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架攻城用的攻城塔被巨炮击中底部,下面的支架瞬间被剧烈的爆炸烈火吞噬,箭矢的齐射,火焰的界道,攻城塔开始散架,它先是从底部开始散起,巨大的木头支架断裂,梁木瞬间被烈火引燃。
高层的士兵被抛飞出去,还有一些被甩出塔外,死死的用手臂勾住楼塔,不让自己掉下去,却是怎么样也改变不到攻城云梯在倒塌的事实,就像一座拔地而起的高楼倒塌开来。
当支架没办法承受重量,它开始四分五裂开来,毁坏的梁木形成杀人利器,周边许多来不及闪避的骑兵或步兵瞬间被倒下的木头覆盖,一座攻城楼塔就此倒下。
“哈哈,去死吧,你们这群容托杂种!”控制巨炮的亲王突然直接抬起头,对着散架的攻城塔叫嚣道。
还没来得及庆幸,对方的反击即至,和城墙齐高的攻城云梯开始冲过那一道被称为死亡边界的火焰界道,火油已经燃烧得差不多了,待火焰驱散之时,对方的步兵骑兵绝对会发起强攻。三座高耸的攻城云梯跃过火线,车轮滚滚的朝着这边城墙而来,弓箭手站在云梯的上层,透过孔洞开始朝着城墙众人射箭反击,中箭的城卫军无力的从城墙头掉了下去,身旁的队友想要拉着他都来不及。
“毁灭攻城云梯!”亲王大喊出声,哪怕他的声音已经被其他声音覆盖。伴随着他的命令,其他的火炮或重弩开始有意的朝云梯射击,巨炮轰鸣在云梯的上层,瞬间打出一个大洞,剧烈的火光无情的吞噬一切,云梯整个上层都被打了一个大缺口,仅剩一些梁木支撑,哪怕没有彻底让这架云梯散架,但它也是毁了,上层被打破,失去了上楼的作用,哪怕靠近了城墙,也无法有效的输送士兵。
“攻城冲车来了!”军师连忙跑去指挥城中投石车,巨大的石头碎块自投石车投掷而出,碎块尖端变成极为强大的杀人利器,被砸中的士兵不是身首异处就是直接倒在地上,变成障碍物。石块更是瞬间打穿攻城冲车的挡箭顶端,狠狠的插入冲车内部,许些被石头砸中的冲车就此停下。
一枚如天降陨石般的巨大碎石燃烧物从城外而来,狠狠的朝着城门上方的投石车轰击而去,瞬间人群做鸟兽散,巨石轰然在投石车上爆裂开来,瞬间将投石车砸成燃烧的碎片,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城门上边的城墙都有所缺损,石块从城墙头上跌落,砸到城门前面。
被士兵连拽带扯走的军师暗骂一声,他在心底默默计算着剩余的投石车,城中只得三架投石车,占据最利位置的那一台直接被毁坏,其他两台分别在两个角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如果没有投石车,能够攻击到城门位置的只有巨弩。
但是下面的石头拦在城门前面,尽管城墙被损坏一部分,石头尽管没有完全遮住城门,但是某种意义上,也是能够阻挡一部分的攻城冲车。他望向远处敌军一架架疯狂倾泻巨石的投石车,这样下去,城墙都会被打穿!必须想想法子,他猛然朝着一个方向冲去,仅仅带走几名亲卫。
容托国的步兵已经完全冲过火线,火油浇灌的地方已经燃烧至尽,无法发挥应有的作用,骑兵步兵再无阻拦,猛然朝着不远处的城墙发起冲锋,之前的战壕已经没有作用,他们有备而来,巨大的木板像木桥,被步兵三三两两的携带在身上,然后扑在地面上,战壕上面铺满了能够通人的木板,他们轻而易举的就跃过了这道战壕。
面对城墙上面朝他们射击的箭矢,他们抽出之前工匠为他们准备的挡箭巨大木盾,一边推擁着向前,一边用弓箭从侧间朝着城墙上面反击。
“快避让!巨石砸过来了!”旁边的亲卫大喊了一声,推了亲王一把,他蓦然抬头,只见一枚巨大的投掷燃烧物划出一道弧线,朝着这边的城墙头砸来。
“快跑!”亲王还没跑出几步,他就能够感受到身后巨石砸落城墙的巨大冲击力,强大的气浪推在他的腰间,使得他甩飞了出去,几乎是重重的摔倒在城墙上边,然后顺着城墙缺口逐渐滑下去。
“该死的!我来救你了!”一名操控弩炮的强壮工匠立马抛下手中的活儿,他猛然一个扑到,双手死死的抓了往下掉的亲王手臂。
“哈哈,看到了吗?!御庆国的亲王被人挂咸鱼一样钓在城墙上!”这是之前那个劝亲王归降的男子在骏马上的呼喊,他手中长剑所指,就是亲王的位置。好像他说了一个世纪笑话一般,他身周的士兵都哄堂大笑起来。“杀了他,用弓箭!”随着他一声令下,周围的士兵纷纷拉弓搭箭。
亲王还没晓得发生什么事,就已经被甩飞出去,想要定住下滑的身子,却怎么样也摆脱不了这种震耳欲聋的声音,巨石在旁边炸裂开来,声音之大,使得他的耳膜欲穿,什么也听不清,甚至影响了视线,看到的东西一阵恍惚。
直到右手手臂被人用力的抓起,他才反应过来,他蓦然觉醒,才发现自己下半身已经挂在断裂的城墙外,如果不是有人拽住了他,说不定他会直接从这城墙缺口往下滑去然后摔落在地。他还没来及道谢,一道箭矢猛然朝着他的身躯激射而来,然后狠狠的射击在他身旁的城墙上,反弹开去。
“该死的!”
