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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直隶四杰一战成名,武林大会开战在即

翟俊鹏等下山回到兴隆粮行,已是第二天傍晚,几人吃饱喝足后,陈映泰差人按王远山的药方为其抓药。翟俊鹏伤势不重,教张宝亮帮忙洗涮干净,换了金创药。几人约定先行休息,养足精神后再讲述各自经历。

次日近午时左右,翟俊鹏、崔邵阳分别醒来,翟俊鹏早已在院子里练功了,几人洗漱干净一起去看王远山,进屋后看见王远山在打坐运功,脸色明显好很多,翟俊鹏上前问道:“二弟的毒解的怎么样了,精神如何?”王远山慢慢睁开眼道:“已无大碍,在吃两副药,过两三天恢复元气即可。”翟俊鹏又问:“以二弟的身手、阅历怎么会中毒呢?”王远山答道:“怪我一时大意。我与三弟在阳平寨后山埋伏,我们看见前寨起火,便去闯密室,三弟与贼人头领交手,我独自进密室。进去后看见走廊设有机关,但机关无非是些弓矢、火龙、渔网之类的简单武器,我并不费事便闯了过去。走廊另一头开门之后看见四下里灯火明亮,布置的如女子闺房一般,内有两女子,二十出头模样,室内有一股香味,我以为是胭脂水粉的香气,便没有在意。后来这两女子执剑要与我斗,我一运功,方知中毒,且毒物应是溶于香气之中,我便急忙退出,其间依毒性服下我随身携带的一种解药,并点下大穴控制毒物入脉。之后的事,三弟比我清楚,大哥还是问三弟吧。”

翟俊鹏继而又问崔邵阳:“三弟,之前在山上我就看出你话未说透,现在没有外人,后来山上之事,可方便告诉兄弟几个?”崔邵阳道:“大哥言重了。当日二哥退出密室,提醒我贼人善用毒,并且掷刀将与我缠斗的阳平寨五当家孙书俊打伤,恰逢此时四弟赶到,制住孙书俊。而后密室之内的两女子走出,要我放了孙书俊,可我听她们话里有话,便探她们口风,怎想她们是锦衣卫经历沈炼的养女。想必大哥、二哥应该听说过此人,沈经历为国家社稷,弹劾奸人严嵩,反遭奸人所害,削职为民,流放塞外,而后又指使宣大总督杨顺合、巡按御史路楷陷害其为白莲教众,将其害死,沈经历次子被杨顺合廷杖打死,长子至今还在大狱之中,十分凄惨。我曾听闻沈经历有两个养女,是其在任之时收养的犯人之女,此二人知书达理、乖巧可人,一个叫沈月娇,一个叫沈月影,沈大人落难之后便再没有消息。她们生父虽是犯人,却也是受冤之人,只是案情复杂,牵连众多,故而不曾用真名,随沈大人姓氏。之后加之沈大人培养,应该不是为非作歹之辈,上山作山贼寨主,想必也是非常之举,故而就放了她们。如果大哥同意,我想等二哥身体无碍之后,与二哥一同寻找她们二人,问个清楚。如若她们真的无心向善,我们一定将她们捉拿归案,如若另有隐情,就替她们找两个泼皮无赖做替死鬼,了结此案。”翟俊鹏听后,点头道:“三弟考虑周全,此事就依你,官府与陈老板那边,我自会解释,等你二哥好了,你们就去吧。”

此时张宝亮问翟俊鹏:“大哥怎么受伤的啊?”翟俊鹏道:“说来惭愧,我当日独自上山,被阳平寨三当家武进忠和其弟子五盘蛇拦住,鏖战之下被飞爪所伤,眼见要输,却被一灰衣人所救,此人年纪轻轻,武功却十分了得。五月十五武林大会要在泰山脚下举行,到时江湖各大门派高手云集,我想此人到时也会去凑热闹,不如领完赏金之后,我们分开,二弟你和三弟去寻沈家姐妹,我和四弟一路,我们武林大会再见。”其他三人皆点头称是。

之后,翟俊鹏嘱咐王远山,若官府问起阳平寨大当家,就说因为中毒,并未看清,之后的事按崔邵阳当日的话复述便可。第二天四人于与兴隆粮行老板陈映泰到官府结案,将整个剿匪过程讲述一遍,故意避开沈家姐妹和灰衣人,最后崔邵阳请缨要和王远山去捉拿逃跑的贼人。知府赵炳仁又询问捕头周全安,两方叙述相符,便吩咐师爷,整理案件卷宗,报巡抚和刑部审批结案。退堂后,陈映泰辞别翟俊鹏四人,要去直隶各地将阳平寨已被剿灭的消息传开,并收敛赏金。

又过了几日,翟俊鹏、王远山痊愈。翟俊鹏从粮行大掌柜陈一斗处预支了一千两银子,交与王远山和崔邵阳,要他们尽快动身寻找沈家姐妹,自己与张宝亮等陈映泰回来。半月有余,陈映泰携直隶各、山东各大商行东家回来,先兑了余下的赏银,而后要设宴款待翟俊鹏四人。此时王远山、崔邵阳已出发多日,无法赴宴,只剩翟俊鹏、张宝亮二人。

