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一把推开白苏道:“没时间了,你们快逃。”她看到大哥身上如此的伤势再结合对方的话,她立马去拿长剑道:“大哥,可有人来袭?”
对于白苏的反应,他只是不管不顾,径直走到柜台旁,他从里面取出一把匕首,匕首连同手柄一尺长,两边都有刃,金属质的剑柄上面还有凹位增强抓握力。
他把匕首收回剑鞘里递给白苏道:“你带上这个,长剑给我。”
说罢,他从柜台中取出一个布袋,随意的拿了一把红宝石塞了进去递了给白苏道:“带上这个,这是红宝石,一枚等于百枚金币,现在,你立马带着白涟走!”
白苏并没有接过袋子,她只是拿着匕首呆在原地焦急道:“大哥,怎么一回事?”
忘忧只是将袋子扎紧帮她绑在腰间,然后夺过短剑,也绑在对方的腰间边做边道:“来不及解释了,现在,你立马带着白涟,从后门走,往小镇的东面走,不要回头,我很快会跟上。”
看着呆在原地的白苏,他狠狠得在对方的背上推了一把道:“不想我死就快啊!”说罢,他抽出先前的药箱,直接撕开自己的衣服,开始包扎着自己的伤势。
尽管白苏很想违背他的命令,但他不会害她们的,如若真要害她们又怎么会收留她们,此刻她快步走上阁楼,将沉睡中的白涟直接背在背上,白涟因为失血过多,此刻也不宜叫醒,尽管不叫醒,但对方还是被粗暴的动作唤醒。
他一时之间还以为有人杀进来了,吓的立马醒了过来,白苏可没有理会他的感受,她快步背着白涟下了楼,看着全身戒备的大哥道:“大哥,我们可以一起..”
话口未完,就被对方粗暴的打断,他一面暴怒,面上的青筋暴现,满面通红,一手指着白苏二人断喝道:“你们给我走!不走我砍死你们!”
他从未如此粗暴过对待白苏,一时直接她也呆了下,眼见对方真的在拔剑,她吓得立马跑到后门,她打开沉重的后门,背着白涟,回头望了他一眼。
就这么一眼。
他就举起长剑欲要投射过来,白苏吓了一跳,出去了几步,不放心的回头望了望,他倒是没有将长剑投出,不过倒是拿着一些随手可以拿到的玩意向二人扔去。
其中就包括他平时珍重一直放在柜台的杯子,他犹如一个酗酒的家长,驱赶着自己的孩子。吓得白苏背着白涟一直走,他们走出一定距离的时候,后面传来嘭的一声关门声,白苏回头望了望,酒吧后门的门已经关上。
她背上的白涟轻声问道:“大哥怎么了吗?”
白苏背他的手紧了紧道:“不知道,他什么也不肯说,他让我们先走。”
白涟似乎想要下地走,在她背后动了动道:“不回去吗?”
“回去他肯定会杀了我们的。”
忘忧一手依靠着后门,好让他的体重支撑在上面,方才剧烈的动作使他的伤口更加裂开,他不顾体内伤势,开始布置他能布置的一切,他相信,银桦宗的报复很快就会来临,哪怕他将那名师兄就地击杀,他们的尸体迟早会被发现,一到天明,银桦宗的追杀就接踵而来。
从他杀人的那一刻起,已经无法避免这样的结局,只能期待二人走的更远,不要被他们追上,然后找个无人的小地方,隐姓埋名,再也不出来。
不过,他想起现在的局势,容托国和御庆国之间的战争,局势已经无法控制,一片水深火热。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尽可能的制作更多的机关,银桦宗的人很快就会来到这里,不出天明,说不定他会死在这里,从他杀人的那天起,他就为这一天做准备。
杀人者人恒杀之。
此刻他救了两个人,或许不多,甚至抵消不上今天他杀的人,不过,好歹也算是助人,人到死之前就会想起生前的一切,似乎在跟过去做一个诀别似的。
他所经历过的一切,如同细水长流一般缓缓在他眼前缓缓出现,他要死了吗?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的是,拖延的时间。
越长越好。
白苏背着白涟已经走到小镇的东面,小镇的西东出口倒是有一栋石墙,石墙是临时而建的,不过倒是把银桦宗以及小镇的出口都围了起来,石墙两人高,或是银桦宗的人,或是银桦宗招募而来的人,每晚都有人在夜晚巡逻,此刻也不例外。
他们视乎在提防在什么一般,一到晚上就有人在石墙上面巡逻,石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插着一个火把,雇佣而来的镇卫兵,他们身穿着皮质的软甲,带着一个全覆盖式的头盔,头盔里面只露出一条缝来观察,头盔的连接处还有一些银制链甲,用来防护脖子以及衣服的连接处。
