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镜之国度】
学校那次举行的是智力测试，那些智力超群的孩子被政府部门选走，因为他们很可能会成为像茨穆华一样的天才，我们世界的运行需要这样的天才——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林凯也不例外。
尽管自己无法成为如身份识别系统之父一样的人物，但让林凯高兴的是，他的朋友在未来或许可以成为这样的一个人。想想多年后，当人们纷纷议论着那个带给镜之国度改革的天才时，他可以向自己的孩子炫耀说那个人是我以前最好的朋友……那是林凯曾经的幻想，不过现实告诉了他，那真的只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当林凯与罗捷再度见面时，已经是那次测试过去一个月后的事了。
“真没想到你会约我出来见面！”接到罗捷的消息后，林凯就立刻赶到了他们约定的见面地点。
“在说什么，我们是朋友啊，约朋友见面不是很正常嘛？”
“可是在你进入身份识别研究中心后，就觉得你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了。”
林凯说着，脸上露出了寂寞的神情。这样的神情被罗捷看在了眼里，他温柔地笑笑，轻拍了一下林凯的头。
“不管发生什么，有些东西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就比如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点，再比如，我真的好想吃牛肉馅饼啊~”
林凯笑了，那是一种读懂好友的心意后满足的笑容。
“那还等什么，目标——市中心广场，出发！”
在那一路上，罗捷与林凯说了很多话，具体内容是什么林凯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天他们的心情格外的好，以至于饭量超出了平常的一倍。这是林凯有记忆以来吃得最美味的一顿饭，当然也是最撑的一次。在长大成人以后，林凯也去过几次天上掉馅饼，尽管厨师与配料都不曾改变，但他却再也找不到如那天一般的美味了。如果说什么都没有变的话，那么改变的也只有人心了吧……
“你说什么，要我顶替你一周！？”
林凯还记得那天，正在大快朵颐的自己被罗捷的疯狂提案吓了一跳，以至于一向注重形象的他在进餐时大喊了起来，让嘴里的食物都喷到了桌子上。
其他正在用餐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他们。见状，罗捷连忙竖起食指放在嘴边，以示禁言，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笑，表示对大家的歉意。
“干嘛叫那么大声，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计划吗？”
“抱、抱歉”林凯擦了擦还残留在嘴角的食物。“不过你也不能怪我，这实在是太乱来了。你要去干嘛，为什么让我冒充你去身份识别研究中心？”
“因为我老爸啦！”罗捷努努嘴，吸了一口饮料。“你知道，我很小的时候他跟我老妈就分开了，因为老妈搬家再加上老爸工作很忙，所以我们平时几乎没什么时间是在一起度过的。这次他偷偷联系我，说他有了一个礼拜的假期，问我能不能和学校请个假，来一趟父子之间的旅行。他不知道我现在在身份识别研究中心的事，我也不想让他知道那个鬼地方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请假一说。”
虽然罗捷在叙述时是一副不情愿的口吻，但林凯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那份渴望与期待。他不忍心直接将好友的这份期待付之一炬，但冒充他人身份这种事在这个时代却是根本行不通的，因为身份识别系统的存在。
林凯突然把手放在罗捷的额头上。
“你干嘛？”罗捷问。
“看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林凯放下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罗捷。“你是疯了还是在跟我开玩笑？即便没有身份识别系统，身份识别研究中心的那些人只要对我进行测试就能够发现我是假冒的。别说更改那些奇怪的数字，我连看都看不到它们！更何况现在有身份识别系统的存在，大家只要看一眼就能够分辨出我们是身份识别根本不相同的两个人，你让我怎么去冒充你！？”
“其实你担心的无非就是两点。第一，身份识别研究中心一旦对你进行测试，你的身份就会曝光；第二，身份识别系统会将我们的真实身份识别出来。”
“难倒这两点还不够吗？”林凯的反问里带着哭腔，他不知道罗捷在身份识别研究中心经历了什么，以至于脑子都坏掉了。
“首先第一点，我要告诉你，我在身份识别研究中心待了一个月，他们只在最后一周进行了测试，其他时间里跟在学校时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饮食起居要按照他们的要求来，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至于咱们的身份识别不同，这个就更容易解决了……”
“什么更容易解决，难不成你能毁了身份识别系统！？”林凯没好气地说。
“我虽然毁不了身份识别系统，但却可以更改它。这或许是我在身份识别研究中心发现的一件最有趣的事了。”
“你、你在说什么！？”
成年人在知道身份识别系统可以被更改后首先想到的或许就是这个世界即将面临的混乱，但孩子不同。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存在于林凯内心的只有不可思议与无限的好奇。
