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城,两人走在大街上。连枝道:“咱们在衡阳休息两天,再启程。”木棉花点头,两人进了一家客栈,坐下要了几样小菜。连枝道:“想要在衡阳要点什么?”木棉花道:“没什么特别想要的。”连枝道:“你很快就是大姑娘了,要不要去选些头饰打扮一下?”木棉花道:“不要。”连枝问道:“这是为何?”木棉花道:“之前连枝给我买的,我都没带,我需要那些东西来装饰吗?”连枝道:“可女孩子爱漂亮,这是正常之事,你自然已经很漂亮了,可再打扮几下,就更加好看了。”木棉花一边咀嚼一边回味着连枝的话,想起了那一次,凛棽帮她打扮成新娘子的时候,那镜中的自己,当真是美若天仙,说道:“好,那连枝挑。”连枝笑道:“你若真的不喜欢那就不去买了。”木棉花道:“要去,连枝喜欢就去。”填好肚子,两人休息一天。
次日往集市而去,连枝挑了好多,可一放在木棉花的头上,感觉没有一样配的上木棉花。连枝道:“这些,无法衬托出你的美。”木棉花道:“那怎么办?”连枝仔细瞧着木棉花,笑道:“不如,我带你去打耳洞吧?你带耳环,一定好看。”木棉花道:“这个我不喜欢,好好的耳朵干嘛要打个洞,不要。”连枝道:“好那就什么都不要了。”木棉花点头。
这时,大街上一个异常大力量的粗汉,看起来忠厚诚实,规规矩矩的,年纪不过三十来岁,扛着一个大缸,一边走路,一边叫道:“让一让啦,让一让啦。”连枝道:“此人,似乎不会武功。”木棉花道:“可能常年做这种体力活吧。”但听到,那些百姓对那粗汉道:“棯树啊,可得小心点,闪着腰,你家里的美娇妻,可就愁死了。”棯树听后甚是开心。
连枝道:“走了大半天,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木棉花道:“连枝,你去买只鸡,买点好酒。去城外等我。”连枝问道:“你要做什么?”木棉花道:“连枝做的烤鸡好吃。我要吃。”连枝笑道:“好。那我去了。”随后木棉花跟着那棯树,只见他一直扛着大缸,往一家酒楼而去,随后又出来。
木棉花看着他,若有所思。随后往城外而去。连枝已经在那里等候。问道:“你去做什么了?”木棉花道:“没什么,走吧。”两人起来郊外的小溪边。烤起了鸡,枝买了两坛好酒,打开一坛,时不时的给鸡淋点酒,再烤。木棉花道:“好香。”连枝笑道:“那些客栈的里也不错。”木棉花道:“一年多没吃连枝做的鸡了,突然想吃嘛。”好一会,终于烤好。连枝取下两鸡腿一人一只。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连枝还时不时的喝几口小酒。
连枝问道:“你要喝酒吗?”木棉花摇头。连枝看木棉花吃的嘴边都是肉末,靠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说道:“慢点吃,又不跟你抢。”木棉花脸红道:“连枝,放肆。”连枝笑道:“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两人吃过后,在溪边洗洗手和脸,在那相互依偎一下午。木棉花道:“连枝,你十九岁了吧。”连枝道:“嗯,应该是有了。”木棉花道:“辛苦连枝了,照顾我那么多年。”连枝道:“不辛苦。你很好照顾的,给你吃,晚上给你盖好被子,就好了。”木棉花道:“我晚上,真的会自己掀开被子吗?”连枝点头。木棉花道:“可有时候连枝不在,我怎么不觉得我有那样?”连枝笑道:“那肯定是你没好好睡觉。”木棉花道:“等我们将来建好家,我一定要一张大大的床,大大的被子。”连枝问道:“这是为何?”木棉花道:“怎么翻身也不怕掉下床去,也不怕被子不够。”连枝道:“傻瓜,我抱着你,怎么会掉床下去?有我在身边,不用担心被子的问题。”木棉花嫣然一笑。
临近傍晚两人回到衡阳城,却听到一件悲事,那棯树的妻子,悬梁自尽了。木棉花和连枝去了棯树的家,只见父母官和衙役,及一群百姓在棯树的家外面看热闹。
木棉花和连枝站在远远的看着,连枝道:“这好好的,怎么会自尽呢?”木棉花道:“我想,那一定是个美人。”连枝问道:“不会,有人窥视吧?”木棉花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连枝笑道:“倘若你什么都还没看,就知道事件事情的经过,我一定会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木棉花笑道:“我若有此等聪明才智,江湖,早就被我搅动的天翻地覆了。”连枝道:“可江湖没被你搅动,我的心却被你搅成一锅粥。”木棉花手肘碰了一下连枝的肋骨,笑道:“总爱说些不沾边的话。”这时,听到里面的父母官对棯树道:“棯树啊,节哀吧。”说着便带人离开了。百姓也慢慢散开。木棉花和连枝走进棯树的家。棯树见木棉花和连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凳子就砸向连枝,连枝刚想反击,木棉花却示意不要。所以连枝只是躲过。
