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本小姐当是哪个宵小如此……胆大”
风鸢原以为会看到那人狼狈的一幕,却没想到,他竟然仿若无事。
四目相对,只差一步,便可肌肤相触。
“你放了什么?”寒长轩盯着风鸢,脸色有些黑。
风鸢仔细看了看他,轻笑道:“寒公子应该也感觉到了吧,浑身酥麻无力?知觉仿若消失?”
“那是,本小姐新研制的毒药,麻沸毒。古有华佗麻沸散,今,有防狼麻沸毒。”
寒长轩暗骂,却又无可奈何,来时他便察觉到不对劲,留意之下还是中招了,效果虽没有风鸢说的那么厉害,却也是感觉浑身发麻虚弱。
他倒是小看她了。
“呐,你要是答应以后不来招惹我,我就给你解药,否则,你来一次,便有百种千种毒药等你尝试啊,寒小白鼠?”风鸢威胁道。
“……好”眼下,除了答应,又能如何?待日后……
寒长轩接过一枚黑色小药丸,盯了风鸢几秒,吞下跳窗走了。
待他走后,风鸢舒了口气,总算送走这个瘟神了。
古人不是最重名节的吗,怎么这个人老是这么擅闯女子闺房?
次日午后,风鸢便带了雨翠去了黛玉那里,刚到,就见那宝钗先进去了。
风鸢想了想,似乎是那贾宝玉编了个“香芋”的典故哄黛玉的情节,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只听得宝钗笑问“谁说故典呢?我也听听。”
黛玉笑道:“你瞧瞧,有谁!他饶骂了人,还说是故典呢。”
风鸢不由得笑道:“原来都在黛姐姐这呢,这倒热闹了。”
风鸢看去,只见三人都坐在桌前,又不动声色地观察了,看来是与原情节不同了。
雨翠自去找紫鹃她们去了。
“你们在聊什么?我刚在外头听说什么故典?”
黛玉见是风鸢,忙让坐了,
宝钗笑道:“颜妹妹来了,我们刚说宝兄弟的故典呢,他肚子里的故典原多,只是可惜一件,凡该用故典之时,他偏就忘了。”
“有今日记得的,前儿夜里的芭蕉诗就该记得。眼面前的倒想不起来,别人冷的那样,他急得只出汗。这会子偏又有记性了。”
黛玉听了笑道:“阿弥陀佛!到底是我的好姐姐,你一般也遇见对子了。可知一还一报,不爽不错的。”
几人正互相取笑着,忽听得宝玉房中嚷起来,大家侧耳听了一听,黛玉先笑道:“这是二哥哥妈妈和袭人叫嚷呢。”
风鸢也笑道:“袭人倒也罢了,二哥哥这妈妈要是排场她,可是有戏看了。”
宝玉忙要赶过去,宝钗忙一把拉住道:“你别和你妈妈吵才是,她老糊涂了,倒要让她一步为是。”
宝玉道:“我知道了。”说毕走去。
黛玉三个倒了一同跟在后面去了,恰巧遇着闻声而来的凤姐,便一同到了宝玉房中。
亲眼见着凤姐拉走了李嬷嬷,几人都拍手笑道:“亏这一阵风来,把个老婆子撮了去了。”
见无事,黛玉风鸢便一同回了,也不顾宝玉的叹声。
又一日,黛玉风鸢一同去贾母那里玩笑,忽听下人传史大姑娘来了。
抬眼便见史湘云笑着来了,与贾母等长辈见了安,又与黛玉几个问好厮见,贾母自让她们姐妹玩闹去。
正在黛玉房中说笑着,便见得了消息的宝玉宝钗两个来了。
“今可热闹了”风鸢笑道。
“二哥哥,宝姐姐。”湘云笑道,起身问好。
黛玉打趣道:“偏是咬舌子爱说话,连个‘二’哥哥也喊不出来,只是‘爱’哥哥‘爱’哥哥的。回来赶围棋儿,又该你闹‘幺爱三四五’了。”
宝钗看了黛玉一眼,笑而不语。
宝玉笑道:“你学惯了他,明儿连你还咬起来呢。”
风鸢看了,笑道:“幺爱三四五的也挺好玩的呀。”
湘云听了,笑道:“到底还是颜妹妹好。”又看向黛玉笑道,“这一辈子我自然比不上你。我只保佑着明儿得一个咬舍的林姐夫,时时刻刻你可听‘爱’‘厄’去。阿弥陀佛,那才现在我眼里!”
说的众人一笑,湘云忙跑了。
黛玉也是哭笑不得,真真是个云丫头。
宝玉在后忙说:“仔细绊跌了!哪里就赶上了?”
风鸢笑道:“黛姐姐可没追你呀,云姐姐可回来吧,真仔细绊跌了。”
湘云忙停下回头,只见众人皆在屋里笑她呢,她也不恼,又跑回来了。
几人又玩笑了一回,便有人来请吃饭,方往前边来用饭。王夫人、李纨、凤姐、迎探惜等也都往贾母这边来。大家闲话了一回,各自归寝。
湘云往风鸢房中安歇,宝玉原要送风鸢黛玉湘云三人到房,几人劝了几回,宝玉倒也罢了。
次日天明,风鸢便早早起了,只因她记得,宝玉会来。
“云姐姐?该起了。”风鸢轻柔地推了推湘云,见她坐起才罢。
二人都穿了衣服,刚梳洗罢,就见那宝玉进了来。
翠缕刚要泼了残水去。宝玉却拦了,竟不嫌弃地直接用那水清洗了,又用青盐擦了牙,漱了口。
完毕,见湘云梳好了头出来,便走过去笑道:“好妹妹,替我梳上头罢。”
湘云道:“这可不能了。”
湘云想起昨夜风鸢所说,女子可不能随便给男子梳头,那,多是出现在夫妻之间的。她虽与宝玉是兄妹,但不是亲生的,如今他们也不小了,确实也该避嫌一些的。
宝玉笑道:“好妹妹,你先时怎么替我梳了呢?”
恰好风鸢也好了,从帘后出来,笑道:“二哥哥还是回去吧,一会子袭人可来寻你了。”
正说着,果见袭人来了。
宝玉撇撇嘴,闷闷地跟着袭人回去了。
湘云住了两日,要回去,贾母留说:“等过了你宝姐姐的生日,看了戏再回去。”
湘云听了,只得住下。又一面遣人回去,将自己旧日作的两色针线活计取来,为宝钗生辰之仪。
风鸢想了想,在自己库房里寻了套头面为礼。
至二十一日,就贾母内院中搭了家常小巧戏台,定了一班新出小戏,戏间之事自不必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