当晚,翟俊鹏、张宝亮由陈映泰引至大名府最大的酒楼蓬莱阁饭庄。慕名来观望的百姓早已将正条街围的水泄不通,毕竟之前官府出兵多次,要么被打回来,要么扑空,从未捕获或者击杀过山贼头领,此番虽有波折,也未曾捉得山贼首领,却将阳平寨一举打散,杜绝了匪患,谁人不想见见剿匪英雄的模样。翟俊鹏与张宝亮在簇拥之中走上二楼,知府赵炳仁和各大商号的老板掌柜一起站起来迎接,翟俊鹏抱拳笑道:“怎敢劳烦知府大人等候我等,折煞小人了!”说着就要下跪,张宝亮也学着翟俊鹏,赵炳仁满脸堆笑急匆匆上前两步,辅助翟、张二人道:“诶!二位英雄剿匪有功,我这个知府为官多年,一直受山贼侵扰,如今再也不用为匪患头疼,是我该谢你们,怎受的起你们这一跪。只可惜另两位英雄还要追捕逃跑的贼人,无法让我等一睹风采。来来来,今日不必拘泥于礼数,我先宣布朝廷对几位的嘉奖。”随即,赵炳仁转身从周全安手中接过一银盘,盘内有四块银制腰牌,腰牌正面刻有“直隶四杰”字样,背面刻有“直隶府剿匪英雄”之后跟着四人名讳和年份,最后是直隶巡抚和宣大总督府颁。

翟俊鹏单膝跪地接过腰牌,口中念到:“谢二位大人嘉奖!”张宝亮也学着翟俊鹏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过头,但不知说什么,索性一言不发。礼毕,在场人等各自入席,之后就是一些无聊的客套寒暄,翟俊鹏这种场面见得多了,席间应对自如,谈笑风生,张宝亮根本不知如何搭话,只记住翟俊鹏嘱咐的切莫多饮酒,切莫多说话,凡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全部推给翟俊鹏,不可提及有关沈家姐妹的只言片语。席间周全安多次对张宝亮提及逃跑的山贼头领,希望套出话来,张宝亮只是闷头吃菜,嗯嗯啊啊的搪塞,却什么都不说。赵炳仁也一个劲的灌翟俊鹏饮酒,但始终未套出话来。

席散,张宝亮扶着喝的胡言乱语的翟俊鹏回到兴隆粮行,进屋后,翟俊鹏拉过张宝亮,小声道:“官府不信我们,席上多次套你我话,此地不宜久留,明天我们就启程,去泰山!”张宝亮一惊:“大哥没喝多啊!”翟俊鹏道:“这种场面若真是醉了,就是将性命交与他人手中,怎能不留有余地呢?贤弟快回去睡吧,明日我们还要赶路呢!”张宝亮辞别翟俊鹏回屋睡下。翟俊鹏躺在床上,心想:不知此时二弟三弟如何,可找到沈家姐妹。这直隶四杰的名号是官府给的,江湖中人如何看待我兄弟四人……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翟俊鹏、张宝亮匆匆向陈映泰辞行,陈映泰挽留了一番,翟俊鹏借口说贼人首领尚未捉拿归案,虽阳平寨已不复存在,但于情于理此番剿匪都不能算结束,所以要追赶王远山与崔邵阳,一同拿贼。陈映泰见二人心意已决,便不再挽留,翟俊鹏又托陈映泰在知府赵炳仁那边通报一声,之后,两人就收拾行囊,买了两匹马,向东奔泰山而去。

沿途,张宝亮看着腰牌问翟俊鹏:“大哥,官府嘉奖我们这么个牌子,吃不得、用不得,还是害死忠良的狗官给的,扔了吧!”翟俊鹏笑道:“四弟切莫小看这牌子,官府在其中着实用了一番心思呢!”张宝亮一脸疑惑:“怎么讲?”翟俊鹏道:“朝廷发腰牌并非易事,要层层通报、审批,依腰牌权利排序,像我们这种只是虚名的,也要巡抚和总督一级发,稍微大点,可做通关之用的,就要内阁审批,能调动兵马的,一定是皇上亲自颁发。发我们腰牌需一级一级上报,这就是各级官员邀功表政绩的好机会,而且做四个腰牌连二十两银子都不用,这笔帐他们算得精明的很!”翟俊鹏见张宝亮点头,接着道:“这腰牌一旦颁发,所有者就被认为是是朝廷的人,除非官府收回,否则不得丢失,若被查到,是要吃官司的。我们的牌子虽为虚名,但也是经过巡抚、总督之手,朝廷的面子不给不行。而且有了这块牌子,今后即使到其他州府,行走起来也方便。还有这牌子要丢了,被他人捡去,冒用我们的名号胡作非为,且不说坏了我们的名声,代人受过,岂不冤枉!只是……”张宝亮见翟俊鹏话未说完,问道:“只是什么?”翟俊鹏道:“这腰牌出自宣大总督杨顺合之手,你三哥说过,此人是陷害沈经历的凶手之一,他发腰牌给我们,不知江湖中人会不会认为我们和他是一路人,而且二弟、三弟若找到沈家姐妹,那时她们如果已听说我们得了官府的腰牌,除非她们通情达理,否则二弟、三弟很难问出些什么,如果再争斗起来……唉,想想都觉得头疼!”张宝亮道:“大哥,何必想那么多,我师父曾说过: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要我看,我们只要做的都是好事,问心无愧就行了!”翟俊鹏笑道:“四弟江湖阅历还浅,以后你就知道了,人言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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