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白苏还真的没有去好好的打量每一个城池城门或者城墙上边的名字。
如此观察还是第一次,不知道是不是以往她都没有兴趣没有心情没有时间去打量这些小细节。当下在前边的城卫军还在检查前边的货车的时候,他们只能安静的等待检查,而白苏这时候无事可做,只能透过马车厢里面的窗口去打量外边的一切,在她的注视下。
乌穆城这三个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许些的金光,不知道是阳光反耀的原因,还是大字本身的金属反光原因,写出的字乾坤有力,大气磅礴。
很快的轮到他们的货车进城,与其说成交纳检查车上的货物,还不如说是交纳进城的费用,要么就是交纳一定的金币,要么叫是从货物中提取一部分交纳出来,当做进城的费用,而进城费这一点,似乎容托国哪一个城镇都要交纳。
白苏呆在马车上,顺利的进入了她期待已久的乌穆城,也抵达了她一直想要去到的地方,此刻她恨不得立马的跳下马车,去追寻那间传说中的客栈,但是没有商行的人这些地头蛇的带路,说不定要她自己一个人找上一个客栈说不定还要一个早上或者一整天。
所以尽管她急不可耐,但还是压下那种急迫跳下车的想法,当下还不知道这个城市有没有通缉她的通缉令,不知道萱城那边有没有连夜赶制通缉令,但一路过去,尽数没有听到萱城那边的一点传闻,似乎昨天发生的不过芝麻小事,但是她相信,银桦宗不会就此放过她。
通缉令也是这一天两天的事情,所以她现在实在是要赶紧的办完事就走,当下后悔的说话也是说不出来的了,人已经救了,事情已经做了,得罪银桦宗也是第一次的事情了,只能是速战速决拿到功法就跑路,但是,真的有那么容易去获得功法么。
她不知道。
在她一路留意路上行人动态以及消息的时候,她所搭的商行车,也缓缓的停了下来,只听到坐在她对面的掌柜道了句:“姑娘,这里就是乌穆城了,而面前的建筑,也就是我们的商行。”
白苏通过马车厢上面的台阶,三步作两步,从上边跳了下来,面前的建筑从外表款式来说,算不上古老,建筑的外表使用青石铺成,光是店门高度已经有五丈开来,给人一种富豪大气的感觉,商行的大门使用落闸的铁制门,由上方的绳轮来控制开关,门前除了他们的马车,尚有很多等待上卸货物的马车,赤着身光着膀的卸货工人来来回回的搬运着货物,还有一些身穿商行衣袍的小二在一旁记录着什么。
当下她也来不及去打量这栋商行建筑以及其他,她对着刚刚从马车下来的掌柜道:“不知掌柜能否派人带我到那家客栈?”
只见对方呵呵一笑道:“就连在下都能感受到姑娘那种迫切的心情,相信那位被姑娘惦记的人一定对姑娘来说极为重要。对于商行来说做过交易的都是客人,能够结交像姑娘这般重情义的仁侠之士也是商行的荣幸。如若他日有生意上面的事,还多需姑娘照拂一二。”他说出千篇一律的说话,好似台词一般道出,这些说话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见白苏赶时间,当下他也不再卖关子,挥手叫过一名小二,领着白苏,去她想要到的地方。
一路上,领路的小二如同掌柜一般话痨,唠唠叨叨的说得不停,一直在介绍着周围的建筑,有什么来历,还有这座城池里面的一切,尽管白苏没有说话,但他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似乎能和自己说上三百回合,完全把白苏晾在一边,最后抵达客栈的时候,他也终于闭上了嘴巴。
“就是这里了。”他停下了一直没有停过的嘴,白苏望了他一眼,只见他面不红气不喘,似乎刚才说的一切都是吞吞唾液那般简单。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面前的客栈显得古老摇摇欲坠,客栈是用木头搭成,与其他有漆的木头不同,这里的木头似乎渗水一般的深色,不少地方更是被白蚁腐蚀成一个个的小洞,说不定里面已经成为白蚁的乐园,木头里面的一切都被腐蚀的空洞。
客栈只得两层的高度,差不多两三丈的高度,和其它端高优雅的客栈比起来,这家似乎能够不倒闭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情。
在客栈上方还挂着一个牌子,似乎是客栈的名字,但是木牌上面经过风吹雨淋日晒雨打,上面的字已经显得模糊分辨不清,看不出来原本究竟写着的是什么客栈,这家客栈冷冷清清,门半掩打开着,门口既没有人站着招呼,也没有人引临进去,不高的门前台阶上还有着青苔。
仔细看,客栈不少地方都爬上了翠绿色的青苔,然而并没有人去打扫,冷冽的风吹着木制的门摇摆不定,透过门缝来看,里面似乎没有人一般,让白苏心中一落。
当下她抓住领路完毕的小二,不让他离开道:“就是这里?那个传闻中付出代价就能获取功法的客栈?!”
