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我们离婚吧,你把孩子带走。”
中年男人面色凄苦,眼底闪着决绝的目光,为了整个家族的命运,也为了她们母子的平安,这个婚必须离。
“阿远,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听你的就是。”江柔轻咬着唇瓣,眼眶里蓄满了泪。
“把它给咱们的孩子带着,希望可以保她平安!”
这是?江柔的心猛地一颤:“阿远你……”
男人没有说话,只留下一身孤傲的背影。
一年后。
梦都,南区某独栋别墅内,一名老妇人坐在厅内的布艺沙发上,朴素的衣着低调是彰显着华贵的气质,到了这把岁数,有事身价不菲,遇事应该沉着冷静才是,然而,老妇人一直坐立不安,目光还时不时的看向玄关处,似是在等什么人。
“老夫人,人来了。”
终于来了~老妇人激动地站起身:“先生!”
“什么都不必说,一切已安排妥当,我立刻动身去海天市。”
来人匆匆忙忙,老妇人甚至来不及上酒水。
“那我孙子的命,就仰仗先生了!”
“严重了……”
夜色渐深,海天市的天空失去了月色的点缀,显得昏暗压抑。狂风伴着闪电开始呼啸,树叶纷纷而落,只得片刻,便铺满了寂静的街道。
这时,一辆高档轿车疾驶而来,落叶再次飞扬,尾随车后,直到它停在了冷氏集团大楼前。
“BOSS,我已经在公司楼下了。”
“嗯。”
电话里的冰冷声线,依旧简短干练,齐岳习以为常的收起手机,等待间,摇下了车窗,探出头去张望了一眼天色。
气象台报,今晚会有暴雨,瞧这会乌云密布的,该不是要下了吧~
“齐岳~”
来人一身黑色西装,路灯映着他俊美的侧脸,刚毅冷漠,无一丝表情。
真不能背后腹诽别人……
BOSS什么时候下来站这的~齐岳惊得一身冷汗,赶忙解了车锁,连下车开门都忘的干净。
冷翊风削薄的唇轻抿着,高挺的鼻梁上,一双黑眸,宛若深渊,此时正睨着,冷冷打量车里的司机,厉害了,上班时间也敢开小差,还要他亲自开门上车……
“啪——”一声,关上车门。
冷翊风未多言语指责,不动声色的坐进了车内,只是眉峰微拧着,冷了些许。交叠起双腿,慵懒却不失优雅的靠向身后的椅背,修长的五指搭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敲击,以显示主人的不悦。
“最近很累?”
“没……没有!”齐岳擦了把额上的冷汗道。
“嗯,回别墅。”近来都是工作到深夜,有时通宵,冷翊风明显觉得有些疲惫,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只觉困意渐渐袭来……
车子稳稳发动,齐岳双手握着方向盘,今晚的风真他妈大,饶是技术娴熟,他也不敢大意。
冷翊风的别墅在帝都西郊的山上,地处偏僻,鲜有人经过,此时,这样的天,从山脚望去,就像一个鬼屋。
“轰隆”一声雷声骤起,响彻天际,闪电划破天际,仿佛要将这天地万物划开一道口子。
又一声雷砸下,齐岳吓的一脚踩下了刹车,车身猛然往前一冲,浅眠中的冷翊风,睁开双眼,蹙眉道:
“怎么了?”
齐岳心一抖,面上难掩尴尬:“那个,天太冷,车子突然熄火,没事。”
是吗……那么重的踏板声……当他耳背~冷翊风轻“嗯”了声,再次靠着椅背,但没有再假寐,而是透过车窗,扫了眼山间大雨蓬勃之景,眸色渐深。
今晚,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砰——”
撞击声,混淆在暴雨之中。
“齐岳,又怎么了?”
冷翊风额上青筋直跳,一个老司机,今天频频出错,不应该。
“BOSS,有人碰瓷!”齐岳欲哭无泪的解了安全带,在男人冷冽的寒眸下喊冤道,“我这才刚发动车子,我发誓!这人一定是从树上跳下来的!”
“语无伦次!”
冷翊风拧眉,打开车厢暗格,取出伞下了车,齐岳哆嗦着,紧跟其上。
雨势太大,即便撑着伞,还是打湿了冷翊风的皮鞋和裤脚,他促狭着眼眸,镇定的望着引擎盖上躺着的人——
头发凌乱,额头有伤,脸上脏了些,看不清长相,衣着怪异古朴,似前人装束,却又不属于任何一个朝代,上面沾满了暗红的血迹。
冷翊风凝眸,这个女人来历不明,形迹可疑……他抬起眼眸,唇边一丝玩味~雨水倾盆而下,并无任何阻碍,她又是如何从天而降,落在自己的车上?是她做的吗……
“BOSS!”
“送医院,报警。”
说完,冷翊风径自收伞,上了车。
人他来抱吗?齐岳咽了唾沫,眼神游离片刻,猛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上去,将人安置在副驾驶座后,齐岳赶紧发动车子,前往离郊区最近的医院。
时间:凌晨三点整,雨势渐弱。
冷翊风皱着眉,居高临下,注视着病床上的女人……
洗净的面容,清秀白皙,五官并不是很出彩,倒也极为耐看。
“BOSS,医生检测报告出来了!”
“嗯。”
冷翊风揭过齐岳手中的文件,仔细翻看着。
除了额头,身上没有一点伤痕?那她胸前的大片血迹是怎么来的……还是说,那血是别人的?
“BOSS,警局那里已经报过案,等人醒了,他们会来做笔录。”
见齐岳的语气,明显轻松不少,冷翊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道:“折腾一晚上了,今天好好休息,不用上班了。”
“那警察那里……”齐岳一怔,诶?不用做笔录了吗,毕竟是人撞了他~
“有我在,去吧。”
冷翊风将医生报告丢给齐岳,随意拖了把凳子,落座,背影投在雪白墙壁上,冷硬的侧脸,让人看不清神色。
齐岳犹疑着,点了点头,转身带上了病房的门。
……
时间,凌晨六点整。
病床的人儿轻吟一声,费力的睁开了双眼,刚开始有些涣散,而后四周的一切渐渐变的清晰起来。
“嘶……”
江诺抬手,额上厚厚一层纱布告诉她,她受伤了。
怎么回事?这里是医院?手撑着床想要起身,却感觉浑身无力,“安分点。”
突如其来的嗓音,低沉冷漠。
谁在那?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她竟然感应不出来。
等等,“感应”?江诺眉头深锁,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冷翊风收回远眺的目光,双手插进口袋,走出阳台,在病床前站定,抬眸戏谑的望着病床上神情迷茫的女人,冷冷道:
“若是想要接近我,何必上演这么一出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