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树半天红似染,居人云是木棉花。这是宋代刘克庄先生形容木棉花的诗句。
每年元宵节刚过,木棉树就开始开花,木棉树的花呈鲜红色,就像用英雄的鲜血染成的,所以也被称之为英雄树。花开时火红热烈无需丝毫绿叶的衬托,花期一过绝然落土不容半点凋零的颓势。
明朝年间,木府木家世代以酿酒为产业,坐落于广州的烽火山庄,而庄内的唯一植物,便是木棉树,每年春季开花,宛如鲜红的血一样,屹立在烽火山庄的每一寸天空。
木家的酒主要是以木棉花为材料,酒名为木棉酒,沁人心脾,甘甜,温和,有清热解毒之功效,广州地区的很多名门喜宴时都会跟烽火山庄预订木棉酒来招待客人。而同时,木家也是江湖上有名的武林家族,有三门绝技,全是木家围绕着木棉花演变出来的功夫。
一是轻功。施展起来,旁人擦身而过,细闻之下觉得有一股淡淡的木棉花香气,当然,真正的武林高手才会感觉到那股香气;二是暗器。那是木府独有的暗器,表面看是一枚细小的银针,但发射出去,中了目标,针头进入目标处,针尾会开出一朵细小的木棉花;三是剑法。木棉树开花,花期一到,便是绝然落土,而木棉剑法则是要挽留木棉花,每一招式,都是让木棉花处于凌空之中,绝对不能让其落地,换句话说,与高手对决,绝对没有对手还招之力,对手越强,木棉剑法则越柔且凌厉。
不过,木家很少在江湖上行走,偶尔在江湖走动,也不过是去友人家相聚,途中遇到歹人,便以其中剑法或暗器绝技杀敌,所以木家在江湖上的名声,不算大,但在广州家喻户晓。
明朝年间,锦衣卫横行,不仅想管百姓,还想管江湖,一直想拉拢江湖上有名的武林家族做为走狗。而木府也被列入其中。
木府的第四代家主叫木榗,接近中年才娶妻,妻子云玫,两人有一独女名为木杺,乳名为木棉花,今年八岁,是个聪明绝顶的小丫头,五岁才开始说话,但五岁的她轻功已经比大她四岁的连枝要轻且快的多。管家连橦,妻子名芊,独子连枝,今年十二岁,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自幼习木家的绝顶轻功。还有下人数十名。
这一天冬至,突然来了两名锦衣卫官兵,木榗知道锦衣卫要招木家为奴,所以他事先让孩子们躲起来,大人来接见官兵。两个官兵一高一胖。高的说道:“木庄主,指挥使大人命我们前来,想招揽木家为皇上办事,若木家肯降,今后定然荣华富贵。”木榗怎会不明其中之意呢,不过是想趁此榨干木家的资产,把木家的产业据为己有,还要让木家做成为锦衣卫的杀人工具罢了。
他斩钉截铁拒绝道:“请恕木某人不能接受官爷的建议,木家世代为商,只是想做自己的一点小生意,养家糊口,世代都是平民百姓,又不是读书人,不懂官场之道,所以还请两位官爷帮木某人传达意思给指挥使大人,请多多海涵。”然后便送客。
两天后,木榗单独跟连枝谈话。此时的木棉花正待开放,木榗道:“连枝,你比花儿大四年,花儿虽然聪明伶俐,但终是女流之辈,你应该懂得当下世道如何。”连枝点头说道:“老爷,连枝明白,锦衣卫横行,欺压百姓,表面是为皇帝办事,其实只是为自身利益谋私。”木榗道:“不错,冬至那天来的官兵,你也听到了,我想,不久的将来,木家恐怕要在这江湖,在这广州之地消失了,所以,我木榗,请你好好照顾花儿,让她安全的长大成人,不要让锦衣卫的人知道,木家还留有后,只有我们死了,花儿才能安全的活着,你明白吗?”连枝惶恐不安,但很快拿出男子汉信念,对木榗郑重承诺道:“老爷请放心,今后连枝为保护小姐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木榗欣慰道:“我们木家,要欠你们连家了。谢谢你,连枝。”说完拍拍连枝的肩膀,再小声的嘱咐几声,宛如慈父临终前悲伤的嘱托,连枝只觉重任在肩,实难喘气。