他们的背上有着一个木制圆盾,盾牌上面有着一个银桦树的图案,视乎是用树胶绘画而成的,除了盾牌外,还有一把单手剑,剑是普通凡铁而锻造,经过银桦宗的匠师打造出来的量产品,优点就是价钱足够便宜,缺点也很明显,如同那木制盾牌一般,非常不耐用。
他们一手高举着火把,在头盔的那条缝隙下观察着小镇外面的情况,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落。
白苏背着白涟望向眼前的石墙,石墙尚有一个出口,现在出口被一栋木制的栏杆关上,栏杆上面木刺尖锐,强行打开只会使自己受伤,必须通过两侧的石墙上的卫兵打开,其实也就通过两边的人力将木制栏杆钓上去。
尽管上面是有固定的装置,但看起来极其危险,似乎通过的时候栏杆犹如断头台落下一般。
此刻木制栏杆紧紧关闭,这是一个宵禁的时间。
白苏也不知道能不能通过栏杆,自从她们两个进入这个小镇之后,在这里呆了很多年根本没有出去过,在酒吧里和大哥一起生活,小镇该有的都有,打理好酒吧就无需顾忌其他,也没有外出的理由。
如此说来,他们这些年对外面一无所闻一无所知。
想要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只能通过来酒吧的旅行商队,亦或者是四海为家的雇佣兵口中得知,除了在银桦宗的统治下,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镇,这里只有一个银桦宗大宗们,其他中小型宗门不是被吞并就是被驱赶,方圆内,银桦宗一手遮天。
一个全副武装的卫兵发现了他们,当下伸出一只手制止他们向前。
卫兵自城墙下来,他透过头盔那条缝观察到这是两个年轻人,似乎一个小姑娘背着一个男孩,他走到她们面前道:“如此深夜,两位有什么事情。”
白苏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出镇,从大哥的做法,追出去,然后受伤回来,不能推断出他这是杀人了,就算不是杀人,也是做了违法的事情,然后为了不涉及她们二人,先让她们二人先逃。如若说留在镇上那更加不行,这方圆范围均是银桦宗的地头。
杀了人就想跑,哪有那么简单,尽管白苏二人没有参与到杀人事件,但在对方眼里,他们认识就是同伙,杀了人,说什么也不信对方没那个念头,肯定会迁怒到二人身上,然后二人的结果可想而知,不是做奴隶就是做旷工苦力。
相貌好一点的,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所有对于弱者而言,不都如此么。
她不过短短一瞬就想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当下只能骗取信任蒙混过关。
尽管她很想甜甜的对着卫兵笑笑说话博取信任,但她此刻无论怎么样都笑不出来,尽可能摆出不那么忧愁的表情道:“卫兵大哥,我弟弟受伤了,去镇上的大夫,对方根本不搭理我们。”
说罢,她转了转身,让卫兵看到她身后的白涟。
白涟心知他不能胡乱说话,他伏在她的背上,稍微抬起他的下巴,好让对方观察到他的伤势。
此刻他的伤势根本藏不住,先不说他们为了稳妥而绑上的厚厚白布,就他那苍白的面色都能看出有问题。
卫兵看了两眼,因为有厚厚的布条包裹着,根本看不到伤口,他望着二人道:“什么伤?怎么受的伤?”
白苏的双手紧了紧,示意白涟不要乱说话,交给她来,她转头望了望白涟,对着卫兵道:“从楼梯滚落,下巴被尖物插到,流了大量的血,好不容易才止住了,但现在他又不舒服,一定要找大夫,去找镇上的大夫拍门,对方又不理会我们。当下没办法,只好出镇求助。”
守卫显然信不过道:“掀开白布让我看看。”
说道掀开白布,白苏语速就变快道:“守卫大哥,不可!好不容易才止住血了。”
守卫伸出手想要掀开来看看,就被白涟避开,白苏更是退了几步道:“如若掀开之后大出血人出问题了怎么办?这里又没有大夫,守卫大哥你就通融一下,急病。”
他想了想又真的是这样,蓦然触动伤口的话,说不定会带来什么不可逆的情况,到时候他又无法解决,那就麻烦了。
当下他挥手招来他的伙伴。
白苏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对方视乎想要商议怎么办,那么,她也要考虑一下怎么办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