是他儿子,他断不会让他娶个这样身份的女孩子!
当然这种想法现在他只是在八卦,前提是——他的儿子得先好起来呀!
没错,他要让严湘晴给看病的对象,正是他的宝贝独生子——文祥谦!
文多成把湘晴和李谦领到了他儿子文祥谦的卧房,湘晴只消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满屋子的药味,屋里倒没有多重的久病人的房中的霉味,看来文多成对别人多狠,对自己的宝贝儿子还真是很宝贝。
不但屋子天天打扫,而且窗台上还放着清新空气的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