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风鸢过了三日眼睛才消肿了,难得的是那三日寒长轩居然没来,一时间风鸢竟有些不习惯了。
这几日,惜春常常来拜访,探望。风鸢也就一步步的教她锻炼身体,先教她学了现代的改良版太极,以柔克刚,之后又有跆拳道等,不过也不多,只是有几套拳法罢了。
……
这年冬底,林如海的书信寄来,却为身染重疾,写书特来接黛玉回去,顺道接了风鸢一同去。
贾母听了,未免又加忧闷,只得忙忙地打点黛玉和风鸢起身。宝玉大不自在,争奈父女之情,也不好拦劝,只风鸢却是要劝了留下,贾母等好说歹说,以风鸢是林如海的侄女之名哄了宝玉。
于是贾母定要贾琏送了她们去,仍叫带回来。一应士仪盘缠,不消烦说,自然要妥贴。则了几日后的黄道吉日便启程。
启程前夜,风鸢开了窗户,寒长轩依旧未来,自那日眼睛红肿之后,寒长轩再没来过。
“既不来了,可别再来了……”
第二日一早,贾琏并黛玉风鸢辞别了贾母等,带领仆从,登舟往扬州去了……
“姐姐,可别难过,伯父他可是想看姐姐开心些的。”风鸢拿了巾帕为黛玉擦拭着眼泪,“好容易身体好些了,再哭下去可是又要犯病了。”
黛玉听了,勉强止住了泪,强笑道:“让妹妹担心了。”
风鸢将四个丫头还有黛玉的三个丫头都遣了出去,又道:“姐姐,前儿妹妹得了爹娘的消息,伯父没事,这一切都是做给贾府那些人还有官道上的一些人看的。”
“啊!真的?”黛玉惊道,一时震惊一时欣喜一时担忧。
“恩。只是姐姐可别露馅了才是。要不是姐姐这么伤心,妹妹还不敢告诉姐姐呢。原先我爹娘他们也是怕我年纪小不告诉我,只嘱咐了锦月她们,还是浅雪了解我,偷偷告诉我的。”风鸢道。
“爹爹没事就好了。”黛玉浅笑道,“我们还有几日的路程?”心结解开了,黛玉开始期盼着与爹爹的重逢。
“如今大概到了沧州了,大约还有一月左右到扬州港口。姐姐,虽说如今回春转暖,衣服还是不能少穿的,记得再披件外衣啊。”风鸢算道。
……
之后将近一月的时间,风鸢每日照例来“安慰”黛玉,免得黛玉忧心再犯病了。而黛玉每日在风鸢的掩护下和师傅方尹学习武功,黛玉资质极佳,内力基础已经打好,鉴于黛玉身骨小,刀剑不宜,方尹将自己的独门暗器传授给了黛玉,风浪的不稳定性让方尹决定毒医日后再教给黛玉。风鸢也是觉得无聊,便和方尹简单学了一套剑法,不用内力也可以练习,若有内力辅助效果更佳。
这日天朗风清,风鸢遣走了所有的丫头婆子,登上舟后,眺望茫茫云海波浪,他们共有两艘大舟,贾琏等行舟在前,黛玉风鸢及丫头婆子们在后。
忽然风鸢发现水中有一道影子浮现,此处刚过了港口,莫非有人落水?眼见着人要沉了,虽说风鸢并无泛滥怜悯之心,而且此时此刻救人并不放便,但风鸢还是觉得应该救下,心是这样说的,如果不救只怕心不安。
这几日练了剑,力气是够的,加之风鸢擅水,刚刚又恰巧发现那人是个女子,于是风鸢没有去叫人,而是直接跳下水去救人,姐姐近日内力又有所提高,此时她跳下水,只怕姐姐已经察觉了。
渐渐地风鸢接近了那个落水的人,将她带上了水面,轻轻拍她的背部,帮她把水吐出来。
“咳咳咳……”
“多谢姑娘相救。”清冷的声音响起,是个姑娘。
“水冷,先上了舟上再说。”风鸢见她没有一般女子的扭捏造作,眉眼间透露着冷漠,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风鸢架住那女子向舟游去,原本快速行进的舟此时速度极慢,以风鸢的速度赶上是没问题的了。
黛玉遣退了所有人,只带了会武的浅雪来了舟后,方尹不在众人眼中存在,来去自如,先黛玉一步来到了舟后。
黛玉和浅雪赶来时,风鸢已经将那姑娘托给了方尹,浅雪一个飞身将风鸢带了上来。
黛玉和浅雪见风鸢无事,放下心来,在前方来路,以便风鸢和那姑娘不被外人发现。终于几人安全到达了风鸢在舟中的房间。
风鸢带来的人是可信的,黛玉的三个丫头中雪雁是自己人,贾府给的紫鹃对黛玉是尽心的,只是还藏有秘密,不能完全相信,而春纤因为年龄小又身份低微,在贾府中见惯了丑陋,因此早已被黛玉收为己用。
此时风鸢房间内,除了黛玉风鸢方尹还有那个被救的落水姑娘外,只留了浅雪雪雁两个丫头。
风鸢换了一身保暖的衣物,因为那姑娘身行较大,比黛玉大些又比方尹小些,竟没有合适的衣物替换。
“师姐,许久未见了,我留给你的那个包裹呢?”那女子见众人有些为难,忽然开口道。
“师、师妹?”方尹震惊道,仔细打量了巫沁,终于相信了,不多时便从黛玉房中拿了一个蓝色绣花的包裹来。
巫沁接过了将它打开,竟取出一件衣物来,在场都是女子,巫沁也不扭捏,当场脱了湿衣物,拿干毛巾擦了,换上了那件取出的衣物。
“丫头,拜师吧!”巫沁走至风鸢面前,冷冷道。
风鸢彻底愣住了,怎么一下子救了一位师傅上来。
“方才落水既是意外又在我意料之中,既可脱身,也可考察一番我未来的徒弟。”巫沁道,“师姐,你介绍的这个小徒弟不错。”
风鸢彻底在风中凌乱了,她原来早就被卖了呀!不过这个师傅她很喜欢,因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当场跪下了要行拜师礼。
“恩,我不喜这些繁文缛节,免了,叫我一声师傅即可。”巫沁道。
“是。”风鸢站起来,恭敬地叫了一声“师傅好!”
真好,这个师傅她很喜欢。只是日后风鸢在巫沁的手中那是苦不堪言,但风鸢并不曾后悔,不吃苦怎能有所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