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起,天色不再明媚,乌云悄然接近,似乎要劈开天地一般的闪电带着不可一世的架势在半空炸响,闪耀起并不算光亮的大地,伴随着雷响的还有浓如墨水一般的黑云,一片一层,席卷而来,掩盖住晴朗的天空。
老者从白苏动手的那刻起已经不见人,似乎知晓白苏会动手一般,在她低声说话的时候,他已经不见踪影,白苏想要逼使他出来,但是她痛下杀手的那时候,老者都还没有现身,凭借老者的身手,说不定此刻已经走远。
但要说到追踪,现在老者离去的方位还有有迹可循,白苏眼瞳淡淡灵力的包裹下,能够看到灵力移动的轨迹,按道理说,像是老者这么高深的境界,应该是无迹可寻才对,但此刻对方离开的位置还有着淡淡的灵力波动。
凭借住这些轨迹,说不定还能够追的上老者,如果让对方逃了,那说不定线索就断了,白涟勉强吊着的性命说不定就完了,当下她望向眼前扑来的三人,他们的功法应该就是老者所赐予,功法如同一彻,只不过功法根源是相同的,白苏的功法却是分支罢了。
当下面对扑来的三人她肯定做不到游刃有余,火球几乎是擦肩而过,炽热的温度使得她衣衫的肩膀部位一片焦黑,火球轰在地上爆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其中一名侍者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如同餐刀一般的尖锐短刀,短刀约莫普通人拳头长,但是上面的剑锋全是锋利尖锐的倒钩,在火光的映射下闪耀出金属般的光泽,细利且尖锐,他已经扑到白苏的面前。
短刀毫无花架的朝着白苏的眉间而去,在灵力的增幅下,白苏连短刀上面的细小倒钩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如同放大般的捕鱼叉,一旦被勾住则毫无挣脱的机会,说不定会顺势插入白苏的眼球然后带出一片红的白的。
当下白苏一声断喝,脚下步伐急退,但对方的短刀如同附骨之疽一般不插到白苏不死心,曾几何时白苏也拿着匕首去追击人,现在风水轮流转,被别人以同样的方法来追击。
她脚下步伐后退急促,左手从外侧欲要击打对方手肘,但她的动作实在太过明显,面对白苏从外侧击打而来的手掌,他早有准备,左脚用力在地上一踏,溅起一层沙尘,可见用力之劲,当下整个人也借助这股推劲更一步推前,左手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一把类似的短刀,从左下方用力朝着白苏胸侧直捅而去!
她左手攻势不变,击打在对方手肘上,将直刺而来的匕首甩去她的右边,右手手持的匕首对着对方喉咙从右往左挥去,此刻整把匕首剑锋上面还是依附着一层淡淡的火红灵力,从方才击杀那个女人的威力来说,她这一刀划过去完全可以切断对方的喉咙。
他如果保持攻势的话,他左手的短刀的确可以捅入白苏的胸膛或柔软的腹部,甚至绞扯出一堆血红的都可以,但是白苏这一刀下去绝对能要了他的性命。
但他面目随即狰狞了一下,他直接将甩向一边的右手挡在他的左喉间前,如果白苏执意要划过来,匕首锋利度不够的话,说不定会将匕首卡在手骨上,随即他左手的短刀就能捅入白苏的体内并且狠狠的绞上两下,短刀的尖锐倒钩能够将里面的红白之物全部扯出。
她手中动作不变,尽管胸膛会被对方捅上一刀,但是被她匕首划过喉咙,他绝对活不成,从方才暴怒开始,她就已经死去了理智,方才对方攻来的时候她完全可以用匕首直刺对方的手臂,但她一味闪避,错失了好机会,当下只得以命拼命的打法。
但她胸膛并没有感受到那种被冰冷金属刺入的触感,而是如同遭受重锤的砸击,一股熟悉的灵力顺着接触表面透体而入,欲要破坏她的体内,当她整个人倒飞出去的时候,她看到那只停留在她胸膛冒着火焰的拳头。
是另外一名侍者从右边闪了出来,他拳头上面覆盖着灵力,面对僵持的二人就是击打而来,当下白苏胸膛受到重击直接被打退半丈有余,脚下步伐勉强支撑着才没有因为胸膛遭受重击而倒飞出去。
对于准备得手的持刀侍者来说,这一拳可以说是救了他的命,但从某种方面来说,他好不容易得手的一刀又被打破。
当下另外一名男人可不会因为白苏受到重击踉跄后退而放弃追击,面对白苏这么狠辣的敌人可不能掉以轻心,他快步从二人右边跃过,左手用劲,想要钳制住踉跄后退的白苏。
白苏受到重击,对方的灵力透体而入,不过立马的就被她体内的灵力烧毁融化,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灵力的缘故,入体的灵力除了消耗了白苏一点的灵力之外并没有在白苏体内乱窜破坏。
面对汹涌而来的男人,她右手匕首从右往左划过,面对这么轻飘飘的一划,扑来的男人哪里有放在心上,身子后退一小步,左手轻易的避了过去,当下直接运转体内的灵力,让灵力顺着经脉不断游走,他整个人体外都覆盖上一层淡淡如荧光般的灵力。
在灵力的加持下,他感觉他的体能更是进一步提升,面前的人更是可以左右抓住一边直接撕开,而实际上,他也是这么做的,避开白苏滑来的匕首剑锋后,他左右两手伸张似乎要给白苏来一个亲密接触一般,饿虎扑食一般向她扑来。
面对扑来的吧台男人,她左手前伸抓住对方的衣领直接往自己身边拉,右手匕首顺着对方左边胸膛而入,直插那人体核心之处。
哪怕心脏被捅,汹涌的血直接涌上喉间,直欲喷出,但他还是死撑一口气,两手用力抓住白苏脖子,死死的用力掐住。
对方的手劲如同台钳一般将她死死钳住,在还没有完全失去力气之前,她将插入对方胸膛的匕首拔出,鲜血顺着匕首涌出,直接打湿她的右手衣袖,在完全拔出匕首之后她再用劲从其他方位插入。
直到对方的手劲失去。
她将面前仍然不舍得倒下的男人推了一下,在后面两名侍者口呆目瞪的注视下,男人疯狂涌血的尸身不清不愿的跪倒在地,侧倒向一边。
两名侍者对视一眼,纷纷看到对方眼中的恐惧,似乎在无声的交流着:“怎么办?”