木棉花虽然小小年纪,但已然明白,烽火山庄,很快就要像火起火灭一样,消失于世。
春节过后至元宵,突然数十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木榗看了看连枝,连枝会意,带着木棉花从暗道逃走。一夜之间,烽火山庄的木棉花,刚刚开花的同时,也被庄内的数十条人命的鲜血浸染,久久不褪色。
凌晨,那些黑衣人还把山庄一把火烧毁,火焰也染红了半边天,让广州城的百姓惊恐万状。烽火山庄真的像火灭了,便消失了。而木家的酒庄,也莫名成了一个无名老头名下的产业。
此时的木棉花和连枝正在庄外的数十里小山坡上,那里是烽火山庄先人的坟墓。连枝对木棉花说道:“小姐,老爷临终前...”还未等连枝说完,木棉花说道:“我虽只有八岁,但我懂的,如果木家不消失,便永远轮为锦衣卫的走狗,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也只有这样,我也才成为木家的唯一后人,而不至于全家死于非命。连枝哥哥,今后,我便要与你相依为命,你比我年纪大,很多事情我也还不理解,所以我想找个地方,我们一起练习木家的绝技,长大之后,我们再做打算,是要报仇,还是其它的,到那时候,再说。”连枝恭敬道:“老爷也是这么对连枝嘱咐的,小姐能明白其中道理,连枝定然听从小姐吩咐。”
木棉花恨恨咬牙,说道:“早晚,我会报仇的。”这是连枝第一次看到如此冰冷的木棉花,跟那木棉树上的花完全相反。
连枝道:“小姐,老爷说,木家的剑谱便在这坟墓下埋着,因为害怕锦衣卫搜索到,所以他提前埋好告诉我。”木棉花说道:“那取出吧,然后我们找个偏僻的地方,认真的学好本事。”
连枝点头。便把剑谱取出,交给木棉花,木棉花看了看说道:“连枝哥哥,你拿着吧,你看着我长大的,我知道你虽然叫我小姐,但待我如妹妹一般,今后我们一起练绝技,你拿好。”连枝点头,把剑谱放在胸前。
之后两人找了一处偏僻之地,一起练木家武功。连枝在轻功和暗器上下苦功夫,木棉花冰雪聪明,而且,她是木家唯一的后人了,所以她要把三门绝技一一学会,并且每一门都凌驾于连枝之上。
而第二天,整个江湖便谣言四起,说烽火山庄一夜被灭门,着实惨不忍闻,都纷纷叹息,有人说是仇杀,有人说是官府,还有人说是自毁。但还是有少部分人明白,这是锦衣卫的手段。
转眼已过了五年,烽火山庄的火焰还在广州城的百姓心中燃烧,也在木棉花的心中燃烧。此时的木棉花已经十三岁,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清新脱俗,有着木棉树上的木棉花的红艳但又不媚俗。而连枝也十七岁了,他也如木棉树一样顶天立地,壮士风骨,英俊潇洒。
而江南的左府,是神医世家,世代为医,坐落于江南苏州的狮子林,狮子林是元代建筑,园内叠石,假山众多,而且,最重要的是,那里有一颗独一无二的木棉树。
左莯是左府的第五代传人,对医术深有体会,今年二十岁,翩翩公子,术精岐黄,通常来左府来看病的都是江湖中人,断手脚,无名剧毒,来者几乎奄奄一息,离开时便生龙活虎。左家除了医术,也有两门绝技,一是奇经八脉点穴法,这套手法,即是治病,亦是制敌;二是化功心法,能把对方的内力转化为自身内力。所以江湖上很少有人敢与左府的人对掌。
