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你之外,这世间还有另一只凤凰?还是说还有另外的人也修出了凤凰法相?”阿久毫不怀疑自己在昏迷的时候凤二已经探测过自己的内息与所修之道,因此对于自己所祭出的凤凰法相真假,他肯定已经知晓。
凤二被阿久的不客气问的微微一愣,与此同时他心里却划过一丝久违的熟悉之感。而安久瞅着凤二,在他的眉目间她依旧能够找到小凤二的影子,两人的差距大概就是一个放大版和一个缩小版罢了。
“自然没有”凤二瞧着阿久,忽地就笑了起来,那笑如同四月里忽然盛开的桃花,带着炫目的灼灼风华扑面而来,安久心头微怔,一种陌生的悸动在心脏那处缓缓激荡开,安久心头一慌敛下了眼眸来。
成年的凤二这风华绝代的模样,这魅力拿出去别说一个洛桑月,就是十个洛桑月恐怕都得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你一直都在这璃镜幻境?”压下心头的那股悸动,安久听到自己再次开口。
“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你找了我很久?”凤二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这玄衣女子有亲近之感,但他向来随心随性,所以就懒得再去想多少,顺从了自己的心意。
阿久听他的话,看样子还是没有记起她是谁,有些失望,“也不是很久,近几年的事情而已。”
“万年前东海地穴处出了一只难缠的海怪,我将其再次封印回地穴之后就睡了一觉。”凤二语调轻缓柔和,似乎在给安久解释,也像是随意的陈述。
“地穴?那不该是在昆仑山底的那个吗?”阿久蹙了蹙眉头,有些疑惑。
“当年盘古开天辟地将天地间的浊气戾气尽数收进地底,换句话说整个地底是个容器,昆仑山地穴只是个出入口罢了,容器嘛,时间久了总会出些这样那样的问题。”凤二解释。
“原来如此”安久想到近千年来九州大地日益增多的浊气与戾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又出了什么地**子。
“当年我沉睡之时造了这样一个幻境,东海的海神洛寻为我守了近万年,我也是近些年才逐渐清醒过来,醒来后才发现我似乎失去了以前的一些记忆,后来才忆起,
或许是当年封印海怪修补地穴的时候我曾放出个一个分身,但那分身至今也未回归,所以我丢失的记忆应当与这分身有莫大的关系。”
凤二觉得阿久找了自己很久,而自己却不自知,并且现在自己还记不得她,这对她不公平,虽然他觉得解释再多也没多大的意义,但若是不解释,他又不想阿久继续误会自己忘了她。
“你当时受了很重的伤?”
阿久想到自己认识凤二,差不多也在万年之前的样子,虽然那时候的阿久还无法意识到凤二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但后来她一边行走于四海八荒修行,一边有意无意的打探凤二的下落,才发现她后来遇上的诸多六界生灵,在凤二的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还需要付出沉睡万年的代价才能封印那只海怪,而且若非身受重伤,那分离出去的分身又怎么可能完全脱离本体的意识,至今还未回归?
想到这里,阿久心里存着的,这些年来积累的那些不甘与怨怼便是逐渐没了踪影。
看来他虽是失约了,但确实是有缘由。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现在所知道的,也不过是洛寻告诉我的罢了。”凤二摇了摇头,实话直说,“不过我醒来后发现,我的法力确实受到过严重的创伤。”
“……”听了凤二的解释,阿久一时间也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才好,但心底还是默默的松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她才继续开口,“那黎璟去了哪里?”
安久莫名的想到了那只载她过来的白鹤,心头忽地一惊,莫非那白鹤便是黎璟?还有她与洛桑月对峙之时,那只帮她挡了一剑的白鹤,难道……
“你也认识黎璟?”凤二原本也是要问她的。
阿久看向凤二的眼神有些怪异,“黎璟是我们一起捡到的一只白鹤。”
“我们一起?”凤二好奇,接着又道,“洛寻说当年在与海怪对峙之时,黎璟救了我一命,我醒来后他给了我一片寄存了黎璟魂魄的羽毛,我便将它养在了这璃镜幻境之中。”
“那刚刚挡下洛桑月那一剑的是——?”阿久想到那被刺的残影,有些紧张。
“黎璟习的是幻境之道,方才那不过是它结的一个幻境罢了。”凤二安抚阿久。
安久想到,原来黎璟竟是一只白鹤吗?那璃镜山里的黎璟难道是……
“对了,洛桑月呢?”安久听阿久问,随即想到那个被自己扎成马蜂窝的洛桑月,虽然她已经避开了她的重要经脉,但被那么多冰锥定在天上,也够她受的。
“洛寻把她接回去了,不过还是要感谢你手下留情。”对于阿久动不动就把人扎成马蜂窝这事儿,凤二倒没觉得有什么好不好的,毕竟这些年他确实也有点烦洛桑月动不动就来纠缠他,动不动就拿洛寻开玩笑要将她许配给自己的这事儿做文章等一系的举动。
阿久眸色沉沉盯着凤二,“我伤了洛桑月,你不寻我打一架替她报仇,反倒感谢我……?”
“我帮东海封印海怪,修补地穴,使其得到千万年的和平,便是这东海欠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而洛寻想让他女儿以身相许还我这个人情,也得看我愿不愿意才是。”凤二语态温和唇角含笑,神情平和使人如沐春风,可说出来的话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睡了这么多年,倒是让你也学会了狂妄二字?”阿久瞧着凤二那样,忍不住心头一乐,想到了万年前的那个绝色青年。
“什么狂不狂的,手底下见真章呗!”凤二见阿久那双比若苍穹星辰还要明亮的眸子里忽地带上了一丝笑意,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他这话音一落,阿久那边便是顿了下来,怔怔的看着他,直看的凤二浑身的不自在,“我说错什么了?”
阿久摇了摇头,原本这话是她常说的,不想凤二竟也跟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