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是每一个内院弟子都要经历的一场考核,试炼的时间大多是进内院三年左右,也就是少年们十十五六岁的时候,这个时间大概是少年们成为武者,并且练有一些武艺,地点多数只是在山脉外围考核。
试炼有难有易,难的需要进山击杀某种凶禽猛兽,简单的试炼只是进山采几株药材,蘑菇之内,或者打几只兔子这类简单的考验,最主要的还是考验初为武者的胆识,能力。要知道山上可有不少致人性命的猛兽毒虫,还有不少的凶途绝地,即便有带队长辈的庇护,还是不时传来某位弟子陷落,生死不知的消息。
楚牧的试炼目标是一匹铁背狼,一只左前肢微瘸的老迈的铁背狼,内院的弟子都称它为老独狼。
进山试炼的弟子第一次撞见老独狼的时候,瞬间被它接连抓伤咬伤三名弟子,不过幸好那一次进山的弟子足有十几个人,弟子们一反应过来,加上带队长辈出手及时,大伙联手就把老独狼困住,没有人再受伤,可惜大家都是初为武者,经验太少,慌乱间被打破包围圈老独狼逃了出去。
弟子们回到内院后这个消息就传开了,当时内院不仅派出了两位供奉,楚行天也亲自出手,进山搜寻一天后便捉住这匹老狼,大人们才发现这匹铁背狼因为太过老迈已经没有了多少凶性,又瘸了一条狼腿,危险性不大,又是山脉外围难得一见的凶兽,很不错的试炼对象,三人商讨下没有直接打杀,而是放生,以供弟子试炼之用。
不过,三人对这匹铁背狼为何来到贺山附近进行一番调查,大体查出老独狼是几百里山脉处的铁背狼群的上任狼王,被其它狼打败并咬伤一条腿,又被狼群赶了出来,机缘巧合下才来到贺山附近,这才放心下来,自此之后就没有人关注老独狼。
这两年有不少弟子选择老独狼做试炼对象,前面还好,还是有不少弟子追踪到老独狼,因为老独狼太过狡诈,始终没有得手,后来进山的弟子就再也没找到老独狼的影子,人们纷纷猜测可能老独狼已经远离此地或是老死山中,渐渐就没有人选老独狼做试炼对象。
可是不久前才进山试炼的弟子都说听到了一阵很长的狼嚎声,还有两个进山采药的弟子言辞凿凿的说在某处山坡看到了老独狼对月长啸的身影。
楚牧小院,卧房,淅淅沥沥有些清冷的月光照在一道背对窗户,盘腿端坐的身影上,那道身影没有挡住太多月光,更多的月光路过身影洒在不远处的床榻上,照亮了那一张睡得很香甜,没有一丝忧愁的少女的脸颊上。
楚牧很喜欢月光,床榻对着窗户摆放,每当有月亮的日子,都能享受月光洒在脸上的滋味。
感觉到一丝清冷,小晴从床上醒来,望着眼前有些熟悉的装饰,有些不知所措,突然想起什么,从床上跳起来,完全没有顾及自己是否穿戴完整,直到站起身,才看了几眼自己的衣衫完完整整没有变化,才放心下来,一抬头看见端坐在窗户前的人影,吓得一下跪在地上,嘴里慌乱地说着:“少爷恕罪,少爷恕罪,小婢不知为何就睡在少爷的床上,害得少爷现在都还没有歇息,小婢该死,小婢该死。”
小晴没敢看人影,只是用力的磕头,几下头就磕红了。
楚牧陷入深层次的经脉周天运行中,突然听到一句慌乱的道歉声,还没反应过来,睁眼就看见侍女在地上对着自己很用力的磕着头,连忙打断:“好了,小晴,是我把你抱到我床上的,不怪你,先起来。”
“是,少爷”小晴战战兢兢的答了一句,站起身,先前磕得太过用力,就这几下额头全红了,带着点点血迹。
楚牧摇摇头,在床铺间翻翻找找,小晴以为是自己弄乱了床铺惹少爷不高兴连忙上前,嘴里还说:“少爷,我来整理。”
楚牧头也不回,嘴里吐出一句:“别动。”
小晴就真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保持着双手向前的姿势,等着下一步的命令。
楚牧从床底拿出一个纸包,顺手递给小晴,道:“拿回去每日早晚在额头外敷两次,别留疤,不好看,下去吧。”
“是,少爷”小晴答了一句,恭敬地施了一礼,回身向门外走去,小晴竟然感受到少爷的一丝丝关心,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
听着脚步声,楚牧突然又想起了一些事,急忙道:“小晴,今日之事只有你知我知,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小晴明白”听到这句嘱咐,想起傍晚之事,小晴的脸上又多了几分笑容。
“还有,这么晚了,路上小心点,不要让别人看到。”
“知道啦!”
“还有我要上山三四日,这几天你看着点院子。”
“晴儿保证,少年回来小院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变化。”短短的几句话,小晴的语气从往日的恭敬,慢慢透露出丝丝的亲密感。
小晴走后,楚牧坐在还有一丝少女余温的床榻上,拿起今日挥舞一天的长剑,一寸一寸,仔仔细细地擦拭起来,没放过一丝地方,那认真的模样,仿佛手中的不是一把冰冷的铁器,而是一位心意相通的伴侣。
吟风剑,是这把剑的名字,剑如其名,每当楚牧持剑迎风挥舞时,剑身和风而吟,剑招凭空多了几分力量。
半年前,楚行云去皇城云都参加了一个武道大师的交流会,回来途经靖河与漓江的交汇处,恰逢百年前被灭门的玄剑宗的宗门遗址出世,一番争夺后,楚行云也受了不轻的伤,收获不少,得到几样宝贝,其中最珍贵的便是这把吟风剑。
吟风剑入手后,庄主很快便察觉此剑的奥秘所在,可是山庄内嫡传的是刀法,七杀刀法,与之相配的是一柄庄主世代相传的神兵,破军刀,破军七杀便是庄主的象征。所以吟风剑留在庄主身边并没有什么用,便送给了习练‘扶风剑法’的楚牧。
吟风剑一到楚牧的手中,便展现它的光芒,此前楚牧一直无法完全掌握的‘清风拂柳’便融会贯通,半年时间楚牧又接连学会扶风剑法的第二式,第三式。
楚牧也完全不掩饰对此剑的喜爱,每日剑不离身,亲自擦拭,睡觉都恨不得将此剑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