“你觉得学校和身份识别研究中心的那两场测试，测试的是什么？我从很早以前就可以看到了那些数字了，现在也是这样，它们就那样出现在每个人的头顶上。我不知道它们代表什么，更不清楚自己可以更改它们，但是在身份识别研究中心我第一次那样做了。把那两个虚拟人物头上出现的数字换过来后，他们的身份识别也被更换了。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那些数字就代表着每个人的身份识别码，只要更改了它们，我们的身份识别也会跟着改变！”
林凯盯着罗捷看了半天，他正在慢慢消化那些话里夹杂的信息。
“你、你是说你能改变这里所有人的身份识别？”
“改变所有人的身份识别或许有些困难，而且很容易被大家发现。不过改变一、两个特定目标的身份识别就轻松多了，你想试试吗？”
在听完这句话后，林凯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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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7，哈，路上堵车，我迟到了，抱歉啊！”
“是你和我约好见面时间和地点的，自己居然还迟到，这真的很说不过去。”当罗捷闹别扭地说着这番话的时候，他内心中却并没有对眼前这个迟到的人感到一丝一毫的生气。也许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个从小与父亲分开的孩子对父亲的撒娇。
罗士德似乎很清楚这点，他只是笑着赔礼“所以我不是道歉了吗，上车！”
罗捷要打开后车门，罗士德鸣笛示意了一下，罗捷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绕到了副驾驶那一侧，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我的年纪还不适合坐在副驾驶。”罗捷说。
“你知道婴儿座椅的最佳位置在哪里吗？”
“主驾驶位的正后方。”罗捷回答。
“为什么呢？”罗士德又问，这回罗捷摇了摇头。“因为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在遭遇危险时，驾驶员会不自觉地打方向盘，将自己的位置避让出来，所以相对的，副驾驶是最危险的位置。”
“啊啊，本来打算装不知道的，没想到你自己说出来了。真是的，让自己还在上小学的孩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还告诉他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你什么居心啊？”
“就是想跟你说，除了我以外，和别人出去的时候别坐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和你在一起就能绝对保证我的安全？”
“至少在遇到危险时可以保证不会不自觉地打方向盘，因为副驾驶还坐着我儿子。”
“什么嘛~”
随后，车内传来的便是罗士德与罗捷的笑声。
“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跟学校那边请好假了吗？你也知道，如果被你老妈知道这件事我以后就肯定没机会再跟你见面了！”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学校那些人是不会发现的。”罗捷眨着眼睛说道。
罗士德深踩了一脚油门，一直匀速行驶的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突然疾驰起来。在那个晴朗日子里，不管是车内的对话，还是车窗外的一切，都成为了这对父子心中的一道道美丽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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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凯把水撩到脸上，然后拍打着自己的脸。他看着洗手池上方的镜子，那里面的人明明是他，但身份识别的显示却早已换成了罗捷。
“罗捷那家伙，终于到目的地了吗？”
林凯喃喃自语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再加上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拆穿，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格外在意罗捷这个身份，因此他才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在他和罗捷之间突然产生了某种“心电感应”。所以他才借上卫生间的名义来让自己清醒一下。
在镜子的倒映下，林凯看到身后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一个男孩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刚刚在说什么？”
这下林凯傻了眼。原本他只是自言自语，却万万没想到卫生间里会有人听到了他的话！
“没说什么，我只是在想事情，不自觉发出了声音而已”林凯笑着对男孩说。他认识这个男孩——在六个参与第二轮测试的孩子中唯一比他和罗捷年幼的孩子给他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象。
“你今天有些不太对劲儿。”那个男孩盯着林凯说，他似乎察觉到了今天“罗捷”的异常。
“可能是因为一想到又要在这个鬼地方待上一个月，心情就变得不是很好。我会想家人啦，你呢，不会想你的家人吗？”
