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说,二楼应该还有两名卫兵才对,我看见他们扛着东西去了鬼医的房间的,不过当时并没有太过在意,现在回想起,二楼一共有三个卫兵才对,我解决了一个,那名剩下两个去哪里了?”白苏皱着眉头,推开了鬼医房间的房门,查看着里面的一切。
在给尸体盖上布片的捕茶头也没有回,淡淡的说道:“会不会是被三木处理了?她刚才那么失态,一气之下干掉两个卫兵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以只不过做了一件普通平凡事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在这个世道人命似乎已经不值钱,人们对于死亡已经麻木,只要不干涉到自身的利益,他人怎么样也无所谓。
“那不管怎么说,尸体总会有的吧?”白苏转头望了他一眼说道。
捕茶停下手中活,尸体旁边有着一个房间,此时房间的门似乎被风吹开,露出一条缝,透过门缝能够观察到房间里面的摆设,桌子上边瓶瓶罐罐,还有着炼药的器具,看起来似乎是一个炼药房,他站了起来回答说道:“之前我们在下边收拾的时候,她不是曾将卫兵的尸身从二楼投掷下去的么?”
“那也是一具而已,我看到的明明有三个人。”白苏走进鬼医的房间,她在很久以前曾经进入过对方的房间内,当时的鬼医在看书,室内的装饰都没有变,甚至家具的位置还是以前那般,贴墙的大床有着窗户,外边就是阳台,她尝试着走到阳台,然后身子抓住阳台护栏,朝着下边观察,看一下有没有逃跑的痕迹。
“你是怎么上来的?他们就是怎么样逃跑的呗,说不定情况不对,直接扛着东西从二楼跳下去,尽管有可能腿可能瘸,但是只要保住命,要什么没有。”捕茶已经推门而入,那间好像是药房的房间里面,桌子上边的炼药器具倾斜倒下,里面好像是药剂一般的液体玩意流的整个桌面都是,旁边的药架上似乎被人搜刮过,他能够认出的,有价值的药物或药剂大部分已经被取走,哪怕有所剩下,为数也不会很多。
从摔在地上的药瓶来看,似乎搜刮的时候也很匆忙,好像有人拿着袋子在下边接着,上边的人伸出手臂直接从药架一扫而过一般,地上的药瓶已经摔得四分五裂,白玉瓶的碎片好似一门门暗器一般分散在地面,从架子上流淌下来的药液和地上的杂物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奇怪的液体。
在不知道药物的功效前,这些混合而成的药剂说不定会变成剧毒,他小心的选择着脚下的下脚点,对着摆放在角落的杂物而去,那里似乎有着一些兵器。
“白苏,你过来看看。”捕茶的声音好似绳子一般,将掉在阳台的白苏拉了回来,她的注意力从痕迹转回到大厅,她小心的绕过地上的杂物,让开地上躺着的尸身,来到了不大的药房前,只见里面杂乱无比,捕茶正挤在房间的一角,似乎在很吃力的在扛着什么。
“过来帮我将这个箱子扛出去。”对方如此说道,不过她的注意力不是在箱子上,而是栋在一旁的武器,这柄差不多一人高的大斧头怎么看,怎么眼熟。
“是他们的随身兵器吧?”捕茶如此说道。
两人小心翼翼的扛着箱子,一人抽着箱子的一边,绕过地上的不明液体,将厚重的沉木箱子扛到了大厅,箱子尽管是放在房间的角落,但是上边并没有那种尘封的感觉,似乎有人打开过。尽管箱子上边上了锁,不过这种锁只能防防盗贼,在面对强盗的时候,它就失去了应有的价值。
捕茶沉声运气,扛着忍冬生前的那柄巨大斧头,猛然的朝着箱锁用力劈下!不仅锁瞬间被破坏,就连箱子盖也被狠狠的劈开,留下一大道的裂痕。
“放心,并没有劈到内部。”捕茶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柄巨斧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不好使,他将巨斧摆放在一边,然后和白苏靠了上去,一左一右的将上边裂开的箱子盖打开。
箱子里面装着的不是药材,更不是什么古董收藏,而是一大堆的武器内甲装备,白苏不过匆匆瞥了一眼,就能分辨出很多东西,比方说那熟悉无比的短弓,还有那庞大的金属反光拳套,以及一些内甲护片之类的玩意。
“确实是他们的贴身护甲以及随身兵器。”白苏似乎它们下一个定义结论的说道。