这一天,元宵之后,木棉花刚好开花,左莯来到木棉树下,突然发现一个美丽的身影,是一个姑娘,火红的衣裳,正在忘情的看着木棉花,宛如她便其中一朵,这个姑娘自然是木杺木棉花。
原来她和连枝来到江南苏州,木棉花眼神犀利,发现了这棵木棉树,惊喜万分,便悄悄的来到树下,连枝也不知道她来了狮子林。
此时的木棉花正在陶醉,往事也涌上心头,完全没有注意到左莯的来到。左莯好奇,眼前的这位姑娘,怎么来到狮子林的呢?他轻咳了一声。木棉花顿时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身,看到是一位公子,嫣然一笑。这一笑,便让左莯倾心,他也入神了。木棉花问道:“您是?”左莯彬彬有礼道:“在下左莯。”木棉花道:“原来是神医世家的左公子,小女子失礼了。”左莯连连说道:“不敢,不敢,是在下惊扰了姑娘,还望姑娘见谅才是。”
木棉花问道:“这树,是你家种的吗?”左莯答道:“不错,是先祖从南方移到园林里。每年开花时,火红的花朵,甚是炽热。”木棉花感叹道:“是啊,就像白色的鲜花被炽热的鲜血染红一样,让人震憾。”木棉花说的是当年的往事,左莯却以为木棉花在称赞木棉花朵。
左莯好奇问道:“不知姑娘芳名是?”木棉花微笑道:“木棉花,我叫木棉花。”突然一个身影落在木棉花的身旁,责备的语气道:“原来你在这里,班主正在找你呢。”木棉花一看,是连枝,对其说道:“那我马上回去。”于是对左莯道:“他日有缘再见。”于是跟那人离开了。
左莯突然闻到一股比真正的木棉花更香的味道,他确定,那是木杺木棉花所散发的,他久久的站在树下,一动不动。可那香味远去之后,他却暗暗责怪自己,人家才十三岁左右。
连枝问道:“你去那做什么?”木棉花说道:“没什么,只是看到那棵木棉树,所以忍不住就去看看了,没想到遇到左府的左莯。”连枝像哥哥一样责备道:“那你跟我说一声便好,若不是我刚好也看到这棵树,我都不知道上哪里找你去。”木棉花抱歉道:“对不起。”连枝笑道:“好了,你是大小姐,不用跟我道歉的。”木棉花也笑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叫我小姐,就是不肯叫我妹妹。”连枝道:“可你就是小姐呀”木棉花道:“到晚上你去偷几朵木棉花好不好?我想喝木棉花粥。”连枝道:“好。”
这时两人回到戏班里。原来两人出来后便跟了一戏班,一边跟着出演,一边打听官府之事。两人回到戏班后,木棉花换一套衣服,换成普通的戏服,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姑娘。班主是个花甲之年的老头,叫梨菙,大家都叫他梨叔。梨叔见多识广,阅历丰富,对于一个戏子来说,他算是身经百战。
梨叔对两人说道:“你们赶紧练练手头上的绝活,我们今晚要去左府演出,刚才左府的左老爷左萁派人来了请帖,说是左夫人喜欢杂戏,听到我们来了江南,便邀请我们到左府演出。”木棉花和连枝相视一笑。便去练了。
两人的绝技在戏班里连枝练的是掷飞刀,木棉花练的是绳伎,就是小意思。
夜晚,戏班子进入左府。左府人口众多,正准备开始之时,木棉花偷偷看到,台下坐满了人,其中,第一排就有左莯,还有一对接近中年的夫妻,木棉花一看便知道,那是左莯的父母,还有一个年纪的姑娘,年纪跟连枝差不多,木棉花想,那大概是左莯的妹妹吧。
梨叔在台上说道:“老朽姓梨,因一生为戏子,所以大家称老朽一声梨叔。承蒙左府老爷夫人错爱,让老朽的戏班能在左府演出,感激不尽,望能给大家带来愉快,那请各位好好观看我们的演出,谢谢大家。”