木棉花问道:“我叫木杺,他叫连枝。我只是想问一下,你妻子为何自尽?”棯树大叫道:“她不是自尽,她不是自尽,她是被逼的。”说着跪在地上痛哭起来。木棉花蹲下,说道:“我听大家说,你叫棯树。我虽然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兴许在你眼里,我也是像你妻子一样,任人欺负的对象,可是,我还是想知道,既然你说她不是自尽,而是被逼的,是谁逼她如此?”棯树刚失去妻子,心里的痛,需要发泄,也就娓娓道来。
原来,妻子叫桓蒲,是邻村桓家的闺女,因看棯树忠厚老实,且卖力干活,赚银子养家。所以桓家就想把闺女许配给棯树,可就当,他们两成亲的那一天,桓蒲的美丽,惹红了一个人的眼睛,那人每日趁棯树不在家,就偷偷的来棯树家,强行要了桓蒲,还威胁桓蒲,如果敢说出来,一定会给棯树好看。
不久后,桓蒲怀孕了,棯树自然高兴,更加卖力干活了。不料,那人并不知道,还是强行点有了桓蒲,导致桓蒲流产,后来桓蒲便开始抑郁,棯树以为是她因流产而难过。终于有一天,桓蒲说了真相,孩子是那个人的,乞求棯树原谅。棯树怒道:“那个王八蛋,我去砍了他。”桓蒲道:“不要,我们是穷人家,我们斗不过他。”之后,棯树每天回来四五次,有好几次那人差点就被发现了。可,就在今日,那人又来了,桓蒲拼死抵抗,才赶走了那个人,绝望自尽。
木棉花问道:“那个人,是谁?”棯树不说,去了厨房,拿着菜刀便要出门。连枝拦着。木棉花坐在棯树家的长凳上,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们,那个人,是谁?”棯树咬牙道:“他叫王修侯,是邻村出了名的富户。”连枝接下棯树的菜刀,拉着他坐了下来。木棉花微微一笑道:“棯树,仇,我们帮你报,不过,你以后,跟我,可以吗?”棯树一怔,心想:“你这小娃子,去了,还不指定跟桓蒲一样。”木棉花看了他的眼睛,笑道:“你在想,我也会跟你妻子一样,被那个人凌辱吧?”木棉花从连枝手中,拿过菜刀,顿时,那把菜刀成了碎片。棯树不曾见过此等武功,还以为木棉花会仙法。
木棉花道:“你是普通百姓,若要杀人,是要偿命的,可我们是江湖中人,江湖人杀人,官府追查不到。所以,你可以放心。我帮你报仇,以后,你跟我。离开这个地方,如何?”棯树看过木棉花的武功,跪下道:“若姑娘真的帮小人和桓蒲报仇,小人,愿做牛马,报答姑娘。”连枝扶他起来。木棉花道:“不用你做牛马。我看上你的力气。你现在马上埋葬好你的妻子,然后带着细软,往广西而去。”棯树问道:“去广西?小人,从未去过。”木棉花道:“那你识字吗?”棯树点头道:“以前有位老先生教过,会些字。”木棉花道:“你若不认识路,向人打听便是。你先去柳城。”棯树道:“好,那小人马上埋葬好桓蒲。”木棉花道:“嗯,你放心,待你离开衡阳城后,我会去帮你杀了他。不然,那人被杀,你却消失不见,他们定然认为是你下的手,只有你消失了,那个人才死,他们就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而是认识你因妻子去逝难过,离开这个鬼地方。”连枝一听,摸着木棉花的头发,笑道:“你又在说鬼话。”木棉花哼的一声,道:“好嘛,既然如此,连枝,你送棯树离开衡阳。就这么说定了。”连枝叫苦连天,但也只好如此。帮忙处理好尸体,便带着棯树,离开衡阳。
木棉花人客栈里,等连枝回来。连枝次日响午回来后,木棉花给他倒了杯茶,连枝喝完后,说道:“没有给我点补偿之类的吗?”木棉花站了起来,走到连枝的面前,低着头,把连枝搂在怀里,笑道:“连枝天天晚上抱着我休息,别的男人可是成亲了才能抱着心爱的人。连枝你应该知足才是,还要讨要奖赏,你不知足啊?”连枝顺势把木棉花抱在怀里,木棉花坐在连枝的腿上。连枝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木棉花道:“连枝好色之徒。”连枝小声笑道:“我是好色,可也只对你。”木棉花道:“我是被你教坏的,我哪里懂这些事情,还不是你天天要亲我。原本啊,我是个冷若冰霜的大小姐,可现在,却成了连枝的小媳妇一样。”连枝一笑道:“那小娘子,亲亲相公好不好?”木棉花手一推连枝的脸笑道:“讨厌。你饿了吧,咱们下去吃东西吧?”连枝点头。
吃过东西后,两人去了邻村。
两人站在王家门口,连枝道:“果真是富足人家。那还要霸占良家妇女,着实可恨。”木棉花道:“杀。”连枝道:“杀他一个,还是全部?”木棉花道:“连枝,你可真冷血。”连枝一怔,问道:“我怎么冷血了?”木棉花道:“你这是一人犯罪,全家连坐吗?”连枝道:“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木棉花道:“晚上再杀,现在不急。”连枝道:“杀人还挑时辰。”木棉花笑道:“怎么?不服气?”连枝道:“怎敢不服?”
