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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心痛,正宇生病了?

一个星期后,高三生活才正式拉开帷幕。紧张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在这个半只脚踏进象牙塔的高中,只有残酷的竞争,只有无休止的考试和试题,老师们叨念的只有“成绩,高考,大学……”。

两年多的高中生涯,琰发现自己收获的不过是一堆高考完后没有任何用处的复习资料和试卷。自己的生活竟然还没有林正宇过的有意义。心里满是失落与伤感。

琰明白父亲含辛茹苦带大她的艰辛,为了父亲的意愿,自己唯一报答父亲的方式就是好好学习。

因此,不管大考、小考,琰都拼尽全力,得到第一。这样的回报让父亲非常满意,面对一屋子的奖状和一抽屉的荣誉证书,父亲总是兴奋不已,待它们如珠如宝。

每逢客人来,父亲会如数家珍,介绍琰的每一张奖状。客人们会竖起大拇指,赞扬父亲教导有方。

每逢家长会,父亲总是全场的焦点,无数光环让父亲飘飘然,每次家长会,“萧琰儿”无遗是所有老师枚举无数次的正面榜样……

见着父亲高兴,琰也很欣慰,没有令他失望。但自己还是不明白,成绩到底是什么?

一个数字?一个排名?还是一个未来?

因为志愿,琰和父亲的矛盾升级。好好的半天休假,又和父亲在电话里吵架,心情一落千丈。

琰五内翻腾,又是一个不眠夜......

星期一的清晨,宿舍里。

眼睛肿的像熊猫眼的琰一起床就惹得万情和雯雯不由得取笑一番。

“幸灾乐祸的家伙!我现在是招黑体质,昨天下午还碰到余学龙,吓得我不行,我真是......”

万情和雯雯听到余学龙的名字就像触电一样,抓住琰的手臂。两人疲劳轰炸,生怕琰吃亏。

“放心,我最后跑了。”

不知怎的,琰并不想提及林正宇“英雄救美”的事情。转念想到昨日和父亲的争吵,一下就蔫了。

万情心疼琰:“你这频道切换太快了吧。又在想志愿的事情?”

雯雯不解地问:“那你到底想学什么呢?”

琰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自己和父亲争吵得头破血流,到最后,到底自己的志向是什么,她竟也不清楚。

老师们每天都在讲:要向着理想奋斗!

可她的理想是什么,谈到理想,琰就觉着好遥远,好迷茫。连林正宇都有自己的爱好,自己的追求,可自己呢?

琰不想解释,也不愿解释,小伙伴们可能都不懂那一份冲动和执念,只是为冲出枷锁,为自己活一次,哪怕就这么一次也好!

“头好痛。真不想上课,我要去请假。受不了了,我一定要出去透透气。”琰打定主意要溜出去散散心。

“琰儿,你能请到假吗?那我陪你一起去,就说我陪你去看病。那我还可以溜出去玩一玩,太好了。”雯雯欣喜若狂。

琰一盆冷水泼上来:“那我们俩都别想离开。”

“……”

琰不愧是黑神的“掌上明珠”,完全不用求证,仅仅写了个请假条,黑神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她那病怏怏的样子让办公室的老师们对她嘘寒问暖。琰有些许心虚,后悔不该来请假,黑神甚至要把她送回家才放心,琰只好撒谎说父亲在学校外面等她。

琰终于明白用一个谎言盖住另一个谎言是什么样的感受。

好不容易脱身,走出办公室便碰上了林正宇。

正宇脸色苍白,眼里布满血丝,他看起来更像生病,看来他也是来请假的。

不出所料,正宇被拒绝。

黑神几近冷嘲热讽:“能走能跑的,一点也不像生病。”

旁边的几位老师推波助澜:“就是,一点病痛都坚持不下来,现在的学生真是太脆弱了。”

黑神甚至要求正宇出事医院证明。

“废话,要是有力气开证明,还用请假吗?”琰真想冲进办公室为林正宇说几句公道话,可惜,“热血青年”现在自顾不暇。

琰放心不下林正宇,久久在办公室外徘徊,内心无法平复。

林正宇愤怒地离开办公室,在拐角处遇见琰。

琰尴尬地笑笑。

林正宇没有回应,脸色苍白,额头渗出冷汗。

“林正宇,你哪里不舒服?”

林正宇不耐烦地挥挥手。

“我现在要出去,我给你带点药吧。”

林正宇猛地抬头看琰,不满血丝的眼睛怒火中烧,轻蔑地哼出声:

“陈老师说他的得意门生生病,坚持不住了,才会来请假,而我.......”

琰被林正宇火烧的眼神烧的浑身疼,紧张的说不出话。

她眼见林正宇这样难受,毫无作为,内心煎熬。她习惯地靠近林正宇,拉住他的衣角,正宇大力甩开琰的手,用力过猛,使出了最后一点气力,正宇扶着楼梯间的扶手:“走开!”

前几天的种种,被黑神的几句话,顿时打回原形。

琰无可奈何,她心中有无数个解释,无数个理由,无数个说辞,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终于明白,两年的高中生活,老师们的刁难,同学们的讥讽,在他心里刻着深深的印记。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琰迟迟不愿离去。默默地跟在正宇后面,不知如何是好......

正宇有气无力地回过头:

“你走吧,我没事,我会给我妈打电话,让她请假。现在你可以走了吗?”

琰泛起一阵酸楚,悄悄地离开了。内心充满了矛盾,她知道,这件事情在正宇本就自卑、脆弱的心灵上又深深地留下一道伤痕。

前几天那个开朗、豁达的正宇什么时候才找的回来呢?

走出校门那一刻,琰凝视着学校,冷冰冰的教学楼,在阳光的照射下,琰视野模糊,看不清教学楼的全貌,只是,那混泥土做成的大楼,在琰看来,这样没有人情味,这样无情!

它限制了林正宇的才华,束缚了林正宇的梦想,忽然,琰真想就这样离开,再也不要回来,面对这冷清的可怕的校园......

“唉,应该请表姐开导一下了!内心苦闷啊!”琰在外游荡,不知去处,最终,还是只能到表姐处,向她倾诉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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