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阿久看到了多年前她与凤二初识的那一幕,七色的莲花,飘扬的衣袂,容姿绝绝,笑若春风。
“忘记你是我不好,但是我想重新认识你,你可否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安静的看着榻上的阿久,凤二心里竟是生出了一丝难得的陌生又久违的喜,因此他顺着自己的心意便是开了口。
阿久稍愣,过了一会儿才回道,“阿久”
“阿久……取天长地久,长长久久之意吗?真是个好名字。”凤二听安久回答后,心头微微一动。
阿久看着凤二,他虽忘了她,但他毕竟骨子里便是这样的人,所以说出的话也都是那时他说的,她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千万年前的那人,忍不住便是弯起了唇角来,轻轻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叫凤二,不过我以前不叫这个名字,我叫凤初九,可我觉着……”凤二见安久安静的笑,心里便也跟着熨帖舒坦起来,便是忍不住絮絮说了起来。
“……虽然我不知后来我为何就叫了凤二这个名字,但我觉得既然我醒来之后,脑海里便印着这两个字,想必这对我而言有极为重要的意义。”
阿久心头愕然,凤二忘了许多东西,却唯独记住了这个名字,他说这个名字对他而言有重要的意义,可那时她不过是为了讽刺他,根本就没有用心便是给他取了这两个字……
想到这里阿久心里一阵愧疚,但一想到凤二说的这一席话她早先便是听过了,难不成他跟每个人都这么介绍自己的?
“你给人介绍自己名字的时候,每次都会说这么多吗?”
“诶?”凤二倒是没想到阿久会忽然问这么一句,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说的太多,让她生烦了便是有些急道:“自然不是,他们想听,我还不乐意说呢!就是看到你,就忍不住想跟你说这些罢了……”
说到最后凤二的声音低了下去,瞅着阿久的眼神也是安久极为熟悉的,带着些讨好的意味跟小凤二一样,狭长而又漂亮的凤眼一眨一眨的,莫名就让安久心里一阵的乱跳,才又想到自己问的这话,真是拈着些奇怪的味道,因此赶忙别开眼睛,禁不住就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顿:
什么出息!
“咳,我找你其实也没别的事,就是想给你说声谢谢,毕竟你也算是我半个师傅,教了我不少东西,我有今天多半还是得感谢你,所以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开口便是,我定当竭尽全力。”
一会儿之后,阿久压下心头乱七八糟的东西,想起自己找凤二的目的,便是一口气说了出来。
“好!”凤二听阿久如此一说,真是不客气,喜笑颜开的应了一声。
随即就想到了阿久出现时的那一身伤,心里说不上的不痛快,他探了阿久的内息,瞧着竟比东海海神还厉害不少,但还是受了如此严重的伤,也不晓得是何人所为?
“对了,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既然想到了,凤二也就不想瞎猜,干脆的问了阿久,语气是随意而又漫不经心的。
听凤二这么一问,阿久这才想起自己为何会落到这里来的原因,脸色瞬间便是变了一变,带着些冷漠与肃杀之气,“你知道蚩尤吗?”
“那小子?他又犯什么事儿了?”凤二有些吃惊。
“你认识?”阿久听凤二的语气,似乎跟蚩尤很熟悉似的。
“怎么不认识?我可算的上他半个师傅!他有好些本事还是我教给他……”凤二有些骄傲,但见着阿久那诡秘莫测的神色后,语气便是逐渐低矮了下去。
哎哟我去!阿久这一身的伤难道是拜那小子所赐?!
“你还真是闲不得,走哪儿都得给人当师傅。”阿久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那哪儿能啊!我教那小子纯粹是看在他老爹的面子上,而且也没教多少,不过他打小就有些心术不正,尽学些歪七八糟的东西!”凤二义愤填膺的数落。
“那不是,你幻境这一手他就学的挺好。”
阿久撇嘴,想到此时黄帝炎帝和蚩尤还打的难分难舍,且炎黄二人还拿蚩尤没个法子,她心头就有些不大痛快,她和炎黄二人虽说没多大的交情顶多就是见过几次算得上个点头之交,但两人对上蚩尤没法子都求到了她面前,她总不能拂了他们的面子
可谁想得到蚩尤那龟孙,竟然敢半道上就算计她!还想将她困死于幻境之中,这家伙,长的丑,却想得够美,他也真是敢小瞧她的!
不过,尽管心头不服,安久还是挺服气他做的那一个幻境,困了她七八天她也没个头目,最后只得硬闯,但她还真是没想到蚩尤那三个脑袋真是有些别样的厉害,早算计到她会硬闯,竟然在幻境上加了结界和禁制。
她勉力撕开幻境就损了她不少法力,紧接着就触动了结界里困住的几只凶兽,又被法术的禁止震了个七荤八素,估摸着蚩尤那厮想的就是,就算她最后离开了幻境,身上所剩的法力顶多也就剩下个五六成或是更少,到时候再想帮炎帝黄帝,恐怕也是力不从心,他也就少了个大麻烦。
等到日后他收拾了炎帝皇帝,就算她有心找他麻烦,但她也不过一个人的势力,想要跟他硬拼对抗,恐怕也是要多多思量一番的。他还真是算计的一道是一道,让安久不服他都不行。
不过饶是蚩尤那厮想破三个脑瓜也肯定是想不到,他将她困于幻境之中,竟是帮了她天大一个忙,她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她还真是没想到等她撕开蚩尤的幻境,竟然会一脚踩进了这璃镜幻境来。
此时她才明白过来,想必这也跟蚩尤的幻境是凤二所授,两个幻境,在某些地方拥有一些相通的机制,所以她阴差阳错的走到这里,应该也是能够解释的通的。
“你被他的幻境困着了?”凤二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看向阿久的眼神带着些他都不易发觉的讨好意味。
“……”阿久梗着脖子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