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皇帝撕叫着,自然而然的紧抓着眼前的人衣物,惊恐地叫着。皇后微微皱眉,有点虚弱道:“皇上……”皇上怔怔的看着她,问:“卫馥呢?”皇后脸色变了,声音突然高了一下,道:“皇上烧糊涂了,雨天过后,晕在芙庭院子里。”皇帝缓了缓,也发觉自己失态了,道:“是了,夙淮呢?”
“夙淮?”皇后拧起凤眉,道:“她没有在芙庭。”
“不可能!我看见她穿着淡紫衣裳!额饰是红玛瑙!”皇帝继续失态的叫出声,只要提及卫馥,他心里紧绷的弦会崩断,就会失控发狂。
皇后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几乎是阴沉着脸的沉默着看着他发疯。
皇后身边的侍婢蜜儿看了皇后一个眼色,抚了抚袖,带着侍婢侍卫们离开了,悄悄关上了门。门合上一刻,皇后冷静的看着他,等他理智一点再发言时候,皇帝却说:“你觉得像不像?”
“皇上是这样认为的,臣妾也是,毕竟是血肉,总有几分相似之处,但永远都不会是本人。”皇后冷静的看着皇帝的脸色变得沉着了,慢慢规劝道:“皇上失态了,夙淮并没有来到芙庭,她是醒了,穿着和皇帝所说的衣服所戴的额饰,但是守在芙庭门口的侍卫却说下了倾盆大雨,并没有来。”
“可能是朕做梦了吧。”皇帝扶了扶发疼的额头,抱着歉意道:“朕错怪你了,还凶了你。”皇后淡淡笑了笑道:“皇上只要能清忧虑,臣妾便是万死不辞。”皇上说:“你又何必如此,当年未必执着的……”“皇上!”皇后突然大声说了一句,然后缓缓降低了音调,“该喝药了。烧还没退。”
“婉姚……”皇帝迷迷糊糊的说:“是我毁了你。”皇后舀汤水的手一顿,轻轻的说:“陛下又说胡话了,陛下做的永远是对的。”皇帝没说话了,仍由皇后服侍完,退下,看着皇后轻手蹑脚的将门合上。
“娘娘。”蜜儿道:“娘娘怎么了,娘娘怎么哭了?”皇后拿起手帕轻点了眼角的泪痕,有些疲惫的说:“本宫只是乏了,眼干了。”
蜜儿道:“娘娘不离不弃陛下多年,甚至陛下高烧两天,娘娘也是衣不解带的侍奉,哪知陛下口里念的是其他人的名字!”“住口,你什么时候如此多舌,要拔掉脑袋。”皇后自知蜜儿聪颖沉静,这些事忍不住说出口是有缘由,就只是警告了一下。
“那奴婢服侍娘娘回宫好好歇息会,待醒来喝一碗益目的汤药补补。”秋风乍起,在这皇城里如此悲凉壮阔,偌大的宫殿多多少少,清清冷冷,漫步在未干的地面。皇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她何止干了,还涩了,涩的发慌,发苦,像是未熟的苦李子。
没有任何预期的为谁盼着。
眼里泛起泪,要把所有的都咽进喉咙里,凝结成所有的坚定和威严。
因为她是皇后,她是南越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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