小二点了点头,摊了摊手十分确定道:“就是这里。”
如果不是对方确有其事十分肯定的态度,她都怀疑这些人在合伙骗她了,当下她追问道:“里面有人吗?”
小二只得无奈道:“这就不知道了,说不定有,说不定没有。”
在谢过商行的小二之后,她还是决定进去探一探比较好,毕竟在这里干等也没有任何用处,只会消耗浪费她并不多的时间,她浪费的时间已经足够多了,如若真的找不到这个客栈主人的话,那只好求助方才的商行了。
当下她谢别小二之后,小心的踏上这个客栈的台阶,在踏上的同时,一手贴在被风吹开的门上,透过不大的门缝来观察里面的情况。
里面的环境略带昏暗,哪怕是早上时分,但是单凭那点门缝根本没有办法观察到里面究竟有什么,直到她完全将木门推开,里面的环境一览无遗。
能够将室内搞的那么昏暗,白苏也是挺佩服,究竟要怎么样才能使得阳光明媚的早晨,室内一点阳光的气息都没有,难道是因为这个大厅里面没有任何的窗户吗,她环视一周,透过吧台昏暗的烛光,仅仅能够观察到那么一点的环境,如果一层有窗户的话,说不定此刻已经完全关闭。
没有一点任何一点的阳光渗入或透出,昏暗的环境似乎随着她的到来稍微光亮了一点,她注意到,在黑暗的角落,还有着小二打扮的男人在,随着白苏的到来,他似乎点燃了并不多的烛光,如同搞什么仪式一般,在白苏的正对面有着三只蜡烛,蜡烛的背后站着一个客栈的人。
既没有招呼,也没有人说话,当下尽管她也不想打破这个沉迷,但是她有求于人,还是先问问什么情况再作打算,推开门就能看到吧台前面排列的座椅,座椅并没有规律,似乎就那样随意的一摆,木制的圆桌和圆凳,最为普通不过的款式,上面还有着磨损的痕迹,表面的木色被磨去露出光滑的木质,似乎很久以前这里曾经热闹过。
吧台的男人看上去年纪有点大,尽管他的头发有一半已经发白,但还是一丝不苟的将它梳的齐齐整整,面容有着岁月沧桑的痕迹,面上的胡须也是剃得只剩一簌,身上的衣衫穿的极为工整,没有一点瑕疵,随着白苏的到来,他抬头透过不算明亮的温柔烛光打量着来人,在白苏站定的时候。
自白苏进来到现在,他第一次开口道:“不知道这位客官是想要留宿,还是用餐,餐牌上面都有的,你可以看一下。”
他眉毛都没抬的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白苏清了清嗓子道:“都不是。”
他再度抬头打量了白苏一眼,平静的眼神似乎能穿透人的心魂,看到别人心底里最为隐蔽的秘密一般,还是保持一贯的平静语气道:“哦?那客官可是因何而来?”
白苏将一只手搭在吧台上一字一顿道:“为功法而来。”
这句话似乎打破了男人的平静一般,如同平静如镜的湖面跌入小石子溅起涟漪一般,这会他微微动容道:“既然客官已经知晓功法,那想必一定很为了解这里的规则。”
就在白苏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敏锐的她感觉到场上的变化,似乎场上的人都露出一种狂热一般,尽管他们都没有说话,但是从场上人带点凌乱的厚重呼吸,隐约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境变化。
在场上人的注视下,她摇了摇头道:“并不知晓规则。”
这句话如同另一枚小石子一般,再度扔入男人平静的湖面里,他已经沉寂得太久,多年过去了,并没有人再次破坏这里的沉寂,而现在,打破这里沉寂的人似乎。
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