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成了炎漠镇赵家的新主人。离红枫真的疯了,她不顾一切的想要杀死赵天,可惜她身边的护卫早已经作鸟兽散了。赵文龙怯懦的躲在一旁,完全失去了往日少爷的狂妄。离红枫被赵天轻易地制伏,当赵天放开手的瞬间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的一般的瘫软在地。良久才起身两眼无神的疯狂舞动着,旁人却清楚的看到一行行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赵天有些怜悯的看着离红枫,他不喜欢这个女人,但他却恨不起来她。一个为了爱情不顾一起的女人,一个保护了丈夫家族的女人,一个深爱自己儿子的女人,但却不被丈夫所爱,也被自己曾经保护了的家族所抛弃,唯一的儿子却又弱的像是脚下的蝼蚁。
“仍然让他们住在以前的房屋,生活起居依照从前,但有怠慢,轻蔑的,杀无赦。”说道最后三个字,他抬头冷冰冰地扫视了一圈曾经服侍过离红枫的佣人。众人低着头,不敢直视赵天的眼睛。她们本见离红枫失势,今日便有些怠慢之色,赵天一说,心中顿时忐忑。
见佣人不语,赵天又道:“你们每人每月可多拿五成的月钱。”众人闻言,又露出几分笑意来。
“多谢少爷。”几人齐齐道。
赵天点点头,走到离红枫身前小声道:“你虽然待我不好,甚至要杀了我。但我不恨你,你只是渴望爱情,为此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只是人生漫长,你把自己的生命走到了最逼仄的巷子里,顺道也摧毁了你自己的孩子。好好住在这里,我会一直照顾你的。如果你相信我,我会给赵文龙一些训练,至少让他能作为一个独立的人生活下去。不相信我也无妨,但我保证会让你们一直衣食无忧的好好活下去。”
离红枫停下了疯狂转动的脚步,愣愣地看着赵天,当初知晓九皇子失踪的消息时,赵家人对她便多有怠慢。近日又知晓赵天回来之时,赵家所有人都对她们母子二人是冷眼相向。即使往日里她颇为照顾的那些人突然间也疏远了和她的关系。家祖更是暗中直言不讳的告诉她,她们母子的性命全由赵天兴趣来决定。今日听了赵天的话,突然间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顿时放声大哭起来,哭声穿过院墙,在偌大的赵家来回的回荡。整整一天,所有的人似乎都陷入了离红枫痛哭中的悲凉。
赵天静静地站在一旁,良久,离红枫站了起来,仔细地盯着赵天打量了一番,转头拉了赵文龙径自会自己的院子去了。只有赵天清楚的察觉到离红枫那失去了人色的面庞上,又有了一丝淡淡的红光。
姜茹嫣早已经等候在自己的院子前,迫不及待的看着久未谋面的儿子。
“娘。”赵天看到姜如嫣快步冲了过去。
“天儿。”姜如嫣一早便知赵天会回来,但却被赵家人看着不让去见,现在见到激动万分。“让娘看看。”姜如嫣拉着赵天仔细打量了半天,才留着泪道:“比之前高了许多,也壮实了许多。”
“娘,这些年在外面虽然吃了些苦,但现在也算是小有成就了。”赵天轻轻地替姜茹嫣擦掉了眼角的眼泪。
“嗯嗯,不过娘宁可你无惊无险的好好活着。”姜茹嫣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地微笑道。
“好男儿志在四方。我现在武艺也算不错,打不过也能逃,娘亲不用担心。”赵天拍了拍胸口道。
“对了,玩出这些年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的女孩,婉茹怎么样了?”姜茹嫣心情平复了一些,带着几分期许问道。
“婉茹她!”赵天语气一顿,将从紫家那里知道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姜茹嫣。
姜茹嫣闻言,叹了口气:“苦命的孩子。”
“娘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出婉茹的。对了,父亲呢?”赵天不想姜茹嫣伤心,岔开话题问道。
“他在你以前住过的院子里面。”姜茹嫣恨恨道。
赵天有些愕然。
“你以前有麻烦,他都不帮你,现在你混得好了,当然要惩罚他。”姜茹嫣气鼓鼓道,虽然已经颇有年岁了,但此时依旧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赵天哑然,拉了姜茹嫣往曾经住过的院落去了。
那里,赵武良正坐在庭院里,石桌上摆着从李老四那里弄来的烤肉和酒水。
“来,和我喝两杯。”赵武良见赵天过来,笑道。
“哼,不务正业,刚回来就来这儿子喝酒。”姜茹嫣拉了脸道。
“娘,我现在平安无事,你们也没有理由争吵了,生在这样的贵族之家本就是如此。更何况父亲当日也多有资助。”赵天拉了拉姜茹嫣二人挨着赵武良坐了。
“没想到数年不见,我这个家主之位就这么被你剥夺了。而且还是个不被掣肘的家主。”赵武良将一满杯酒放到赵天身前笑道。
“你和娘亲乐得轻松,不也好事一件。”赵天笑道。
“你大娘,你打算如何?”赵武良稍微犹豫了下有几分忐忑地问道。
赵天知道父亲担心自己大开杀戒,故意笑了笑道:“赶尽杀绝如何?”