面对林凯岔开的话题，男孩只是摇了摇头“我没有家人。”
这样的回答让林凯一愣。还没来得及再追问下去，身份识别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员就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
“我说怎么找了半天都没看到你们，原来是在卫生间。海莱因先生临时召集，其他人都已经到教室那里去了，就差你们两个了。”
“知道了，谢谢。”林凯招呼着身后的男孩跟他一起去教室，他可不希望自己在代替罗捷期间出现什么不必要的差池。见身后的男孩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林凯索性一把抓起他的手，带他往教室那里跑去。林凯没有发现的是，在他抓住男孩手的那一刻，男孩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工作人员口中提到的“教室”就是之前孩子们参与测试的地方。林凯对这个地方并不会觉得陌生，那天测试的情景和罗捷告诉他的事情交杂在一起，让他至今在面对这个地方时还会心有余悸。
林凯和男孩赶到教室后发现海莱因已经在这里了。只不过这次他身边还站着另一个人。这个人要比海莱因年轻许多，要说他身上有什么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恐怕就是那一头随意披散的深褐色卷发了。
“早上好，罗捷同学，你这次也迟到了呢。”
这个留着深褐色卷发的男人向林凯打着招呼。林凯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他，而且之前罗捷也并没有提及过某个有着这样外形特征的人，但奇怪的是林凯却觉得自己认识这个人。
“早上好，舒培先生。”
在这个名字脱口而出的一瞬间，林凯都感到了极度的不可思议。他用惶恐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那人，生怕自己说错了名字。
“你还没有忘记我，这让我很高兴。”
舒培的回答让林凯松了一口气。他和身后的男孩一起回到座位上，从舒培身旁经过时，舒培和男孩的目光有了一次不经意间的短暂接触。很快，在这段小插曲过去后，海莱因便用他那机械性的声音宣告着正式进入主题。
“孩子们，很抱歉打扰到你们休息，因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增加了一场临时测试。这次测试和以往不同，我需要你们使用那种特殊的能力将你们自身的身份识别与舒培的身份识别互换。”
六个孩子对海莱因的话都有不同程度的反应，其中反应最强烈的当属林凯。难道连一天都没有坚持到，他的身份就穿帮了吗？
想当初，林凯之所以答应罗捷这个不靠谱的提议，就是因为罗捷说他在身份识别研究中心的这一个月中，只在最后一周进行过一场测试。估算着频率与刚刚结束的时间，林凯认为他们不会这么快就进行第二场测试，所以他才会同意以罗捷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可谁知道他却偏偏赶上了第二场测试，而且还要改变一个真实存在的人的身份识别。连那些虚拟人物的身份识别他都没有办法改变，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每个孩子都依照顺序走进专属的区域，一些造型奇怪的仪器连接在他们与舒培的头部。林凯不知道他前面的孩子都经历了什么，总之轮到他了。他想了很多的应对方法，在那些应对方法都被他一一否定后，他所能做的只有迈着机械性的步伐进入专属于他的区域。
“准备好了吗？”海莱因问。林凯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到他的样子，海莱因只好自行宣布测试开始。
和第一次测试不同的是，林凯虽然无法看到属于舒培的那串数字，但在记忆的深处，他却认为自己知道那串数字是什么。如果这次测试的主题单单只是识别属于舒培的那串数字，他相信自己是具备过关的可能性的。但今天的主题好死不死偏偏是更改舒培的身份识别，这就等于是让林凯自寻死路。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海莱因正在用异样的目光扫视着他，而舒培也开始了对他产生了怀疑……
“停一下！”
在林凯最煎熬的时刻，一个声音却像是他的救命稻草般的出现了，那个声音的主人正是舒培。
“怎么了？”海莱因问。
“我有点不太舒服，今天的测试能不能先暂停？”
经过一阵思考后，海莱因同意了舒培的要求。
林凯松了一口气，他准备和其他孩子一起走出教室，舒培却叫住了他。这让林凯稍事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你不用害怕，我没有恶意的。”舒培说。
“我、我不是害怕，只是有点紧张。”林凯回答。
“罗捷同学，你还记得上次和我见面你是因为什么迟到的吗？”
“因为我睡过头了……”林凯挠着头，表情有些害羞，好像上次睡过头迟到的真是他一样。
听到林凯的回答，舒培突然把脸贴过来，近距离地打量着他。这样的举动让林凯不知所措。
“你不是罗捷吧？”
林凯万万没想到从舒培口中会问出这样一句话。他结结巴巴地否认着“您、您在开什么玩笑，我不是说出了您的名字还有上次迟到的原因了吗？”
“可是你却无法更改我的身份识别，甚至可能没有办法‘真正地’看到那些数字！”
直到这时林凯才明白，舒培之所以说他不太舒服只是一个借口，一个不让别人发现他冒充了罗捷这个事实的借口。
“……”
见林凯一直沉默不语，舒培不忘补充道：“就算你再怎么极力否认也没用，因为你更改不了我的身份识别是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除非你能够改变这个事实。”
“请、请您保守这个秘密，别告诉其他人，一个星期之后罗捷就会回来了。”林凯放弃了多余的辩解，因为他无法改变这个客观存在的事实。
