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妹妹?”黛玉试探地叫了声。
风鸢闻声抬起头来,却见着是黛玉来了,“姐姐怎么不好好休息,这时候来了?”
黛玉看着风鸢单薄的衣裳,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风鸢身上系好,“睡不着,看你这边还亮着光就来看看。如今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多穿些,纵比不得我娇弱也该多穿啊。”
风鸢拉了黛玉坐在铺了棉垫子的石凳上,“谢谢姐姐关心,妹妹一时睡不着便来这里下棋来了,倒是忘记了还只穿着单衣。姐姐稍等,妹妹去去就来。”风鸢把披风解下又披在了黛玉身上,看着黛玉心思在那棋盘上,自己则一蹦一跳地进了内室换衣。
不一会儿风鸢便出来了,外面罩着和黛玉姐妹色的披风。
“姐姐。”风鸢笑道,在石凳上落了坐。
黛玉回笑却也不抬头,只右手执一枚白子凝望着棋盘,“妹妹。”语毕,白子也落下了,先前被围成一片的白棋已然有了出路。
“呵呵…姐姐既有雅兴,妹妹岂能不作陪。”风鸢执起黑子开始和黛玉对峙起来。
这一来一回,白子已经突围成功,而黑子虽被突围却也不落下风,两方久僵不下,终于无处可下,风鸢略胜一子。
“这一盘不能作数,先前是妹妹无聊背了棋谱来下,黑子占尽先机,胜之不武。”风鸢撤下棋盘上的棋子归类好,看着同样意犹未尽的黛玉。
“嗯。”黛玉宠溺地一笑,道“难得我们姐妹二人有如此雅兴,下到天亮又如何?”
风鸢回笑,两姐妹默契地重新开盘,又一局黛玉胜一子。
“姐姐怕是手下留情了。”风鸢笑道,没想到黛玉姐姐的棋艺这般高,正好可以借此也提升一下自己了。
“妹妹还是不够狠心,不愿弃子,既不愿弃子便不能把它们当作是棋子。”黛玉道。
“是,妹妹受教了。”风鸢应道,自己还是心软吗?可是即便是棋子也是有心的,看着它们“消失”总让她心疼又患得患失,或许该狠狠心了!
正欲再下一局,忽然传来些响动,黛玉喊道:“谁?”
淡绿色闪过,那道身影在风鸢身旁跪下了,“见过小姐、林姑娘。小姐,浅雪不辱使命。”
风鸢看着下跪的浅雪有些心疼,“起来吧,以后不用动不动就下跪的,你是习武之人,行个抱拳礼也就是了。姐姐,这是我带来的丫头浅雪,是个会武的,让姐姐受惊了。”风鸢解释道。
黛玉释然一笑,“既如此,天也快亮了,姐姐就先告退了。”黛玉说罢便要离开了。
“姐姐先等等。”风鸢急急起身,不顾脚伤地快步拦在黛玉面前。
“妹妹,姐姐没有生气。你们有事要说,每个人都会有秘密,姐姐自然要回避一下。”黛玉暖心地看着担忧自己的风鸢,伸手摸摸她的头,她大她一岁,个头也较她高些。
“不,姐姐,先坐下。”风鸢拉着黛玉又落了座,忍着脚钻心的疼痛,强装作无事的样子,“浅雪,直说就好了,黛姐姐是自家人。”
“是,小姐。”浅雪道,“小姐命浅雪办的事已经办好了。那药是真的,且许白氏确实有个同林姑娘一样病情的母亲,现在也确实好多了,那药是有效的。”
“太好了!姐姐,你的病可以治好了!”风鸢高兴地跳起来,却忘记自己的脚还伤着,这一跳竟又崴了,这刺骨的伤痛让风鸢晕了过去,幸而浅雪眼疾手快接住了风鸢,避免了风鸢磕在石桌子上。
黛玉还来不及在惊喜下回神,却见风鸢伤了脚,不由得心疼起来,竟也不顾询问自己的病情了。
浅雪抱了风鸢随黛玉走进内室,正要放了风鸢躺在床上,却不见了床单。
“这床单呐?”黛玉急道,一时间也没人了,只有她和浅雪两个清醒的人了。
“麻烦林姑娘照看下小姐。”浅雪将风鸢放置在软榻上,翻找起床单来,唉,这原本是锦月打理的,不知她将床单放在了哪?她们都被下了迷药也没法问。不知自己不在的时候小姐都遇到了什么?一众人都被下了迷药,那些个护卫竟一点都没发现不成?
黛玉看着忙碌的浅雪,愈发觉得自己太无用了,应该自立自强起来!
终于浅雪找到了新床单铺好了,接过黛玉怀中的风鸢抱到了柔软的床上。
“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黛玉期待地问道。
浅雪仔细想了想,回道:“浅雪去把伤药和纱布找来,麻烦林姑娘帮忙给小姐包扎了。等天亮了浅雪去请大夫来。”
“好!”黛玉感激地看着浅雪,浅雪不好意思地离开去寻伤药和纱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