这时,出来的是两个小孩在演提线木偶戏,用偶人表演故事,两个小孩一边操纵木偶,一边唱戏,竹制胸腹,舞枪弄棒,把盏挥扇,趣味横生,台下一片喝彩之声。
随后是两个青年男子以屏障为隐身演口技。宋徽宗年间杭州有民间口技艺人“刘百禽”,他能学很多鸟叫和禽兽叫,学得以假乱真,因此人们称他为“刘百禽”。两个青年男子便是把这绝技栩栩如生的演出来。时而清晨鸟儿鸣叫,时而夜间狗吠,活灵活现。那左夫人姞芕听到甚是开心。
一不会儿,便到了连枝的掷飞刀,是把一个人绑住在一个大圆形板上固定,然后掷飞刀,还不伤到人。江湖中练暗器的人都了解这门功夫,需要凝气聚神。
可大家觉得不过是杂技,也没有想到连枝是个会武功之人,除了左莯。
连枝上台的时候,左莯的内心一惊,却又向在期待着什么一样。因为他记得,在遇到木棉花的时候,连枝出现时说了一句班主正在找你。左莯不经意间轻微的笑了笑。认真的看戏。
大家一看,圆形板上,绑着的竟然是梨叔,因为没有人敢接下,但梨叔丰富的经验,知道连枝不会失手,所以他来做这个被固定之人。连枝用布蒙住眼睛,双手各拿四把飞刀,顿时飞掷出去,两把钉在梨叔的左右肩上的圆板上,另外两把在腰间的圆板上,另外四把分别在左右脚两边,还有一丝毫没有伤到梨叔。连枝继续一掷,又是八把飞刀,把梨叔围成一个人形。台下喝彩不断。
连枝揭开蒙住眼睛的布,看了看梨叔叔,微微一笑,恭敬一作揖。
随后便是走索,那绳是麻绳,但很细小。先引长绳两端分别系在府中的两棵大树上,那绳索有两丈多高,绳长有十多尺。
木棉花从后面出来,对台下微微一笑。左莯的心正在扑通扑通的乱跳。他丝毫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些什么。他没有想到,白天刚刚见到的木棉花,晚上竟然是自家请来的戏班中的其中一个。木棉花自然一眼就看到他了,眨了一下眼,便走到绳下,连枝把她抱起,木棉花往上伸手,够着了,连枝便把她放开。木棉花轻轻灵活一翻跃,便站立在那绳索之上。台下欢呼叫好。
木棉花在上面体如飞燕行走,还在不停的翻筋斗,而且两边之树还不停的摇动,但她丝毫不担心,面带微笑,最后,她站在中间位置,轻轻跳跃而起,在空间做了一个翻筋斗的动作,瞬间落地。这让左莯看的却是心惊,好几次眼看木棉花就要掉落,最后都被她抓住绳索轻轻的一翻而上。
转眼便已到子时,大家便各自回去休息,戏班子自然收拾好东西,也准备离开了左府,可左莯却拦住了木棉花。而连枝去摘木棉花朵了。
木棉花问道:“公子找小女子有何事?”左莯说道:“姑娘刚才的表演很精彩。”木棉花笑道:“多谢公子称赞。”左莯道:“姑娘住何处?在下送姑娘回去,可以吗?”木棉花道:“不用了,小女子跟戏班一起回去,谢谢公子盛情。”那左莯还不死心,再问道:“那姑娘会在这苏州几天呢?”木棉花道:“大概木棉花花期结束吧。怎么了?”左莯道:“那在下,明日可否邀请姑娘一同走走?”木棉花一笑,真的像朵木棉花一样嫣红,左莯拳拳在念。木棉花道:“看情况吧,我要回去了。”左莯无奈。
而第二天,苏州城出了一件大事,那便是知府大人死在了府中,而他的脖子致命处嵌着一片薄薄的木棉花瓣。杀人者自然是木棉花。木府每年打造的木棉针暗器只有百枚,因为工艺难,而且,还遭到灭门。所以木棉花和连枝商量,把暗器换成真正的木棉花。飞花摘叶,真气贯通,带动木棉花,以达到克敌制胜的目的,这一效果,木棉花和连枝两人整整练了一年。那一晚,木棉花朵,成了杀人的武器。