“快上来!”他觉得手臂上传来的力度更大了,他一手一搭,用力一按,身子稍微借助上升的力度上去了,然后双脚接触到城墙,猛然发力,终于上了城墙上边。
还没来得及道谢工匠,数道箭矢朝他们激射而来,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拔出武器,箭矢毫不留情的插穿了工匠的身躯,甚至数道箭矢擦着他身体而过。
“不,不,不不!”他一下将工匠扑下,让剩下的箭矢扑个空,却是无法阻止工匠那开始消逝的生命了,只见工匠咧嘴一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却再也没有吸入了。他眼睛瞪大,望向被他扑下的工匠,对方的身子还保持温热,箭矢洞穿了他的胸膛,血液从中渗出,像个涌泉一样,染红了他身上那件白色的工匠衣服,面上还保持着最后的表情。
“该死的啊!”亲王一声大喊,他想要一拳砸在地上,好发泄他那无从救治的无力感,拳头伸到半空,却怎么样也落不下来,身下的可是战友的尸体,他怎么能下拳,战争并没有因为一个工匠而停下,除非这个倒下的人是他。
他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远处的炮火轰鸣,硝烟不止,将夜晚照耀成昼日,伴随着他的耳鸣消失,士兵的呼喊,伤员的嚎叫,敌军的呐喊,瞬间涌入他的耳膜深处,提示着他,这里是战场,战争还没有结束,不是你死。
就是我亡。
他保持半跪的姿势,一把拔出他的长剑,然后将剑尖抵在地上,手上重重用力,好让剑尖来支撑自己的身体,缓慢而坚定的站了起来,然后环视着整个战场。
攻城冲车已经冲锋到门前,那些落下的巨石并没有形成太大的障碍,在他们的步兵的协力下,挡路的大部分都被清理,它们来到城门前,开始有力整齐划一的开始动作,巨大的撞木前端包裹着金属撞头,先是里面的人将它狠狠往后拉,然后再往前推,攻城撞锤猛然朝着城门发起撞击,紧接着力度反弹回来,撞锤受力自动往后,冲车里面的人不需要多大力气,只需要依靠着力度的作用下,击破面前的城门。
攻城云梯,也顺利的来到城墙前面,只见前面的帆布打开,里面的士兵冲出,手中武器高举着,叫嚣着,和城中守军厮杀在一起。
亲王猛然一个咆哮,他直直的朝着这些涌入城头的士兵冲去,手中长剑大开大合,似乎要发泄心中的不忿,一剑一劈下,根本没有士兵能够抵挡他的一剑,他先是用长剑挑飞眼前的士兵手中短刀,然后一脚踹在对方胸膛上,他身子不稳,直接从城墙上掉了下去,紧接着,亲王手中长剑从下往上撩,猛然将一个士兵手中木盾切断,然后狠狠的从他肩膀劈了下去。
不远处,剩余的那辆云梯也顺利来到城墙前,伴随着云梯的停靠,里面的容托国士兵早已等待多时,还没停稳,他们就先一步跳下,直接从云梯跳到城墙上,手中盾牌格挡在守军刺来的长枪上,然后右手大刀跃过长枪,狠狠的撕劈向守城军的身躯上。
在五架攻城冲车的合力下,城门下半部分直接被打烂,城卫军在城门被打烂之前,已经将城门后面的铁闸门落下,他们早有准备,或弓或弩,先是对着攻城的士兵一轮齐射,紧接着依靠闸门之威,直接用长枪或长戟抵挡,长戟越过铁闸门,狠狠的刺在一个攻城的士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