“使不得!”赵武良和姜如嫣闻言竟是齐齐惊呼。
“为何?”见二人如此赵天开心的笑着问道。
“你大娘她。”提到离红枫,赵武良有些沉默,良久才道:“对我赵家算是恩重如山了,我对不起人家。”
“这倒也是,但是娘,你为什么不同意呢?”赵天转过头看着姜如嫣笑道。
姜如嫣看了看赵武良摇了摇头。赵天会意轻轻笑了笑。
“父亲,放心,大娘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说完,又将刚才遭遇离红枫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天儿真的长大了。”姜如嫣轻声叹道。
“我一天长大好几次了。”赵天轻声笑道,将一杯酒水递给姜茹嫣,我们一家重逢该好好高兴一下才是。
三人开怀痛饮,一直到深夜才回房睡下。
次日一早,赵家主楼里,所有的人齐刷刷的站在大厅内。赵天身后,牛二、纳兰德都、勇二等人分列两旁。
赵天将赵定边的长剑取出,在众人眼前晃了一圈,随即将长剑放到旁边的架子上。赵家人早已知晓此事,并未有过多言语,只是三个叔父眼神之中畏惧和愤恨之色交织在一起,面色显得有些古怪。
“错蒙家祖厚爱,将这长剑赐予我赵天。为不辜负家祖期许,我赵天要对咱们赵家进行一番整顿,这个计划时间可能很久,断则几十年,长或百许年。中途若有受不得罪,遭不得苦的,但可离开赵家,我赵家只要精英,不要废柴。”话音落下,赵天扫视一圈,见众人并无太多反应,微微一笑又道:“这些都是随我南征北战的兄弟,以后我赵家不能只是一个家族,更要成为一方势力,一方海纳百川的势力。”
众人闻言翁的一声,但很宽又安静下来,不说别人,仅仅牛二身上那股气势,便赵家众人心生畏惧。
“我有几个具体的要求,第一,无论高低贵贱,只要有天分,赵天就愿意培养你。第二,无论高低贵贱,统统要学习。第三,月钱的数量要重新调整,我要叫它薪水,按照你的贡献多少来拿。第四,日后所有进项开支都要严格审核。第五,削减下人数量,多下的人统统分管它处。还有些其它的事项,待几日后再说。若有不满,但请离开赵家,另谋高就。”赵天看了一眼下面的人,见大家或喜或怨,议论纷纷。但最终却无人敢出来多言一句。
定了事项,赵天叫了赵文靖道:“八哥,咱们赵家后辈你最了解,你去挑选练武天分高的,万万不可考虑身份贵贱,但有天分一一选来,今日夜里在演武场等我。”
赵文靖笑道:“你道我是何人,怎会干那缺德之事,放心天黑时分就叫他们等着。”说完去了。
赵天又叫了赵家几个老管家来和勇二来道:“赵家库存银两,物件,月钱发放成例,账簿等一应交于勇二,你们几位年纪大了,就留在赵家安心养老吧。”
几个老管家闻言,眼睛一红就要哭出来,一个年纪最长的老管家哭道:“我们跟了老爷一辈子,你这后生好不晓事,刚一掌家便要闲了我们。”
“一朝天子一朝臣,几位应该知晓,我如今让你们在赵家赋闲修养,已算是对你们贡献的肯定了。”赵天笑道。
“这大院里人口数百,进出项繁杂,离了我们,怕是一日也转不了。”老管家摸了摸眼泪,脸色渐渐有些凶狠起来。
“能不能行,你们日后自会知晓。”赵天见几人有些不愿放权,顿时拉了脸,语气有些不善道。
“哼,我们今日若是不交这个账呢?”老管家脸色一沉,怒道。
“是么?勇二,你带小四他们,一个个查账,贪污十两,证据确凿,就地击毙,尸体悬在赵家大门口。”赵天慢悠悠的说道。
“你!我们这些人跟着老爷一辈子,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你敢杀我们?”老管家指着赵天有些不信道。
“若不,先杀了你试试看?”赵天冷笑道,“我在赵家生活这么多年,你们几个管家仗势欺人,挪用款项,让我这个小少爷都能吃不饱饭,这些年早就过大于功了,想必打死你也不冤枉。”
赵天带着几分杀气往前走了两步,老管家吓了一跳,往后退开两步,面色涨红,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账交不清楚,杀无赦!”赵天在后面冷冷地说道。老管家一个哆嗦,背后升起阵阵寒意。
安顿好这些,赵天叫来纳兰德都道:“纳兰兄,这赵家院落如何?”
纳兰德都笑道:“以常人观之,算是不错。”
“纳兰兄果也如此觉得,我想在通往浩渺森林和灵武关的三岔口那里修建一座新的大宅子,待日后繁华和这炎漠镇能连为一体,你看如何?”赵天试探的问了问道。
“赵兄,恕我直言,这西荒并无什么发展潜力,发展困难啊。”纳兰德都摇了摇头道。
“纳兰兄,看看这个。”赵天将一枚玉简递给纳兰德都,纳兰德都接过玉简看了片刻,面色就是一变。
“赵兄,此事当真。”纳兰德都满脸不可思议。
“当真。”赵天笑道。
“如此,赵兄真是天运所在了。”纳兰德都满脸惊诧。
“那么就烦请纳兰兄帮我操劳一二了。”赵天笑道。
“正合我意。”纳兰德都兴奋道。
不几日,赵家在距离炎漠镇百里外的官道口兴建家园的消息不胫而走,众人皆莫名其妙,赵天也不解释,只是暗自见了李老四,交代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