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淮眯了眯眼,空气中扭曲的肃杀之气,杂糅在一起。贵女们顾各自的谈笑,一会说哪门子的绣坊好,一会说谁家脂粉钗环不错。一会面如春花,含情脉脉的谈论那五国灵强戴面具的世子。拢了拢自身的披裘,瞧瞧这望望那。
风倾不予理会,而夙淮瞥了一眼瓜果,诱人香甜,果香馥郁过头了。夙淮自然没有饮酒吃茶点。风倾坐在她的对面,戴着面具琢磨不透他的神色。他手持着酒杯,是烈酒,他喝起来如同白水。只有夙淮的血,才会引起他的莫大兴趣。那种眼神,可以透过面具射向夙淮。
夙淮莫名的感觉到了两边的强烈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坐在皇后旁的夙宁,夙宁瞪着她,抹了再多的脂粉大红胭脂,也掩盖不住她的平庸相貌。夙淮觉得自己看谁,就会得罪谁。
身旁有一位约莫九岁皇子倒是年幼毫无忌讳的和夙淮说天说地。
欢颜合笑着,舞女纷飞而来,淡妆浓抹,桃艳缎绸如水一样绕着甩弄着芬芳妩媚。奢悦的霏霏之音传响时,陶醉了般。中年皇帝欲睡欲罢,皇后坐在旁,侍奉着,时不时和夙宁轻声低语,夙宁眼波轻微闪烁,抿着笑,吃食着。
夙宁公主一脸关怀道:“襄懿妹妹可是少来过皇宫,在外必定吃了点苦,可问这些年可还好?初来乍到,可莫吓着了。”贵女们低声窃笑。
夙淮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想笑,扬声道:“妹妹自幼懂得自立,日子还凑合。日今不必整日喂饭,生活如豢养的金丝雀而。”夙宁噎一口,强笑问:“固然是好,大了必会一些技巧罢?是古琴,会描画?”
夙淮答:“会作诗。”
夙宁心里嘲讽,自幼放在那破地方,就一个女婢刺绣换几个零钱都温不饱,居然会作诗?好好看着你怎么出糗!
夙宁道:“来一番?”
夙淮:“今日有金雀,此地非人地。
可笑道人言,非说是人居!
近处有饕餮,此鸟贪不饱。
金银贪不饱,富贵餍不足。
哪晓是何鸟,仅知非人哉。”
讲罢,人群一阵发笑。夙宁气得脸色青紫,那位坐在夙淮身旁的年幼皇子也是因为有太师教导,懂了一些皮毛,大声的笑起来。
夙宁怒:“你!”
夙淮道:“襄懿只是胡言作诗罢了,谁当真了把自己当做是只鸟呢?”
夙宁听着那些人笑,若是出言阻止便是承认她自己是那只金丝雀了 。但若不出言,就是对夙淮的话默认了。她这十几年含金汤匙,娇宠惯养了。也没在一个不得宠的郡主栽了个跟头!夙宁恨得牙痒痒,脑子都气懵了。被侍女拉在一旁。
————翻译:
那啥诗我自己编的,意思是:今日金丝雀在的地方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可笑的是金丝雀这傻逼说这里是人该呆的地方。这里饕餮这种贪心的家伙也没有这雀那么贪钱贪权(皇宫)。我哪晓得这么厉害的鸟,我只知道这个鸟不是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