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哪里有武器?而且面对容托国士兵的缠斗,他肯定会落于下风,这些士兵杀多少也杀不尽,万一真的被围了,那他就完了。
若然想也没有多想,既然要撤退的话,现在开始逃跑也没问题了。相信其他人知晓撤退信号他们都会朝着开罗城逃去。后面的追兵也会有瘴气者去挡路骚扰他们,既然他一个人都会被瘴气者袭击,那么造成声势浩大的士兵肯定会吸引瘴气者的。
撤退的信号很快的传递了出去,一传二,二传四,许些一开始就打着撤退主意的人更是脚下抹油,一个比一个跑的要快。城卫军溃不成军,扔在顽强抵抗的听闻要撤退,也放弃了这些防守据点,开始朝着城尾的城门赶去。
城尾几乎汇聚了半个城的人,他们开始从唯一的城门开始逃去补给站,再从补给站翻山越岭去开罗城。
城中大多数瘴气者已经被清理,对于攻城者来说,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胁。
当若然赶到城尾区域的时候,幸存下来的城卫军已经在这里站稳了脚跟,他们用杂物或是其他能够阻碍瘴气者的东西形成一道接一道的战壕,遍地的瘴气者尸体,偶然还有些还没死透的在地上蠕动。
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些幸存的人陆陆续续的朝着这边赶。
临走之前,他回头瞥了一眼。城墙上已经全是容托国的士兵,完全占领,军旗更是高高插在最高点。投石车攻城器械已经停止了攻势,接下来全是骑兵和步兵的攻势,他们将破损的城门拆了,好让骑兵进入城中,步兵则通过攻城云梯或是那个巨大的城墙缺口进入城中。
进城之后好似饿狼抢食一般,进入民房商店,抢,砸,甚至是放火,一个个面带肆虐的笑容,更甚的开始做一些对尸体不敬的事情。
看到这一幕,他知道完了。若然摇了摇头。这个城完了。
最后化作极为无奈的一句:“撤军。”
去到开罗城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人了,而且是大多数身上带伤,一天的路程足足用了两天,许些仍在赶来的路上。也有不少脱离了队伍,自行进入了密林。再也没有出来的人。
毕竟按照容托国的攻势来看,他们既然攻陷了那么多的城池,那么下一个也肯定是开罗城,这无法避免。投降也没有用,他们并没有遵守规矩,降者不杀。与其继续战乱担惊受怕,还不如找个地方隐居下去。
这么一来起码少了三分之一人。哪怕如此,去到开罗城的时候,还是人满为患,几乎是所有城池的人都汇聚到这里来。国王不得不继续让一部分人逃往最后的城池:御庆城。
等处理完这些头痛的事情,已经是一天后,这些天几乎都没有休息过,但是他又不敢休息,连忙唤来众人,就连沉迷医药研究的白苏鬼医也尽数唤来汇聚一厅。
议事厅依旧是那般模样,国王陛下端坐在正中央的位置,表情严肃,几乎不用他开口,来到这里的人都心知肚明,他要说什么,无非都是容托国的事情。
“这里也要做好城防的准备了。”国王极为疲惫的伸出手揉着自己的眉心。
“你是怕容托国的士兵翻山越岭去攻打这里?”坐在距离他不远的捕茶已经没有心思喝茶,放在茶桌上的茶水已经冰凉不再冒出热气。
素生接过话说道:“一般来说是不太可能,首先就是他们必须翻越山头,走上山路,这些士兵徒步过来还行,但是一旦涉及到攻城器械的话,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没办法将那么重的攻城器械拆解然后抬过来。”
“万一他们真的这样做呢?”
“那也很简单,在开罗城和加里城之间守住补给站就可以了,周围全是山林,完全可以躲进去放暗箭,只需要派人加以严守,他们就过不来了。”素生得出结论。
鬼医冷淡的说道:“别望了他们是怎么样越过一个城池去攻打加里城的,完完全全的伐木!”
“伐木攻打加里城..”
大厅陷入了沉默。
国王转移了话题说道:“鬼医白苏的瘴气散研究的怎么样了?”
