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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林正宇的强大“背景”

琰顺利到家,已是深夜。

家里焦急等待的父亲早已是热锅上的蚂蚁。

琰若再不回家,父亲已经准备去报警了。

一见到琰,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地一通责备和质问。琰问心有愧,并不反抗,低眉顺眼地任凭父亲“排山倒海”。

父亲指责半天,见琰难得乖巧柔顺的模样且一脸倦容,又立马心软,嘘寒问暖起来。

琰经历的实在太多,挤得脑袋快要爆炸,还要编织今天一天的行程,漏洞百出。

父亲出了名的洞察细致,不停追问细节:

“你上午是和你表姐一起,我还给你表姐打了电话。可是下午和晚上到哪里去了?那么长时间?你不要告诉我一个人在街上游荡!”父亲的语气中充满了不信任。

进来几次爆发的冲突让琰在父亲心中的信任度大大降低。

琰头痛欲裂,顾不得和父亲争辩细节,只想尽快结束拷问:“跟你说了,我是去同学家。”

“你的同学全在上课,哪个有空在家接待你?”破绽百出,让父亲轻易抓到漏洞,看来“战斗”不是这么容易结束的。

“我说的是初中同学。她快要出国了,请我去聚一聚。”

“需要聚那么晚吗?你不知道今天要返校吗?而且你为什么要给陈老师撒谎,我接到他电话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还有,你手机丢了,哪有机会跟同学联系......”

父亲的声声拷问正中琰致命之处。

琰绞尽脑汁,无奈一团浆糊。

“以这个理由请假他会同意吗?而且我回来的时候迷路了,又没有带多少钱,所以走了很久,你知道我是路痴……”

琰的理由显然有些牵强。父亲微微蹙眉。

在你来我往,斗智斗勇中,琰最终糊弄过去,虽然她说的破绽太多,父亲还是勉强接受。事实上,琰疲惫的眼神让父亲很心疼,想来只要琰能平安回家,其他的,也并不重要了,也不好再追究下去。

一顿疲劳轰炸,本以为可以好好睡一觉,躺在床上又辗转难眠。

手里反复播弄正宇的手机,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像是闯入了正宇的私人空间,心中忐忑又惊喜。

手机屏幕上空空如也。通讯录只有妈妈的电话和不超过十个朋友的电话,连现今最常用的微信、QQ等社交软件也没有。屏幕上空空荡荡的。短信箱里竟然只有移动公司的话费短信。

林正宇真是个远古人类!

琰又开始在梦里构想着正宇的角色。

她天真地构造了一个愿望,一个让她心神不宁的愿望——帮助正宇走出阴霾,像她一样,顺利度过高考,和她一起迈进象牙塔......

她一厢情愿地构造着这个海市蜃楼。

在她的世界里,只要努力她便能成功。于是她开始期待着正宇的蜕变,期待和她并肩前进......

每每幻想着那美好的未来,美妙的场景,她都心潮澎湃,满心欢喜!

殊不知,现实残酷,人心难测,世上最难改变的便是人心……

琰安然返校。少不了小伙伴们的盘问。

事情盘根错节。如实交代,以万情敏锐的触觉,定会生出“希奇古怪的想法”,琰索性胡乱编造一气。

两年来,琰第一次对万情和雯雯撒谎,不由得心生愧疚。

当然更免不了黑神的盘问,虽然黑神没有父亲那么好糊弄,但有父亲的保驾护航,琰顺利过关。

琰自然明白,这么轻松过关,是因为父亲谎称琰一直在家休息,休息太晚,忘了时间,才会晚归。

黑神免不了苦口婆心的教导一番。

琰深深叹气。不是因为黑神,而是因为极力袒护她的父亲。自责在心里盘旋。于是她努力清空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念想:

“要对得起爸爸的保驾护航!认真学习!”

