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许久,赵天发觉这皇家宴会看似一团和气,其实却暗潮涌动。七大家族的人虽然偶有小声争执,但总体上却并不失和气。而其他并无家族背景靠山的高官则三五一伙,或七八一群小声交谈着无足轻重的话题。遇到七大家族的人则明显带着几分怯懦。然而赵天从他们身上却也察觉到了强烈的反抗情绪。
赵天本人则又像是一个另类,普通人当自己是赵家人。赵家人虽然与自己热情的打过招呼,但必定自己只是从炎漠镇赵家而来,更何况还是逃了过来。他们眼神中的轻蔑又怎能逃过赵天敏锐的感知能力。故而秦家人和公孙家人走后,赵天一直形单影只的坐在那里看着各方势力的人觥筹交错。
“心雨公主来了!”本来热闹的人群中,不知道谁突然冒出这一声,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了过去。
赵天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一位体态微微有些丰盈,这丰盈是健康而充满魅力,神情带着几分落寞,眉眼间自有万种风情的女子身着华贵的长裙,戴着金雕玉凤首饰的美丽女子缓步走进了大殿。
“离国第一美女!”赵天心中突然想起许久以前离灵薇似乎曾经和自己说过这个离国第一美女。“这第一美女看起来名不虚传。”赵天心中嘀咕两句。虽然单看容颜离心雨并不如公孙萱儿,更不用说自己刚刚娶回家的妻子苏蓉了。但离心雨却胜在让人着迷的身材,和自带的让人充满保护欲望的几分风情。
离心雨与皇帝见了礼,又与高台上其他皇家成员一一敬过酒,便轻飘飘的走了下来。径直往赵天那里去了。
众人见状均是大为诧异,环顾左右打问这心雨公主见的是何人。这场宴会之中除了少量的人,许多人更本还没有见过赵天这个新进的谏言史。
“你就是赵天大人吧,小女子这厢有礼了!”离心雨走到赵天身前,微微欠了欠身,用一种让人听了便会浑身酥软的声音轻声说道。
赵天忙不迭的回了一礼,“卑职区区一介谏言史,何敢当公主亲见。”
离心雨捡了赵天身边的凳子坐了下来,示意赵天坐在自己身边。赵天有些拘束的坐了下来,刚一落座便感到一道带着几分怨恨的目光,赵天偷偷看去,高台上离灵薇正带着几分哀怨的看着自己。
“早就听说谏言史年轻有为,亲眼得见果真英雄少年。”离心雨打量了赵天一遍,端起一杯酒送到赵天身前。赵天忙不迭的端起身前的酒杯,慌乱的说着不敢。
“谏言史大人,听闻灵薇妹妹说您有一味神药,能让女子青春永驻,容光焕发,不知真假?这些年间我见灵薇妹妹肌肤润滑,貌美大胜往昔,想来应该不假。”离心雨抿了一小口杯中酒,放下酒杯笑盈盈的看着有些慌乱的赵天。
“下官多年前偶遇公主,当时不识灵薇公主身份,才敢送上玉肌散。若是心雨公主不嫌弃我这里到还有一些。”赵天本想客套一番,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这个想法。摸了摸手上的空间戒指,取出几瓶还未送给苏蓉的玉肌散献给了心雨公主。
“好香!”离心雨接过玉肌散轻轻嗅了一下,顿时笑靥如花。
赵天见状心中突然一沉,暗道失算,这皇家宴会的大殿之中怎可随意拿出东西。忙运转内力四下打探,果然无数道略带杀气的目光已经盯上了自己。
不过幸好离心雨并没有危害赵天的意思,她小心收起玉肌散,又轻声道:“谏言史大人,以小女子平素里对这些东西的了解,这玉肌散应该还有配套的东西吧。”
“确实还有玉肌丸服用,只是今日宴会盛重,不敢多带物什。待宴会结束,定然亲送公主府上。”赵天心中出了口气,笑道。
“赵天小兄弟果然厉害,一瓶药散竟然换得入见心雨公主的机会,着实让人羡慕。”身后一相貌堂堂,神态之中带着几分威严地男子不请自来,坐在了离心雨身旁。
“哈哈,孙大人吃醋了!”另一边,又有一名仪表不凡,和善之中透着几分精明的男子也不请自来的坐在了一旁。