“不知道。”
最后还是手持短刀的那名侍者狠了下心,将手中短刀递给他的伙伴,当下也不管同伴的状态如何,左手手持着匕首,体内调动着不多的灵力,在右手上浮现出一个火球。
白苏将身前的男人推倒在地的时候,被掐的喉咙才得到解放,喘着粗气的时候,就看到疯狂冲来的侍者,他手持着短刀,右手上有着一个拳头大的火球,嘴里大叫一声:“咿呀!”
送死一般向着白苏冲锋而来。
似乎被这声大叫叫声,另外一名侍者也提着短刀,手持着火球,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怒喝着朝着白苏汹涌而来。
火球脱手而飞,激射而来,他们和白苏距离尚有几步之远,这样的距离白苏根本躲不掉,当下只得运转体内的灵力,她左手也浮现出一个拳头大的火球,和激射而来的火球双撞在一起,霎那间,火光四溅开来,眼前全是爆炸黑焦之色,根本看不清。
侍者冒着火光,从爆炸中冲出,手中火球直接朝着白苏脑门砸去,如同一个手锤般使用。
面对砸来的火球,她左手挥舞格挡而去,前小臂挡在对方的手臂上,火球蓦然爆裂开来,在火光掩盖视线之前,她的匕首也顺利的捅入对方的心窝。
剧烈的爆炸将她炸到在地,耳鸣不已,只得嗡嗡嗡的响声,视线一片摇晃,怎么击中注意力也集中不到,好一会,她的视线不再摇晃,预接而来的攻击并没有预期而来,体内的灵力经过她这么一消耗。
所剩不多的灵力也纷纷去修补损伤的伤口处,能够调动的也没有了,失去了灵力的加持,好一会她都适应不过来,当下强忍着那股眩晕感,没有知觉的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被炸死了,当下她用右手完好的手肘支撑起自己的身躯,勉强抬头望去前面。
只见先前消失不见的那名老者再度出现在眼前,所剩下的一个侍者跪在他的脚边,瑟瑟发抖着,似乎注意到白苏的注视,他一把将身边的侍者一脚踢开道:“没用的东西。”
随即老者一步一步的踏步而来,走到白苏面前停了下来,他望着只能半睁着眼的白苏道:“不错啊,功法是哪里来的?所以我很好奇,究竟是谁泄露了功法出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白苏注意到他身周的空气似乎都爆裂了一下,一股无形的能量似乎从他体内透体而出,将周围的东西都震了一下般。
“看起来要清理一下门户了,看看谁那么大胆泄露出功法,在此之前,先感谢你帮我清理门户,不过,你先前为了功法说什么来着?”
老者的语气淡淡,极为淡定的说出这句话,随即他单手抓住白苏的头颅,一股大力从她脑骨传导而来,似乎人体最为坚硬的头骨在他手上不过是捏碎一个苹果一般简单。
老者的身高很高,站起来似乎比白苏还高一个头,当下他只是右手用劲,抓住白苏的头颅就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头颅的骨壳似乎承受不住对方的抓捏一般,发出不堪甚重的密集声,如同沙子被手心捏在一起的感觉。
她全身上下都疼痛不已,眼睛也只能睁开一只,哪怕没有伸手去摸,她也能够感受到受伤的位置涌出的鲜血。
浓稠的鲜血顺着头上的伤口缓缓渗出,将老者提着白苏的手都打湿了。
但他丝毫不在意的说到:“方才你说什么来着?你是说,为了功法,在所不惜?”
白苏睁开唯一能睁开的眼,哪怕鲜血渗入眼也强忍着道:“错了,不是在所不惜。”
老者笑了出来,似乎遇上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道:“哦?那是什么?”
“万死不辞。”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她几乎咬碎所有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