“真正的罗捷现在在哪儿？”舒培问。
“他正在和他的爸爸度假。罗捷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他难得有机会跟爸爸长时间相处，所以我才……”
“才答应冒充他的身份来这里？”
“嗯。”
“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林凯。”
“好，林凯，我问你，你能保证你的朋友罗捷在一周后一定会如约回来吗？”
“我能！”几乎连想都没想，林凯肯定的回答便脱口而出。他相信自己的朋友，他知道罗捷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很好，现在我们是一伙儿的了。我可以替你保守秘密，但相对的，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这样才算公平吧？”
想都没想，林凯马上点头答应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和罗捷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况的？是罗捷告诉你的吗？”
林凯摇着头表示了否定。“他没有和我提过关于您的事。他只详细向我交代了身份识别研究中心那些平时和他有过接触的工作人员的情况，这是我们互换身份的基础。但他并没有向我透露过您的事，也许他认为你不属于身份识别研究中心，不会频繁出现，所以才没对我做详细的介绍吧。”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是说我的名字，还有罗捷那天迟到的原因。”
林凯无法回答舒培的这个问题，因为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明明是第一次与舒培见面，不但准确说出了他的名字以及第一次见面时的细节，还在这之前感知到了罗捷和他父亲已经到达宿营地的事。林凯无法确定罗捷现在是不是也像他一样有了这种所谓的心电感应，感受到自己的身份已经穿帮了。
看着林凯为难的样子，舒培突然笑了，但在那份笑容背后却似乎隐藏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担忧。“果然，你可以感知到罗捷吗?”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凯懵懵懂懂地问。
“你仔细想想，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
林凯听从舒培的话回忆着，第一次感知到罗捷的时间…第一次的时间…突然他的神情停滞了。
“是…是他更改了我的身份识别以后！？”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是潜藏型的异能者。”
林凯没有做声，他等着舒培给出‘异能者’这个新名词的解释。
“那些拥有更改自身或他人身份识别能力的人被我们叫做异能者。异能者通常可以看到代表着每个人不同身份的字符，并且可以利用意识驱动那些字符的，调换它们的位置。这样的人可以把他们归入到典型异能者的行列里，你的好朋友林凯就属于典型的异能者，也叫外显型异能者。而除了这种典型异能者以外，还有一种异能者，我们将它称为非典型异能者，或者潜藏型异能者。”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这种异能者平日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通过一个特殊的契机，他们的能力会被激发出来，而这个契机就是被外显型异能者更改了身份识别！一旦将他们与某人的身份识别互换，他们就可以感知目标人的一切，甚至是读取他人潜在的回忆。”
“所、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非典型的异能者……”
“是的，所以你要做的就是趁别人还没有发现前赶快离开这里。还有，我想告诉你，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罗捷可能会陷入黑暗里，到了那个时候，希望作为朋友的你也能保持着现在的心情。请在他身边鼓励他、支持他，直到他从那片黑暗中走出来为止。”
至今那段话还停留在林凯脑中。当时的他并不明白舒培所说的“黑暗”究竟有没有特指的对象，而多年以后，他终于知道了那代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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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算进来吗？”
直到一侧门后出现了动静，才证实舒培并没有对着空气说话。
一个小男孩从门后走了出来。舒培对他有着很深刻的印象——这个男孩是同届的异能者中年龄最小的，但他做的很多事情以旁人的眼光看来却无疑是几个孩子中最成熟的。
“你听到我们的对话了？”
男孩点点头。
“你早就知道那孩子不是罗捷了吗？即使他们的身份识别是一致的。”
“我们的世界虽然每个人都是一个样子的，但经过仔细观察，也能够发现彼此的不同之处。”
“可以告诉我那个被你观察出的不同之处是哪里吗？”
“他们手心的温度不一样”男孩面无表情地回答。“真正的罗捷不管在什么时候手心都是温暖的，但他的手心却很凉。”
知道男孩的答案后，舒培突然笑了出来。
“有趣的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静悠”男孩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