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呆若木鸡般看着场中央,那里,一个一脸痛苦的表情,已经晕死在地,,另一个半跪在地,胸前衣衫溃烂不见,一圈圈绞痕,宛若漩涡般的伤痕,刻在他的肚皮上,真不知,是怎样的攻击方才造成了这等伤势!
比试结果显而易见,赢者——陈钏!
可,“我还在想什么时候开始,结果就结束了!?我连注都还没有下呢……卧槽,幸好没下啊,差点亏大啦!”
“亏大啦!!!怎么会这样,不是说这陈大少爷是个废物吗!?那个张君琳之前是赢了吧,才几天呀,结果现在眨眼就被秒啦!?坑啊!!”,“我靠,到底怎么打的呀,谁看见啦,倒是快讲讲啊!!”
这结果显然不是大家预见到的,无法接受者,难以理解者,迫切的渴望了解真实,七嘴八舌,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一个个暴跳如雷似的,唯有一人,那第一个下注的男人,仍是一副愣愣出神的模样,拒绝接受现实,可内心早已泪流满面……
一座六角亭下,一个身姿修长的青年慵懒的躺在这,其双眉若剑挑,明眸如深渊幽邃,脸颊修长,面上干净整洁,温润如玉,面貌俊俏英气,正一脸舒服的表情享受着,三位样貌乖巧的侍女,或锤肩、或揉腿、或喂食,竭心尽力的服侍。
场面安逸寂静,却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男人匆匆忙跑来,当青年斜眼看来,他当即站定,恭敬的一抱拳,说道:“禀告公子,刚刚我,亲眼看到那陈钏出现在南边院子那,不仅如此,他后来还和初赛时的对手张君琳又比了一场,并且压倒性的胜利,当时有一位师叔在场作证,故而,那陈钏,又有了参加复赛的资格了!”
“你说什么!那陈钏回来了!?可我明明派了阿轩跟他离宗而去,他回来了,阿轩却未归,你是想说阿轩反被他做掉了!?以防万一,我可是有意派选高等弟子的阿轩去的,他不可能有这本事吧……当初,他面对张君琳都一直被压着打,怎么这一次反倒胜了,具体是怎么打的,你仔细复述一遍!”
青年闻言一语未发,甚至表情未曾有丝毫变化,罔若未闻,反倒是一个样貌秀气,一股子书生气的白面小生疾步走来,一连串话说完后,面色凝重的看着报信的男人。
“是!,一开始,本以为会像上次一样,那陈钏会先做防御,再伺机进攻,岂料,他居然先发制人,趁那张君琳术法尚未发动,三颗石子砸向于他,并冲上前,挥拳而去!虽然施法被阻,可那张君琳怎可能被几颗石子砸中,头一偏也就躲过了,握紧拳头,就要和陈钏硬碰硬!
可哪能料到,那几颗石子竟有一颗裹带着一张冰锥符,在被张君琳躲过后,瞬间化作一颗脑袋大冰锥,方向一转,刺向张君琳背后!
两面夹击,那张君琳果断选择硬接冰锥之刺,专心对付陈钏,可他还是失算,那陈钏眼看就要与他拳对拳,却突然将身上衣袍扯下,砸向于他!视线被阻,张君琳只得一只手抓衣,一只手迎接陈钏的攻击。
可!等他将衣袍扯开,眼前哪还有陈钏身影,而且砰的被冰锥刺中后,踉跄几步,突然明白了陈钏的意图,却还未转身,太阳穴就遭到了暴击,身子一晃就要倒下!
谁知道他毅力不小,居然瞬间清醒,突然转身发动了术法,或许陈钏也没料到竟未一击撂倒他,而被张君琳的术法打中了腹部,眼看就要跪倒,不过他也又趁机往张君琳的太阳穴上又补了一击,将后者彻底打晕过后,才半跪在地!
虽然投机取巧,且最后大意被伤,可那陈钏的战斗技巧实属厉害,当是压倒性的胜利!”
这男人倒也不简单,还真将当时的场景描述的绘声绘色,仿佛一切就发生在眼前一般!
“判若两人!”当男人语毕,白面小生眉头紧皱,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了震惊之色,却未等他发言,那慵懒的青年突然嘴唇微动,淡淡的说出了这四字,听得那白面小生眉头一展一皱,心思更加活跃了起来。
“……或有高人指点,或隐瞒实力,不论怎样,都不能将现在这个陈钏看作之前的他,既然其如今身在宗内,就不能明着对付他了,也只有在复赛时下绊子,阻止他进入圣地,实话讲,他越是有机会参与圣典,我就越有种不好的预感……”
“麻烦,暗中做掉即可!”白面小生方才说出自己的担忧与对策,那青年便再次开口,虽惜字如金,可短短几字,却透露一股霸气,肆无忌惮!