捕茶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将属于他们的东西抽取出来,然后剩下的可以送去拍卖所处理掉,基本上,庄园现在就是无主之地,我们将这里搜刮的仔细一点,当成一种补偿。”他随即望了望地上的尸体,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当然,我也会给他们的人一个交代和补偿。”
一旦说到和金钱有关的事情,他的眼睛就如同天上星辰一般耀眼,就差没有流下垂涎,他好似风一般再度进入房间里面翻找有价值的东西,白苏对着他这种财迷的态度只能是摇了摇头,她从箱子里面抽出一件件的东西将它们分类,像是它们这些随身兵器或者护甲之类的,待会还要问一下捕茶,好不好将它们和主人一起沉睡。
在箱底,她发现了一柄熟悉无比的短剑匕首,那是一柄不算长不能说是短,匕首摸样的短剑,整柄匕首约莫一尺长,两边都有刃,还有一个金属卡位,看着这柄熟悉的匕首,往事就好像溪流一般从脑海记忆中流淌而过。
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自从和对方分别已经有太长的时间,唯一和对方有关联的东西似乎就剩下这柄匕首。
这柄匕首失而复得,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度丢失了,实在是太过沉重的回忆,自从她袭击鬼医之后,出庄园的时候,身上所有的东西已经被对方搜出,并且没收,想不到这次还能够看到这把匕首。
对于它,当然要珍重对待,尽管她也很想找个地方藏起来算了,但是一直以来也没有合适用的兵器,更何况藏起来的话也会被人找到,还是带在身边比较安全,一旦想到这个,她就随意的找些东西,用匕首割下台布,然后用布条将它包了起来,随意的系在腰间。
尸体如何处理,捕茶倒是给出了答案,庄园几乎是被林间包围,走出庄园随意的找了个方向,走到不远处,就在林间空地挖起洞来,其他不认识的卫兵陆商等人,全部随意的挖下大坑全部埋下,而他们的人,就要分开对待,几乎是每个人都抱着它生前的随身兵器,随着主人一同沉睡,幸好沉睡的时候,三木还是处于眩晕状态,不然捕茶也不知晓对方又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待得所有的事情都干完,压实最后一块泥土后,将它们的随身饰物挂在插在地上的木棍上,从而区分这是谁的、到了这个时候,白苏难免会有伤感,之前还有说有笑的人,就这么沉睡了过去,不过某种意义上,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她摇了摇头。
还有其他事情等着她去做,没有时间来给她去伤感了。
一旦提及到搜刮行动,这几乎是如同强盗一般的雇佣兵的强项,他们所到之处,几乎是蝗虫之至,只要有价值的都被收走,就连没喝过的酒也被他们收集了起来,看起来他们也打算开瓶酒来助助兴。
而捕茶则是两眼放光,鬼医的收藏那里不丰富,哪怕被人席卷了大部分,每次看到雇佣兵从庄园里面搜刮出有价值的东西,他就笑眯眯的在记账本上写上些什么,然后指挥人小心的搬上马车,运回他的拍卖所里边,反正鬼医也不在,庄园里边全部都是他的人,想要怎么处理这个庄园都可以,说不定这个庄园在往后的一段时间,都会成为流浪汉的聚集地。
就是不知道鬼医回来之后看到这样的情节表情不知道会怎么样,一定会很精彩。
一旦想到这个,捕茶就眉开眼笑了起来,似乎为了看到不爽的人露出不爽的表情,一切都值得了。
这样的行动一直持续到接近黄昏的时刻,几乎整个庄园都搬空,就连那些陆商的马车都动用上,里面举凡有一点利用价值的都会被拖走,就连家具也不放过,几乎是一车接着一车,源源不断运去拍卖所。
等到白苏回去拍卖所的时候,原本空旷的拍卖所大厅此时被家具占满,就连走廊都有着柜子挡路,仅仅供人贴墙走过,三木已经送去房间休息,她早已经醒来,在庄园的时候,对着昔日的伙伴沉睡地呢喃低语,最后才不情不愿的搭上马车回到拍卖所,之后一声不出回到自己的房间,紧锁了房门。
而在拍卖所的茶室内,白苏望着对面一直在清点的捕茶略带无语,他似乎能持续这种兴奋的状态到明天,一个下午几乎不喝不吃,就清点着这次收获了什么,然后疯狂的在记账本里点点画画,就连白苏叫他也充耳未闻,还连叫了好几声才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