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钟来会,与宝玉同住,宝玉拣了个好日子两人一起入塾。而迎春等众姊妹也自去上学,独剩下患病的黛玉和腿脚不便的风鸢。黛玉便趁此时机一边修养身体一边照师傅伊金华的吩咐锻炼体力修炼内力。风鸢则闲来无事,一边养伤,一边调琴弄茶。两个夜来之客依旧在每夜按时来,弄的黛玉好不尴尬,风鸢气极却奈何不得他,两个人却又是不互知的,只能独自忍受。
就这样过了许多日,不记得具体有多久,只知道黛玉终于养好了身体,只偶尔才有些复发迹象,再服用几个疗程便可以根除了,为此风鸢派浅雪又去了一趟白氏那里取了药,异常感激白氏,白氏亦很高兴她治愈了一位顽疾病人。当然为了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对外黛玉依然是个病秧子。而风鸢的脚伤也好了个彻底,可以随意蹦蹦跳跳了。
于是在黛玉还在练功的时候,风鸢被迫地和贾府姊妹们一起去上学了,幸而有惜春做伴。
其实对于上学风鸢还是有些期待的,在现代的时候,她自小便被爷爷收养,一直被养在深闺中,不得踏出房门半步,爷爷也是个教授,亲自教导她学习各种技能,琴棋书画等无不仔细教导,而专业则是爷爷所教的中文古语言系。还好爷爷并不严苛,她还有电视可以了解外面的世界,只是爷爷并不希望她接触外面的世界,怕爷爷不高兴,她从来不提想去外面的想法,而爷爷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只要有时间爷爷都会讲一些外面的事给她听,还给她买了外面流行的手机电脑啊什么的,不过有电视还有爷爷的故事,这些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从回忆中醒来,风鸢牵着惜春的手,走向她们的学房,在这里每个年龄段所学的内容都是不同的。九岁,她们要学的是《女诫》等书,另外还有些琴棋书画等技艺教授。
风鸢只觉着无聊,惜春除了对画感兴趣,其它也是觉着无聊。
“林镜颜!贾惜春!”女夫子拿戒尺狠狠地敲着桌子,第三次提醒着风鸢和惜春这两个昏昏欲睡的小学生。
风鸢猛地一惊醒,起床气上来,一下子站起来,抬脚踏上了桌子,皱眉道:“吵什么?再吵咬你啊!”话毕,那桌子已经裂成了碎片,在高手面前这点武力自然讨不到什么便宜,但在这些人面前她就是高手了。
惜春从吵闹中惊醒,看着眼前的一幕懵懵地坐着,发现风鸢站着,桌子已经碎了,不由得疑惑道:“姐姐,你桌子怎么碎了?夫子她敲碎的吗?”
听到惜春柔声的话语,风鸢回过神来,这不能怪她吧,一直以来她都是睡到自然醒的,每天天将亮起床,但自从来了这里,总是被人吵醒,这让她很不爽,起床气也自此养成,要么等她自己醒来,要么有人哄醒她。
“对不起,失态了,镜颜去外面罚站。”风鸢浅浅鞠了一躬,留下众人在风中凌乱,出去罚站了。惜春也随之出去罚站了。
“姐姐,你没事吧?”惜春关切地问道,在她看来那桌子是夫子敲碎的,风鸢不知有没有吓到。
“啊,那个,其实桌子是我整碎的,我没事,被吓到的应该是她们,妹妹没有事吧?有没有碎屑扎到你?”风鸢有些不好意思,忽然想到什么,拉着惜春细细查看。
“妹妹没有事。姐姐真厉害,可以、教教妹妹吗?”惜春迟疑地问道。
“这个有点难,有空的话我就去教你,记得多锻炼身体,有好处的,还有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不可以告诉别人哦!”风鸢笑道。
“小蓉嫂子也不行吗?她对我最好了。”惜春道。
听惜春提起,风鸢这才发现她忘了秦可卿了,平时里也不曾见过,她倒是给忘了。说起来她弟弟秦钟已经来了,那么、她好像要出事了!
