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杀门,传言门内有百名杀手,个顶个都是能手,有的经过残酷筛选争来,有的则是走投无路的武林高手慕名来投,都以数字排名来称谓彼此。
听完凌歌描述,白无双雪白面上突浮现出一片殷红,右手握着断剑的手指越发惨白,只见她两眼放着血光杀气,磨着咯咯作响贝齿,一字一句吐出:“百-杀-门”
刚说完,砰的一声,晕倒了过去,管家与凌歌诧异望着上前的罗羿,罗羿瓣下断剑无奈说道:“她这怕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凌歌微点点头并未说话,管家却是感激地看了一眼,喘了大气急忙上前照料,他们都知道若放任她再次走火入魔,她将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成为一件杀人工具。
一阵忙活,罗羿将柔软昏迷的白无双抱回闺房,庄内缺少主心骨,他只能硬着头皮交代管家熬点白粥给小姐食用,白庄主也要尽快下葬,以免白无双醒来睹物思人。
穿过长廊,呼吸着湿冷的空气,狼藉的庭院有几个陌生下人在打理,来到一处空无一石之地,昨日的茂密光景一去不复返,花,草也不见昨日娇艳,宛如跟着失去了鲜活的生命一样。
罗羿目睹此景,疑惑道:“难道他们以为带走这几块石头,就能重组聚灵阵?”
一身正气凛然的凌歌摇头回答道:“不然,我听师傅曾说过,灵阵构造需借助天时地利,星宿排列必须一一严谨对应。就算百分百还原此地,没有天时星宿相呼应也是枉然。”
“既然如此,他们不可能不会知晓,又何故如此兴师动众?莫非他们有能力还原灵阵?”罗羿听完更加有些迷惑起反问。
“这是昨晚哪个蒙面女头领,遗留下来的。”见凌歌摇头不解,略微一想,他便伸手从怀里掏出一物递了上去。
“这不是琥珀双子玉?只有一半?”凌歌将剑换手伸手接过玉,又道:“我听闻前日才被人从雅阁拍走,想不到今日会出现在这。”
“那日我也在雅阁,这是一天字间客人拍走的,但雅阁规矩立在那,鲜有人触霉头。”
“管他什么霉头,总之这又是一条线索了?”说完看着投来意味深长眼神,凌歌转头看着池水,道:“余姚人身中数道剑伤,而致命哪一剑,从伤口角度仔细推算,却是用左手才能造成的伤害。”:
罗羿点头,渐渐明白过来,武学能胜过余姚人不在少数,可使用左手剑的却是寥寥无几,这说不定是破案的关键。
凌歌收好玉见无声应答,转头复杂看着罗羿玩味道:“我与你师父有些渊源,听我一句劝,这件案子后面牵扯甚大,你最好别插手。”
“我师父现在何处?”见凌歌便要转身离去,罗羿张口即道。
“你师父自有去处去,今天就当我们没见过,你别忘了,你还在官府挂着名。”凌歌背着罗羿说着。
“这跟没说有差别么?”看着凌歌远去的背影,心情复杂的罗羿摇着头转身感叹离去,希望整件事非他猜想那样,将这里的事尽快摆平然后他要继续启程。
此时庄内,不巧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刚进门他便硬气吩咐跟随的七八个下人,“手脚都给我麻利些,快些整理恢复原貌,回府公子重重有赏。”待下人恭身领命各自忙活,他才满意的昂首阔步熟门熟路前行。
“罗公子!”
罗羿闻声转头,疑惑道,“你是?”
“罗公子真健忘,我是渚府管家啊,咱擂台比武还打过照面的!忘了?”管家看着陌生的服饰熟悉的侧脸试探道,见确是正主,快步上来讨笑说道,。
“公子这一身贵气差点让在下差点都认不出来了”为人处世他自然信手拈来,更别提识脸记人的本事了。
“哦?你是渚云的人?”罗羿一听,恍然说道,“你家公子现伤势可好?”他记起昨日将渚云打飞出去后正是此人招呼手下抬走的,当时他只打了个照面并未留意。
“多亏罗公子昨日手下留情,我家公子现已无大碍,此番特叮嘱小人向罗公子道谢。”管家敬完一礼,起身又道。
“白庄主生前为人仗义豪爽,今儿一早公子听闻庄内逢此大难,立即令我火速带人过来,就望能尽一分绵薄之力。”
“劳烦你家公之子了,我不过是怕麻烦罢了。”罗羿面无表情客气答道。
“那不知,无双小姐现人在何处?容我禀告一声,也好回去给公子一个交代。”
“这怕是不巧,五双小姐因伤心过度,方才睡下,要不我让林伯叫醒她!”
“那倒不必,若这让公子知晓唐突了无双小姐,怪罪下来,小人可担当不起。”见罗羿要去找林伯,管家慌忙打断,接着道“既然如此,那小人也去帮忙去了,也好早时回去复命。”
罗羿自然只是说说而已,对待一个下人,他还没必要上心,不过渚府今日之举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而在渚府,一间幽暗密室里,躬身几人对着肃立前方,双眼神情中到这点畏惧。
“这么说,还有余孽未尽?”黑衣男子陶醉的嗅着手里茶杯飘溢的茶香,缓缓轻说道。“既然如此,关月留下,余人退下吧。”他的伤势需要静养,眼下不能让自己动怒,更别说体气动手。
待人都恭敬退下,黑衣男子才微微吸入一口温茶,“罗羿怎样了?”
“请主上赎罪。”关月握拳下跪忐忑的讲述昨夜经过,她深知眼前男子面色平静下的汹涌岩浆。
“你说他用剑与你平分秋色?还修的双属性?”黑衣男子猛地站起讶异道,“起初我以为他拿的那把剑不过是做做样子,看来他已经开始学会以剑修行了。”
“主上,要不我再与二一号,反身杀个回马枪?”关月也深知罗羿的厉害,关中二老固然厉害,但罗羿若不铲除,保不准以后会出什么岔子。
“此事我自会亲自处理,你不必再插手,既然齐峥已然暴露,你立即去着手处理后事,做得干脆些。”男子回座,女子立马起身提壶斟茶,然后躬身退下。
男子端起茶杯,望着背影感叹,如果要说一个最懂自己的人,应该就数眼前离去的丽影了,恍惚间又看到那个在大雪天赤着小脚沿路乞讨的小妮子。
若没遇到自己,想必那个冬天将会成为一个无人问津的忌日,他不想她就这样死了,所以便救了她,让她成为了现在的自己。
而说到底,自己不也是别人救下来的么?他仿佛体会到了那个下雪天救他的人当时的心情。
接下几日,武林使左手剑高手,但凡小有名气的,相继横死,其中也包括齐峥,这事件在武林中掀起了不小波澜,频频出现坊间酒楼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