琰正经八百地掏出一摞英语试卷。试卷上竟然是林正宇躺在病床上的面容。琰彻底拜服自己。

扭头,林正宇的位置空荡荡的,琰的内心也空荡荡的。

午休时刻,雯雯一脸兴奋、神秘地拉着琰和万情跑出宿舍,直奔林荫大道。

昨晚深夜下了一场倾盆大雨。林荫大道里清静极了,夏天的余热在渐渐褪去,尤其是在林**里参天大树的遮挡下,仅有几丝阳光渗出来,洒在地面上,斜斜的,像波光粼粼的水波纹,怪好看的。处处散发着好闻的、湿湿的泥土清香。

乘着这阴凉的天气,琰心情平和,状态神勇,走到哪儿都抱着复习资料。

雯雯抑制不住全身跳动的八卦细胞:

“你们知道昨天除了琰儿没有返校,还有谁没有返校吗?”

琰吓了一跳,心咯噔一下,想必雯雯的消息不会这般灵通吧?

雯雯自然不知道琰和正宇的偶遇,但她带来了更多的信息:

“是林正宇。我终于调查出他的一些底细......”

琰故作淡定状,一脸无所谓的懵逼表情,其实好奇到极致:

“雯雯,你不去当无间道真是可惜了!”

“别打岔,继续。”万情饶有兴致,大美人的脸上浮现出八卦的表情,也是挺违和的。

雯雯娓娓道来:

“昨天林正宇生病,他妈妈把他接回去,晚上本要送回来,结果没有返校。你知道黑神昨晚有多兴奋吗?终于找到理由惩治林正宇了。谁知道今早他妈妈亲自送他来学校。”雯雯顿顿,吞了口水,半天进入不到正题,挠得人心痒痒。

“有人看到他的妈妈才想起来,原来他们家和校长的一个亲戚是亲戚。”

“神马亲戚关系?这么复杂?”琰不大相信,抬头质疑道。

“看你的书。”万情不满,使劲拍拍琰的头,“怪不得,林正宇高一进校,成绩平平就能进黑神的班,原来是裙带关系。”

“那你不也是一样,”琰又打岔。

万情毫不客气,这一次狠狠地拍下去:

“我们家不是作了‘贡献’嘛!说到这个就是气愤,把我家多年的积蓄都捐献了!”万情初中毕业时成绩也是平平。可父母执意要送她进五十中。好在家长有一长辈校长是至交好友,于是便托关系,“贡献”了大笔助学金,才进入学校。

万情至今对此事耿耿于怀。

“还不止,我听说我们学校新修的那栋豪华宿舍楼,林正宇妈妈捐了不少钱。”雯雯兴致勃勃。

“怪不得,黑神每次都找不到机会收拾林正宇,说了很多次要分班,都夭折。原来某人的后台强硬啊!林正宇还是个富二代呀!”万情一脸坏相。

“琰,你记得上次我们在路上遇见他,你被他的自行车撞到?”

“嗯。”

“我问你那辆车,你知道多少钱吗?那车我记得在网上见过,国外一个牌子的,挺贵的!”

万情一脸艳羡,忽然又恍然大悟补充道:“怪不得,我们会在那里遇见他。琰,你们家旁边那个富人区,林正宇应该住在那里。和你回家一条路线,怪不得……”

万情摇身一变,成为“福尔摩斯”,开始抽丝剥茧。

琰心中无数疑惑,今天总算有个交代。

但她笑笑,默不作声。

“万情,你不会……”雯雯满脸狐疑,生怕万情的“魔爪”肆无忌惮地延伸。

“你放心,我还没有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万情立马表明立场,“不过,回想起林正宇刚进校那年,成绩不是特别好,但也还算不错。而且还比较开朗,参加了学校篮球队,后来……”万情努力在记忆中寻找关于林正宇的片段,无奈年代久远,加之也从未瞧上过林正宇,回忆需时:

“后来,对,是高一放寒假回来,整个人就有点不一样了。慢慢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琰在脑海里努力搜索那段时光,那段她曾经埋藏在心底最美好的时光,被现实无情地打碎,接踵而至的便是:分隔!

两人最终走上的是两条毫无交际的平行线,而那段毫无交织的时光,或许正是正宇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

琰心中所有的疑惑都释然,这更坚定了她那个梦想。

“是不是因为,哦对,上次琰儿在墓园碰到了他,一定是那个人,让他现在如此颓废。”雯雯开始无限遐想和推测,万情配合着,两人开始为正宇勾勒出多个灰暗不堪的过去。

而琰,悄无声息地编织着她心中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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