而此时的木棉花和连枝,正在喝着小粥。左莯却站在木棉树下,心想:“难道,杀人者是那木棉花姑娘吗?这么巧,刚好木棉树开花,刚好她叫木棉花,刚好知府大人死在木棉花瓣下。可她只有十三岁,有如此内劲,这可非同小可啊。”他不敢再想,他希望木棉花只是个戏子,普普通通的就好。
次日官府便命人查凶手是谁,可怎么也查不到,除了知道左府有棵木棉树,没有任何线索,官府的人原本怀疑左府,可左府是神医,不会是凶手,而且都知道,左府的人,从来不会杀过人。最后竟然以凶手是江湖杀手木棉花之名结案。大家还暗自庆幸知府大人被杀。
原来,这知府大人,是个好色之徒,暗地里不知玷污了多少良家少女,而且贪财,办了许多冤案。所以连枝和木棉花来到苏州的时候,就查清楚了,那晚连枝摘了几朵木棉花朵,木棉花拿了其中一片花瓣,去了知府府邸,其余的,连枝用来熬粥。
而木棉花之名,也传遍大江南北,木棉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是女人,是男人?没有人知道。而左莯这些天,总在木棉树下等待,等待木棉花的出现。
他果然等到了。是在木棉花杀人后的第十天,也刚木棉花花期结束的那天,木棉树掉下了许多花,木棉花正要捡花。
左莯看到她正在忙,不忍心打扰,可又想跟她说说话,一时间竟然踌躇不决起来。木棉花一直捡花,捡着捡着发现一双脚,她抬头一看,才发现是左莯。
木棉花微笑问道:“你来了?来很久了吗?”左莯再次看到木棉花笑,非常开心,这些天的念念不忘,似乎得到了回报一样。
左莯笑道:“没,看到姑娘正在忙,所以没敢打扰。”木棉花说道:“这是你家,是我打扰了才对。不介意我捡这花吧?”左莯道:“当然不介意,木棉花有清热利湿,解毒的作用,姑娘需要的话,在下帮姑娘捡,也可以的。”
木棉花看着自己的布袋,已经装的满满的了,说道:“不用了,这些够我用到来年的春天了,谢谢公子,那我就先走了。”左莯一听,急忙道:“姑娘请稍等,在下有一疑问,不知可否请姑娘解答?”木棉花问道:“什么疑问?”左莯问道:“姑娘可知最近苏州府的知府被杀?”木棉花答道:“知道,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问我这个做什么?”左莯道:“姑娘叫木棉花,那知府大人死在木棉花瓣上,所以...”木棉花看着左莯犹豫不定的表情,突然想逗逗他,便走到他面前,认真的小声问道:“你在怀疑我是吗?”
左莯闻到,那股木棉花的特别味道,特别清香,他知道,那是这个姑娘身上散发的体香,他看到木棉花的眼神非常认真,突然定住,不知如何作答了。
木棉花突然变成难过的的眼神问道:“你真的怀疑是我,是吗?”左莯的心在纠紧疼痛,他支支吾吾起来,说道:“在下,在下,不是,不是姑娘最好。”木棉花看到他耳角微微泛红,后退一步,低头看着捡好的木棉花朵,随后说道:“我的真名叫木杺,只是因为小时候家里都是木棉树,那花朵鲜红美丽,所以家人给我取了乳名叫木棉花。我走了,谢谢你的木棉花朵。”说完便转眼离开。
突然左莯轻轻的抓住了木棉花的手臂,问道:“那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姑娘?”木棉花看着木棉树上还未凋落的花朵,说道:“也许,明年的木棉花开花吧。”左莯把手放开,问道:“那,明年,在下依然在这等姑娘,姑娘会来吗?”
木棉花转身微微一笑,并不作答,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