“夏大人果然喜欢吓人,让心雨公主看起来我岂不成了气量狭隘之徒!”开始来的人笑道。
后来之人应声而笑,转过头打量了一眼赵天道:“赵天谏言史,果然是一表人才,这些日子里大家都在传说到底何妨神圣能让皇帝如此器重。”
“陛下垂爱罢了。”赵天不识眼前何人,依旧带着两份谦恭道。
“赵天小兄弟,怎们陛下可以说英明神武,你若是没有什么特殊本领也怕不会有如此机会。你的事情其实我们也多少知道一些,你在帝都学堂的表现我们可都是知道的。”先来之人带着几分神秘的微笑看着赵天。
“孙大人,夏大人,贸然打断别人的谈话可不是什么礼貌的举动。”离心雨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依旧带着几分微笑道。
“往日难得见公主玉颜,今日一见难免唐突。”二人仿佛合练过一般,齐齐说道,但却并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谏言史大人,那玉肌丸就劳烦您明日送到我府上,我会通知下人的。”离心雨见二人如此,说完便起身回到高台去了。
二人见离心雨离开,眼神中均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赵天小兄弟,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夏家夏长缨,他是孙家的孙世吉。日后同朝为官,相互照应。”夏长缨转过头端过一杯酒和赵天碰了下杯,起身离开。
“小子记住,心雨公主可是很多人心中的目标,不要沾染太多。那夏长缨可不是看起来那么好的人。”孙世吉也同赵天碰了一杯,也起身离开。
二人刚刚离开,赵天便觉得有数道不善的目光盯着自己,赵天细细感知一下,才发现孙世吉所言非虚,不禁苦笑起来。
过了片刻,有人按照惯例,带着众人起身为皇帝敬酒,众人齐齐站起,山呼万岁。皇帝今日的兴头也很不错,起身一连喝了数杯,之后才被身边的侍从劝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酒杯放下,数十美女鱼贯而入,在大殿中央列好队形。随着乐声想起,美女或长袖飘飘,或秀体婀娜。轻盈的舞步,将浑身轻柔的长裙悬在空中,宛若一片花海让人感到无尽的温柔。
“《霓裳羽衣舞》!”蓦地赵天头脑中蹦出了这样的词语,赵天摇摇头,定睛继续看着眼前美女的表演。
高台之上离灵薇见赵天对这妖艳的舞蹈兴趣很高,不禁有些气愤,但转念一想自己似乎没有什么不高兴的立场,不过不悦的表情还是写到了脸上。
“妹妹似乎对赵天谏言史很有兴趣。”离心雨盯着离灵薇的眼睛,突然说道。
皇帝也转过头看向离灵薇,“姐姐说笑了,只是突然有些不舒服。”离灵薇被人说穿了心事,脸微微有些发红。
离心雨淡淡一笑道:“那赵天确实是个有趣的人,妹妹若是喜欢,好好把握才是。陛下哥哥也当多为灵薇妹妹考虑一下才是。”
“随灵薇的喜好吧。”皇帝淡淡一笑,他虽和离心雨不是一母所生,但自小关系不错。登基之后对这个妹妹也算是多有疼爱。这些年几大家族先后向他提出请求迎娶,都被他回绝了。虽然不是亲妹妹,但也不希望自己这个一直照顾有加的妹妹成为政治牺牲品。
“灵薇妹妹少不经事,哥哥也得多多替妹妹做主。”离心雨道。
“姐姐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喜欢那个好色的家伙。”离灵薇冲着赵天的方向瞪了一眼道。
“妹妹若是不喜欢,姐姐可就抢喽!”离心雨笑道。
二人笑闹间,丁有四匆匆忙忙的上了高台,小声在皇帝耳边说了些什么。皇帝面色一沉,但随即恢复了正常。赵天虽然对眼前歌舞极为感兴趣,但抬头看到皇帝那边的动静,不免有些诧异,这皇家宴会之上若非紧急的事情,丁有四断不会如此突兀的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