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一散而去,夙淮想,这估摸着是一个皇帝召开的茶话会一样。
清香的黄金菊浓烈的绽放,成簇成簇的绽开来,反而过浓的香味儿倒是引起夙淮的有点反感。贵女的浓烈脂粉的味道,持着精致花纹的伞漫步在菊园间。
夙淮是被人拉在树荫一旁,看着一个年幼的皇子。夙枫笑眯眯的说:“你是不是要感谢我呢?”
夙淮随手摘了朵菊,蹲下身递给他道:“是得谢谢你。”也许没有意识到,漫络的枫叶扬洒,她的笑容具有感染性一样,心情愉悦开来。
“其实我也不想去的。”夙枫一怔,接过有点脸红的说:“我倒是不怕死不怕苦的,但母后需要我。”
“需要你?”
夙枫点了点头,说:“母后有心悸,每月几次都会发作。醒来的时候,就会抱住身边的。有次我很清楚的听到母后在低声的说:‘是你逼我这样做,是你逼我的幸福在悬崖边上欲坠,你的错,全是你的错!这不能怪我!’而后她就昏过去了,只有我每天渡一点灵息过去,母后才可以安心睡去。”
夙淮问:“谁逼你母后。”
夙枫摇头道:“不知道,问母后也是刻意避让,从来不告诉我。告诉了……本殿非要去拆了他的家,翻了个底朝天!”夙淮轻笑,点了点夙枫的额头道:“又胡闹了,才几岁就这样,长大后不就是混世魔王?搅了一团浑水?”
“喂喂,我可是你恩人。”夙淮点了点头,站起身,亭台楼阁,最是赏花好风景之处,偏偏无人上去。贵女们路过了也不敢瞥一眼。
夙淮知道,风倾在等她。
夙淮站起身看向楼阁时候,夙枫放下纯真的笑意,迷蒙的眼睛带上一股阴冷的味道。他知道,那楼阁里的人,定是看透他的演技。那又如何,他为了自保,而风倾是为了夙淮。既没有伤害,这种隐瞒的东西,风倾自然不会捅破纸糊。
夙枫蓦地想起了刚刚夙淮在斑驳的枫叶斜影,那个十六岁少女的笑貌,若澄澈高朗的天空,一抹浓松的云痕。
其实这种欺骗,也不算对夙淮的伤害。
“很好玩吗?”似是氤氲清流,响彻在他耳边,夙枫一惊突然发现手中的黄金菊不见,循着高处望去,那个冠美如玉的男子,眉间一点朱砂,那双琉璃般若的眸子迷蒙无恙。那双玉指,温良如玉,牵拿住菊,黄金菊蓦然化为齑粉,随风摇去。似笑非笑中,他似是能抚平每一缕地狱的哀魂。若风倾是抹冷却人心的冰雪,那么,闻人琉璃是江南水柳撩拨间的清莲。
“怎么个好玩法了?东昭太子殿下。”夙枫站在那里,望着他从高处落下,轻泓一点,水波盈凉。
“别装了,小九皇子。”闻人琉璃稍稍倾身,道:“小孩子参与这个游戏,怕是有点危险。”“危险才可以勾起我的兴趣。”闻人琉璃说:“可惜的是,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夙淮的身份,长公主的身份。”夙枫脸色缓缓凝重,说:“我曾派人查过的,没想到一直被处处阻拦,开始是那个叫葵娘的侍婢,后来,是风倾。”
闻人琉璃说:“这也的确,秘密愈是藏得越深,我们,就能看见越能令人难以自控的宝藏。”
夙枫说:“还有一个,母后把长公主所有的遗物全搬进陵墓,陪葬的侍婢除了葵娘之外统统埋了。”
闻人琉璃淡淡的说:“这种搪塞的借口你能相信吗,一个对孩子出世就自杀的母亲,不会有愧疚这一说法那也实在有点可惜。但是,我赌了一次,长公主的遗物,最重要的东西,一定在夙淮的身上!”
夙枫说:“所以,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闻人琉璃继续容色不变道:“不,我是人。”
夙淮朝着个楼阁走的时候,也发现了这菊园突然萧瑟一片,贵女们似是去别的园子里晃悠了。倒是风倾用了些心思。夙淮想着,打开了门,一股浓郁的冷沉香扑面而来。夙淮皱了皱眉。只见风倾斜倚在垫子上,摘下面具,容色苍白透明,有种诡谲而精美,墨发披散开来,难以自持的产生一种反应。
见到她有点讶异,风倾手持着酒盏,问:“怎么来了?”