“这个、可以。除了她,别人就不可以说哦!”风鸢道。“好!”惜春应道。
……
后来那一日的事不了了之了,只是风鸢和惜春不再去学堂了,是她们自己请愿的,思前想后贾母也同意了,只是对于风鸢也有了一丝忌惮,直到后来听说风鸢平时力气极小,唯有起床气时力气极大,又亲自验证过才放了心。
这一日,惜春带了风鸢与贾母请辞,说要带了风鸢去宁国府逛逛。两人年岁相同素在一处玩耍,贾母嘱咐了几句便派了人准备了马车送二人过去。
才到了宁国府,惜春便要拉了风鸢去逛,风鸢只劝道:“先去拜访了你珍大嫂子吧。”
风鸢与惜春拜过尤氏之后,便被惜春拉去逛这儿的园子,然后再去园子那边的可惜苑。
先前见那尤氏时风鸢觉着她不太对劲,似乎有些慌张,又有些害怕,听了她们只是要去逛园子倒有些松气似的,因此风鸢只先与惜春逛园子,并不想其它,待尤氏派来监视的人不注意,拉了惜春躲了起来,只待那几人过去了。
“姐姐,怎么了?”惜春悄声问道。
“妹妹,待会儿我们去可惜苑看看吧,我觉着可能有事发生呢!”风鸢捉摸着说道。之前看红楼梦时对秦可卿之死便有些怀疑,如今有机会岂能不查探一番。
惜春听了也是有些担心,待那几人走了,便拉了风鸢往可惜苑去。
还未到秦可卿所住的房间,风鸢便发现了异常,门外竟无丫头婆子,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待又近了秦可卿房门时隐隐听见有说话声。
“这孩子留不得,可卿把这堕胎药喝了吧。”似是贾珍的声音。
“呵…当初你们父子强要了我,如今不知是谁的孩子害怕露馅竟要我堕胎?这孩子即便是个孽种,那也是个生命!”秦可卿的声音歇斯底里,也亏的四下无人,风鸢与惜春是个例外。
“今日你不喝也得喝!”贾珍似是怒了,接着便是秦可卿挣扎的声音,然后便是碗碎裂在地的声音。
惜春泪流满面,好几次想要冲进去救人,都被风鸢拦下了。风鸢担心惜春冲动,硬是拉了她走了。
“妹妹,我们救不了她。我们只有九岁,力气根本无法和他相比较,贸然冲进去只怕那人恼羞成怒,对她对你我都没有好处,倒不如将来为她作证,揭露他们丑恶的嘴脸!”风鸢搂住惜春劝导道。
好一会儿,惜春才止住了眼泪,抬起头却发现一直劝她的风鸢一直憋着眼泪,泪水蓄满了眼眶却不得而出,风鸢的眼眶红肿不已,眼泪也模糊了视线。
“姐姐!”惜春心疼地为风鸢拭去泪水,却总是无法拭干,眼泪由此释放,止不住地流着,惜春忍不住也哭了起来。
听到有脚步声,风鸢拉了惜春的手向远处跑去,却突然看到前方有几个人影在慌张地找着什么。
“姐姐,怎么办?”惜春急道。
“别怕,姐姐在!跟我来……”
尤氏派来的几个人本以为不过是看住两个小女孩,没什么难度也就不在意,没想到一转眼便将人给看丢了,这才急急地找着,终于他们在园子的小荷花池那边看到了那两个小女孩,只是其中一个眼睛红肿,另一个湿了手帕为她擦拭。
“这是怎么了?”那几个人中的一个问道,尤氏只命他们看住人,若是人出了什么事,只怕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姐姐她方才被虫子迷了眼,本以为没什么事,我给姐姐用这水洗洗,却越洗越红肿了。”惜春萌萌地看着他们,让人心生怜惜。
“以后可别乱跑了,走,奴才们带您出去寻大夫给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