夜里,两人潜入王家后院,后院种有好几盆牵牛花。木棉花示意连枝拿一盆过来。凭借深厚内力一听,便知道,王修侯在哪个房间。两人来到东边方向的房间。隐约听到,男女的喘息声,连枝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木棉花也明白,从连枝的手中,接过那盆牵牛花,一脚踢开房门,里面的两个停了下来,但都一丝不挂。木棉花用盆栽挡住自己的脸,所以两人并未看清木棉花长什么样子?
那王修侯怒道:“你是谁?”木棉花柔声道:“你说我会是谁?”摘下一朵牵牛花,黑夜中打晕了那个女人,那王修侯以为是吓晕的。
木棉花把盆栽放下,王修侯隐约看到木棉花的模样,竟然淫笑起来,道:“好啊,自己送上门来。”说着便要下床上前抱木棉花。木棉花随手点了他的穴道,然后把他放倒。用力,盆栽重重的,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然后与连枝离开。
连枝道:“这种事情应该让我来嘛?”木棉花问道:“为什么?”连枝道:“他们可都一丝不挂的,你不全看到了吗?”木棉花生气道:“连枝,你…”扭头便往衡阳城客栈而去。
回到客栈后,木棉花直接盖头而睡,连枝笑道:“我说错了,别生气好不好?”木棉花掀开被子,让连枝睡下,然后抱着连枝,什么也不说,就睡着了。连枝动都不敢动。但是,却觉得很幸福。
而那棯树,木棉花意想不到,他一边向人打听,上边遇到需要帮忙的,便使出他的力气,一路往柳城去的同时,也被一路的百姓称赞。
第二天,连枝问道:“那我们启程吧?”木棉花点头。两人慢慢的走。连枝道:“你看上棯树的力气,要做什么?你之前说要找江湖中人的,可他并不会武功。”木棉花道:“他是个老实人,将来,咱们家的粮食就让他下山采购。”连枝笑道:“不止这样吧?”木棉花笑道:“你觉得我会让他做什么?”连枝道:“这我如何得知?”木棉花道:“忠厚老实的人,只要给他稳定安全的家,他会循规蹈矩的,不会给我惹是生非。”连枝笑道:“那十个江湖中人,又算什么?”木棉花道:“他们嘛,到时候再说。”
数日,两人来到永州。遇到了那十个江湖人。木棉花道:“哟,你们的速度,挺快的嘛。”那十个人一笑。一个道:“左公子说,我们身上的穴道,他解开的同时,内力也吸取了,足以让他内力恢复,但需要点时间,所以出了岳阳城境内,他基本恢复,就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随后站好一排,第一个说道:“想必姑娘还不知道我们的名字。梓木。”第二个道:“枂橉。”第三个道:“枟理。”第四个道:“杣檐。”第五个道:“枧明。”第六个道:“棂声。”第七个道:“栩生。”第八个道:“枡椁。”第九个道:“朸棱。”第十个道:“杙梨。”
木棉花笑道:“我叫木杺。一起南下吧。”十人异口同声道:“好。”连枝笑道:“这完全可以组成杀手组织了。”木棉花道:“木家已经被欺负过一次了。我不要再让别人随便对木家下手。不管是官府,还是江湖。”
梓木道:“姑娘,梓木有一个疑问。”木棉花道:“我们这一路走来,听说,木棉花以花瓣杀人,能否让我们见识一下?”木棉花道:“你的意思是要我杀个人给你们看看?”枂橉道:“那倒不是,我们也不是那种见人就杀的人。”枟理道:“我们自认为,剑术高超,若要我们服姑娘,姑娘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杣檐拔剑,道:“不知姑娘,可愿赐教?”