夙淮嘴角抽搐,“敢情你没有叫我过来。”风倾看着她,嘴角勾起邪佞的角度:“嗯?你过来啊。”夙淮有一种过去了会完蛋的预感。所以迟迟站在那里不动。风倾笑说:“过来,我又不会吃了你。”夙淮心里苦逼,这世界上多的是披着羊皮的狼啊,而这只狼已经脱去羊皮还要装着羊。
见着风倾眼瞳的颜色缓缓清淡开来,夙淮不得不过来,风倾等候过久的手一下子拉住她的手,然后拉过来,夙淮立马撞进他的胸膛。一股缓缓变淡的冷沉香从鼻翼间飘过。
“风倾你……”风倾淡淡的说:“嗯,胖了。看来那个侍婢有留的必要。”夙淮被按住有点不满,反问:“她没有活下的必要吗?”风倾指间划过她的发梢,垂眸看向她:“就凭她这多年养你养得像株枯稻时,我就应该杀了她。”
“但是你没有。”夙淮抬头,目光炯炯说:“你不是不敢,是怕葵娘死后,我就会不配合你。”
风倾望着她很认真的小脸,笑了声说:“不错,但不代表我真的不会做。你死后,仍旧会有利用价值。”夙淮心里凉了凉,美男是狠心,但她狠不下心啊。
“刚刚好浓的香,”她望周围看了看,说:“没有香垄。”风倾承认:“是我做的。”夙淮皱起眉,轻声说:“闷/骚啊。”
“什么?”风倾倾下身,夙淮眨巴眨巴眼说:“我没有啊。”
风倾眯了眯眼说:“不长见识就是井底之蛙,天天呆在那,气味都腐朽了你智商。”夙淮,忍,强笑说:“哦,那请知识渊博的世子殿下解释一下。”
“灵息在运转时候会释放个人的一种特殊体质,运转完成了后,会恢复原样。”风倾举了个例子,说:“有些人运灵息时候会生白发,有些人会情绪失控,狂笑疯哭。但是同理,生了白发后又恢复黑发。懂了吗?若是不懂,那也罢,毕竟蠢了很多年了,再蠢一些也不迟。”
夙淮再忍,手攥紧,然后问:“世子能松开了吗?”风倾松开了手,然后以为风倾不会松开并不断挣扎的夙淮,一下子往后倒了。
风倾看着她,然后,突然伸出手依旧毒舌的说:“起来,自己也不知道手撑着地面的,果然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卧槽!你才蠢,你全家都蠢!”夙淮怒了,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她伸出手就着他的手腕一下子起来,然后以自信的速度措不及防的——狠狠掐上他双颊的肉,然后十分恶狠狠的说:“傻了吧,论速度姑奶奶我称第二没人称第一!”然后……空气凝滞了半秒,骤然扭曲,他的眼瞳突然变淡。一股肆意的冷沉香顷刻间汹涌开来直冲夙淮,把夙淮愣是混醒了。
白腻细滑的质感让她反应过来,然后呆呆的看着自己作死的手。手完全僵了,无法动弹。二十年有胆子当着面杀人,而这一朝,她怂了,很彻底。而且智商也在之前下线很长时间。
世子大人的瞳孔紧缩而松开,眼瞳从淡色恢复。然后,缓慢的用一只手很轻易的抓住她纤细的双手腕,望上拉起。由于夙淮是跪着坐在他的腿上,他一往上拉,她的身体就不得不拉紧,而因此——
风倾淡淡的眼神撇在她的胸前,然后失望、嫌弃的神色让夙淮脸色涨红,夙淮挣扎着大声道:“你看啥你看啥!你眼神往哪里瞥呢!我平胸我自豪,我为国家省布料!”
然后世子大人手抚在她被撞在地面的后脑勺,冰冷的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没料到胸也是一马平川。这头要是再撞的话,可真的割掉重造了。”
夙淮抿唇,由于化了妆的原因,她的唇殷红妍丽,在刚刚一番动作的时候,发丝垂下几缕,眼眸死死瞪着他到是有一抹天然的妩媚风度。
风倾看着她,摁住后脑勺的手顺势往下,她也有点适应不过来,唇间那颤动的温热,如饮寒雪的甘露,刹那间流进心里的,那舒心的凉意。骤然爆发的燥热,在她脸上浮现。
男人对这种的能力就像是无师自通一样,风倾也是第一次这样亲近人,或者说,这是他的初吻。
她睁大眼,死死的闭紧牙关,他闭上的眼缓缓睁开,如带露的含苞昙莲,似冰雪融化的柔意,朦胧激烈的美好。夙淮愣了愣,松开些许,他就睁着眼,灵活的长舌刺进她的城池内,开始了剧烈的攻掠和侵占。
夙淮双手不能动弹,只能仍由他动弹。不管她怎么躲,他总是能找到,然后勾缠,那种湿润甜蜜的滋味,在风倾眼底点起火。
其实他也没有说,也许是自己掩藏了。夙淮对夙枫的笑还有一枝菊的友谊,有一种想要掐死那个小屁孩还有这个眼前的女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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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那个时候朕放假停笔两天,今天码字因为元旦我本来想来个三千字庆祝的,但是我剩下的三千字发出去就没有看到了。
朕保存了三千字的稿跟一下子没了,朕心里那个卧槽啊。
望小阅能把这个bug给我改掉。这不然叫我怎么写了?!真的是超级生气啊。所以我在等这几天好了没有。
然后期待一下下小阅会越好,读者越来越多,写文也要越来越好!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