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成开车来到孟毅家,此时孟毅家里已乱成一锅粥。曾成提着一皮包的钱到来后,孟毅家乱糟糟的喧嚣声立刻停止了。
曾成是根江湖老油条,他明白普通人家出了祸事后,第一想到的是报官。当发现对头比自己强横,报官未必能妥善解绝后。他们又会招呼自己的所有亲戚好友来商量对策,但与其说是在商量对策,不如说是在寻求心里慰籍。到最后他们自己意识到无能为力后,他们会走向两个极端,一种是拿上家里的菜刀拼命;另一种是选择沉默。
这两种结果都是曾成不想看到的,所以曾成连夜从葛天娇那里拿了二十万现金。有了这笔钱,孟毅父母就不会瞎想,他们会用这笔钱来划算孟毅的将来。
曾成从孟毅家出来已是凌晨五点。他告诉孟毅父母,打孟毅的主犯被他削了半只耳朵,他和另一个帮凶已被他打的半死。明天他们还会登门道歉,商量一下孟毅康复的事情。一听三魁帮明天还要登门,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孟家众亲戚一下子偃旗息鼓了。
曾成感到很疲惫,被银针激发的潜力已经耗尽,身体开始出现反噬。他钻进普桑,蒙头大睡。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曾成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
“大、大哥!你怎么样?货运站里来了一个大个子和一个瘦个子,说是你让他们来的……”贾贱颠在手机那头喋喋不休。
“小贾,三魁帮的事,大哥已摆平。站里来的大个子和瘦个子是我请来帮忙的,你要妥善安置他们。大哥累了,还想再睡一会,明天我会回货运站。”曾成说完,关了手机,继续在车里打盹。
冬日的阳光从车窗玻璃中射入,暖暖的很舒服。曾成闭上眼睛,又昏昏沉沉睡去。
嘶聿聿!一声马啸。旌旗猎猎,战鼓不息;长刀所向,所向披靡。曾成意气风发,和大哥策马纵横疆场……
曾成睡至黄昏,悠悠醒来,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大哥!你为了心中的忠义,抛下兄弟一个人走了。可知兄弟一人在来世,很孤独?
曾成在车中唏嘘了一会,擦干了眼泪。拿起了手机,给贾贱颠的父亲贾正弘打了个电话,约贾正弘在一起吃个晚饭。
露城胡记煲庄,曾成和贾正弘点了一个胴骨煲,坐在煲庄角落小酌。三碗蛋花米酒落肚,曾成将包好的杀猪宝刀放在桌上。
“贾大哥!小贾不懂事,将你家祖传宝刀借给了我。我也没客气,拿来就用了。现在事了了,我双手奉还。”
贾正弘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刀,淡淡的说:“刀只有经常拿在手中用才算是刀,搁着不用就是一块废铁。现在都定点屠宰了,我家多一块少一块废铁有什么要紧?”
曾成听了,感觉贾正弘对这把刀没什么兴趣,就直言道:“贾大哥!这可是一把宝刀啊!对我们练武之人来说,可谓千金难求啊!”
“曾老弟,我知道这刀很锋利。你可知道这刀叫什么名字?此刀名叫止啼,意思是高手用此刀,一刀挥下,猪还没哀嚎一声,就猪头落地了。但是我现在不用杀猪了,剁肉有斧刀,用不着这杀猪刀。”
“那贾大哥可否将此刀出售给我?”
“呵呵呵!”贾正弘笑了笑说:“我就等你这句话。曾老弟,你不需要出钱买,你只需听我讲一个秘密,然后永远烂在心里,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只要你做的到这一点,这刀就是你的了。”
曾成听了一愣,心想这和送有什么区别。
“我倒没意见,就是怕贾大哥吃亏后反悔。”曾成直言道。
哼,贾正弘轻哼一声道:“我从不酒后胡言!你有没有觉得我儿子贾贱颠名字很难听?”
曾成点点头,心想贾正弘的思维跨度不是一般人能跟得上的。
“因为贾贱颠不是我儿子,而是我亲弟弟,而且还是我爹和我妻子生的。”
曾成听了,惊得嘴巴成O型,不知该如何接话。
贾正弘将手中酒一饮而尽,笑道:“荒诞吧!这么多年来,我也觉得荒诞。可偏偏它是真的,我不能生育,用现在话说就是性无能。我妻子久守空房,不能忍受,就和别人私通。有一天让我爹发现了,我爹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把我媳妇给**了。之后,我媳妇便怀上我爹的种,就是现在的我儿子贾贱颠。你说这事下贱吗?颠狂吗?哈哈哈……”
“贾老板,那你今天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我心里憋得难受!这么多年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了家丑不外扬,我将贾贱颠当儿子养,我天天让我的亲弟弟管我叫爸,哈哈哈……”
曾成无言以对,从桌上拿了刀插腰间,站起身冷冷的说:“贾老板,我还有事先走了。你醉了,你说的话我不会当真,更不会对第二个人讲。”
曾成出了煲庄,心里像吃了绿头苍蝇般恶心。操!你们都不把我当人,什么龌龊事都让我来消化,我又该找谁倾诉?
曾成正郁闷着,手机铃声又响了,曾成接通电话。
“喂!那位?”
“是曾大哥吗?我是建行的章燕玲。”
曾成听了这个熟悉的声音,心中一阵狂喜。这两天碰到都是烦心事,总算遇到点让人欣慰的事了。曾成平复一下心情,故作平静的问:“哦,小章呀!有什么事吗?”
“曾大哥,是这样,你昨天是不是将账户里的现金都取走了?”
“嗯!有急用。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哦!曾大哥,没什么问题。只是我有点小麻烦,我们银行每个职员一年都有存储任务的。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还是在我们银行储蓄?”
“没问题!小章,你不用着急。你离你的存储目标还差多少?”
“曾大哥!我一年的存储任务是一百万,我还有一半没完成。”
“那小章,存进去后要什么时候才能取?”
“曾大哥!过完春节后可以了,离现在也就一个多月时间。”
“好的,小章。这事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吧!”
曾成接了女神的电话,又恢复了满血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