“它们似乎以某种方式在人体生存着,就好像寄生虫一样。”鬼医皱着眉头说道。
“寄生虫。”这个词一出,其他人无不恶寒,举凡寄生在生物上面的虫子都是潜伏在体内,或是以被寄生者的血肉为食,或是以某种方式在体内存活,最后不断掠夺被寄生者的性命。
“有办法清除吗?”若然追问道,毕竟他自己体内也有瘴气病,现在的话也仅仅维持性命,好像体内有一枚炸弹,一旦平衡保持不住,他就要爆体而亡。
“很难,先用药将对方体内的瘴气汇聚到一起,它就会沉寂起来,变成一个球状。如果要切开人体的话,直接摘除体内汇聚到一起的瘴气来算。且不说人体会痛,解决人体疼痛这个问题,还有大出血之类的情形。”鬼医彼为认真的说道。
“嘶..就不能换一个方法吗?”怕痛的捕茶像毒蛇一样嘶出声。
“或许可以换一个方法,不过仍然需要时间来研究,要药慢慢消解汇聚一起的瘴气,估计时间会很长。”鬼医摸了摸下巴说道。
“温和点就好..”捕茶摸了摸脖子,好像鬼医刚才切开了他的喉咙查看一样。
若然叹出一口气,凭借这些人完全抵抗不住容托国的大军:“信鸽能用吗?”
“国王这是打算?”
“给撒拉国和凉港国送信请求援兵,这个时候还不过来支援的话,御庆国..”国王没有说下去,言下之意已经表明,再不来援兵的话,完完全全就是唇亡齿寒,御庆完了,下一个国就轮到实力不足的它们了。
“是,这就去办。不过距离凉港国路途遥远,如今天下大乱,信鸽恐怕会遭受不测。”
“先试试再说。”
散会之后,相安无事的度过了几天,容托国的士兵好像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不知道在干什么,国王让补给站派出骑兵前去侦查,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再也联系不到补给站,直接被人从地图抹去一般。
撒拉国的使者来到开罗城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他们身穿宽大的衣袍,头缠着层层头巾,面上罩着面纱,仅仅露出双眼。而他们的坐骑更是清一色的骆驼,武器也算得上统一。
武器乃是长长的弯刀,就那样别在腰间,刀锋都几乎拖地。
听闻来了援兵,国王立马命人大开城门,不多时,他们尽数进城,使者则是被请去城主府。
在议事厅中,使者直接开门见山说道:“信中所讲容托国不管不顾大举出兵,此乃属实?”
国王叹了口气:“使者有所不知,容托丧心病狂,赶尽杀绝,竟然用瘴气病于战争之中,先是马塞城被攻打,紧接着卡法城沦陷,一个城市的人几乎变成了瘴气者!”
“瘴气病我们也略有耳闻,国中也有平民感染,我们那边和这里有所不同,人数稀少资源充足,所幸的是瘴气病没有造成太大的困扰。”
“如今御庆城只剩下两个城池,御庆城和开罗城。就连最后的补给站也被摧毁,容托国攻来已经是砧板上的事!”国王叹出一口浊气,想当年御庆是多么强大,几乎半个天际都是御庆国的领地,如今。却剩下两个城池。
“他们如此大肆进攻,究竟有何居心?”
国王只得摇头:“只能是做好战争的准备,卡法城那边倒是不惧,那边整个城池尽是瘴气者,它们形成了障碍,如果容托军队想要从那边攻过来的话,他们得先将一城的瘴气者消灭。”
“自食恶果!”素生愤愤说道。
“也就是说,他们会翻越高山,再走山路来进攻这里。”使者已经大概了解情况。
“那边多加守护,派多一点侦查在那边,以传递消息为主,一旦发现容托国的士兵立马派出城中骑兵大举踏去,将他们消灭!”国王坐直了身子正色说道。
“凉港国那边没有消息吗?”虽然撒拉国来援兵,但是他总是觉得不够,毕竟容托国的攻势实在太过猛烈,就之前三支军队猛然强势进攻加里城已经吃不消。
“没有任何消息汇报回来,说不定信鸽在途中受到袭击了。”素生想起卡法城那些恐怖的飞鸟。
就在他们谈话间,房门蓦然被打开,一名传话的侍卫闯入:“通往卡法城道路发现容托国士兵!”
“什么?!卡法城道路!”
“快快快!赶过去!那边什么情况?!”
所有人都站不住了,他们冲出城主府,朝着城墙方向赶,城墙上面已经聚了很多城卫军,他们手中弓弩已经上弦,城门更是大开,骑兵城卫军立马朝着外面冲出。
他们还没靠近城墙头,那震撼天地,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的惊天响雷般龙吟蓦然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