连枝有些担心。木棉花却微微一笑道:“你们觉得,你们十个人一起上,我能躲几招?”枧明道:“我想,单是我们其中一个,姑娘也难以应付吧?”棂声道:“不是我等小看姑娘,毕竟我们比姑娘出来江湖早。”栩生道:“姑娘,你的兵器是什么?”枡椁道:“在下,也跃跃欲试。”朸棱道:“姑娘,亮兵器吧,让我们,开开眼界。”杙梨拔剑,不语。
木棉花道:“好,能和高手过招,也是一件幸事,连枝,帮我采几朵花来。”连枝点头。不一会儿,连枝回来,摘了十朵牵牛花,道:“附近只有这花了。”木棉花笑道:“可以了。”看了看连枝,笑道:“连枝不需要担心。”连枝点头,退到一边去。
十人把木棉花包围,木棉花笑道:“开始吧。”十人,都是江湖中的高手,与濋剑一样的高手。木棉花开心的,快要发疯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当日与濋剑比试,她并没有尽全力。与幽然比试,幽然真真假假,她也没有尽全力。现在,十大高手,她终于可以心情挥洒了。
杀气,剑气,混成一片。连枝不停的往后退,杀气,太重了,逼的他喘不过气。
十把长命,破空声,与木棉花真气相撞声,在木棉花听来,太开心了。木棉花身如轻风,十朵牵牛花不停的与那十把长命相撞,却未见花儿受伤,反而,拿剑的人的手,感觉那花朵传来的震力。
木棉花突然跃空而起,那十个人也一起凌空而上,连枝在笑,木棉花,笑的更美。那十个人,失色,不管他们出什么招,木棉花都压制住,凌空中的支撑点,木棉花手中的牵牛花总会现身。转眼,十人已出了五十招。大家默契的用了五层的功力,却还未伤到木棉花丝毫,再一次,默契的用到了八层的功力。
梓木一招:破空。枂橉一招:无缝。枟理一招:刻天。杣檐一招:断地。枧明一招:旋花。棂声一招:流水。栩生:风动。枡椁一招:无声。朸棱一招:被动。杙梨一招:得失。一起向木棉花使出。
连枝开始在不停的冒汗,这样木棉花会死的。可就当那十招,一起向木棉花拿来的时候,却被木棉花的十朵牵牛花的内劲,化的干干净净。十人落地,木棉花也落在中央,伸出手,接下那十朵牵牛花,微笑道:“这份诚意,足够你们心甘情愿的跟随我了吗?”
那十个人作揖跪下,道:“愿奉姑娘为主。”木棉花道:“起来。”杙梨道:“姑娘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深厚内力,杙梨佩服之至。”朸棱道:“我们虽然都知道左公子会吸取别人的内力,但我想,他也未必要像姑娘这般冷静,应付我们十个人。”栩生道:“姑娘先前不知我等出何招,那么,我的风动,姑娘为何能破解?”木棉花道:“因为,风,对我来说,也是极好的帮手。”朸棱道:“那我的被动呢?”木棉花道:“你的被动,棂声的招式,我觉得,不起作用。”棂声道:“姑娘的意思是,姑娘把我的流水,借势与朸棱的被动相抵?”木棉花点头。梓木道:“我的破空呢?”木棉花微笑看着枟理,枟理道:“我的刻天?”木棉花点头。枂橉道:“我的无缝难道跟杣檐的断地?”木棉花道:“不错。”杙梨道:“那我的得失,难道是枧明的旋花吗?”木棉花道:“不是。你们两个的,我的花儿接下了。”枧明道:“可姑娘,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出破解之策,姑娘又是如何想到的?”木棉花道:“如果我不能破,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没有点能耐,如何做你们的主子?”
木棉花又道:“你们的功夫,确实不错,只是,也不怕告诉你们,如果在平地之上,我肯定躲不过,能接下你们的绝招,只是因为,我处于凌空之中。”十人相视茫然。
木棉花笑道:“好了,一起南下吧。”木棉花走到连枝的面前,看着他满头大汗,帮他擦了一下,说道:“都说了让你不用担心了。”连枝道:“不是我担心,而是,你们的杀气,逼得我无法喘息。”木棉花道:“等建好了家,连枝好好练剑法。”连枝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