可闻言的白面小生摇摇头,说道:“不可,老祖他并不希望公子滥用权势,怕是不能直接动手,只要能阻止他继续参与圣典即可,等这次圣典过后,他若仍是什么都不是的陈家大少爷,莫说林家,就是陈家之中,也会有提议取消婚约之辈,到时多沟通沟通就好,之后,公子自可上林家提亲!”
“哼!要不是林燕雪那丫头一直以自己有婚约在身,拒绝于我,祖爷爷也不肯答应我直接上门提亲,族中之人也不肯让我做那强娶之事,如今哪有这么多麻烦事!算了,你们,有谁愿意在复赛时出手,只要能阻止那小子,本公子定有重赏!”
豁然起身,青年面露不满,道出心中的积怨后,视线一转,落在围在石桌前的数人,当即,便有一个铁塔般高大雄壮的壮汉站了起来,抱拳说道:“公子若信任方回,方回定能不负嘱托,完成任务!”
声音粗犷,如这方回的外貌,狂野中带着一股子野蛮劲,语落,那青年许连城深深看他一眼,旋即又慵懒的躺了下去,继续享受侍女的服侍……
眨眼间,即过去三天,当那浩阳方才升空,一座占地足有十亩宽广的大殿之中,便有两百多人聚集于此,安静老实,听着最前方,面对他们的儒雅老者说话。
“……这一次的圣典,初赛时即有一百九十余人通过,如今这复赛,特分作四拨,每拨人,每一位弟子都要进行挑战或被挑战,不论与否,只要输了,便失去进入圣地的资格,当然,若某位弟子真无人敢于挑战,自是可直接获得资格,并非是一定要你们完成这两项!记住,同门之间,竭力而战即可,莫要痛下杀手,否则,哼!,以上,这就是这次复赛的规则,诸位,开始吧!”
老者声音不大,却清晰的落入每个人的耳中,话音一落,他便坐到了准备好的椅子上,悠哉品起茶来,不再关注这边。
随即,在场的几位中年男子当即招呼起来,将所有人分作了四拨,每拨都有五十多人的样子,每群人各自围在了殿中,红线画出的直径十丈的圆圈之外,因为每个人都必须挑战一人,故而管事的中年男人随便挑了一人后,每个群体便各自开始了挑战与被挑战……
在第三拨的陈钏,对于第一场比试的人选是哪两人毫无兴趣,站在人群外,其老神在在,还在想着不知会有多少人想挑战自己,以及自己该怎样选择,就在这时,一个粗犷嘹亮的声音响起,“我要挑战——陈钏!陈师弟!”
顿时,大家互相左看右看起来,可看了一会儿,却并没有看到有人走出来,走到红圈中与粗犷声线的主人对峙,当即,人人议论了起来。
见此状况,执事的中年男子当即喊了数次陈钏,见仍无人出来,便转向那如铁塔般矗立于红圈中的壮汉说道:“方回,你应该明白,选择对手,只能是我们这一拨里的人,如今这没人出来,莫不是喊得是其它几拨里的人!?”
也不知是否恰巧,这第一个上场,竟就是参与复赛就是为了击败陈钏的方回,当执事的男子这般说完后,其眉头当即皱起,暗想自己可是看到陈钏被分到这拨才跟着来这的,不可能如今他不在的,难道,他不敢……
“师叔,我在这呢,刚刚走神了,没听见,我就是陈钏!”这时,一个胖青年扒开了人群,钻了进来,这般说道,正是陈钏。
“哼!怕不是走神,而是不敢出来吧,废话少说,我要挑战的对手就是你,快些准备开始吧!”见到陈钏出现,这方回顿时露出一抹兴奋之色,摩拳擦掌,一脸迫不及待的模样,简直就像是眼前的陈钏,是他囊中的猎物一般!
“既然在,就开始吧!”,“嗯……不过,我拒绝他的挑战!”
就在执事男子将要宣布开始,陈钏微笑着,突然这般说道,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一片嘘声,因为,这可是,
“喂喂喂,还没开始就认输,也太怂了吧,还真是不负你窝囊废的名号啊,拒绝可就是认输啊!”方回闻言也是一怔,但随即出言讥讽,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喜色,心中对于这般简单就阻止了陈钏继续参与圣典,感到深深的无趣!
“不不不,若是拒绝一般弟子的挑战,的确就是认输,不过,拒绝师兄你,或者说拒绝大比前三十的师兄们,却是无碍的!”陈钏此言一出,众人再度一怔,随即,
“你是不是傻,只要是拒绝了,就是主动认输放弃了,与我是不是……”
没错,这每一拨人之所以有五十之多,就是因为其中不仅是通过初赛的弟子,每一拨都有七八个,复赛方才参加,排位大比前三十的弟子,而方回刚好排名那第三十,而就在他再度出言讥讽之时。
“是了,是有这一条,被大比前三十挑战之人,若自知不敌,拒绝也可继续参与复赛,不过,要是大比前三十的弟子被挑战了,可不能拒绝!”
看似根本没有关注这边的儒雅老者,突然云淡风轻的这般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回荡在每个人耳边,随后,全场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