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的茶壶就这么摆在明面上?高人就是高人,心真宽。
高人大概明白我的意思,自得的道:“你小娃娃懂个屁?这叫灯下黑,但凡是有点经验的贼,进来也不会留意摆在明面上的破茶壶,比放在保险柜里安全多了。”
我也不尴尬,只是调笑:“改天来个笨贼,给你一窝端了,看你还灯下黑不。”
高人不屑的说道:“笨贼也得撬得了门,我这门可是花了几千块装的。钱能白花吗?”
我诧异的道:“你这么大的门面,几千块装的门你真放心?”
“咱朋友多,几千块不少了,小朋友,等你自己挣钱你就知道了。这几千块可是不好挣呢。”高人一副前辈的样子又教训我。
想和表哥第一单买卖我的分成就有28万,几千块太简单了,我正想反驳这个胖子高人,表哥先开口了,“是啊,三子刚和我出来,哪里知道挣钱多难啊,老高啊,你是不知道我们哥俩现在连饭都吃不起了,这不我胳膊还没好,就出院了,没办法啊,三子都卖了三次血了!咳。”
表哥的表情配合说的话,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我是和表哥也待了一个月左右了,早就摸清楚表哥的性情,这是要坑老高了,所以我也配合的把头低下,“是啊,几千块我得卖多少次血啊,刚才是我怕你看不起我们哥俩才想在你面前卖弄一番,一想,咳,我们早饭都没吃呢。”
要说我们两个的演技已经比那些花瓶明星强多了,没见表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吗?我也趁低头的时候偷偷沾了点唾沫抹在了眼角。老高看到我们这样,虽然怀疑表哥但看了看我,也就信了。没办法,长得就是一副诚实可靠小郎君的样子。
老高叹了一口气道:“莽子啊,你这是何苦呢,那么多手段不练,非练这种法门,可不就是这样吗?”法门?我疑惑的看着表哥,有秘密啊,我胸中的八卦之火顿时冒了上来,可是刚想问清楚,表哥就把老高拉倒一边去了。
“这是秘密,我表弟不知道,千万不要告诉他,我这表弟可十分重情谊,我不能害他啊。否则非得倾家荡产的帮我。”表哥说的小声,可是我还是听到了,不过他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我很难得知,所以心中只好留下了一个疑惑。
老高不亏是做古董生意的,有钱的很,带我们去了一个三星级的饭店,特别的气派,表哥也展现了他常年出门闯荡的经验,什么贵点什么,结果上了一桌的各种汤。仅有的几盘菜还都是只有一点点的东西。
这也算是表哥带我出门涨见识吧,但是代价就是我根本没吃饱,老高也是憋得满脸通红气咻咻的把饭吃了。
饭桌上,和老高好好聊了一下,发现老高的确是高人,高人的名字叫高仁。我一时间真的以为表哥是这样的不靠谱。直到回到他家。
高仁还没从表哥在饭桌上的表现中挣脱开来,回到家就自顾自的生闷气,我想他是知道我和表哥是在坑他了。表哥不要脸的跟在高仁的后面不时的说些好话,然后从包里又拿出一本书塞进高仁的怀里。高仁偷偷的看了一眼,这才原谅了表哥。
“说罢,你们找我来干什么?别说带着王家三爷就是为了过来蹭顿饭的,我不信。”高仁坐在店铺后面的客厅里,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说道。
高仁叫我一声三爷,可不是我不要脸说的,问题是你想想我们家大都晚生,一代代的下来,江湖上的辈分自然就高了,而且我们家和高仁家居然还是世交,我那时候气不通的时候,高家老爷子还去帮忙看过,不过那时候给我看病的人太多了,我也没什么影响。
表哥吸溜这茶水,从包里把高文革留下的地址给高仁看看,“老高,我们要找这个地方,长沙这一片我们不熟,还得让你帮忙过过目,给我们点意见。”
高仁仔细瞧了瞧,抬起头疑惑的道:“你们去那干嘛?是不是这餐没吃够,还想再坑我一次?”
表哥面色不变,也是,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脸红。只是问:“你知道这个地方?我们没敢贸然前去,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个干什么的地?”
“什么地?我儿子的饭店!我可告诉你,我家老大可不是咱们同行,你去骗吃骗喝可不成。”干我们这行的,没准谁帮谁,所以只要是同行一般都是能帮就帮的,但高仁明显是以为表哥又要坑他儿子了。
那个地方是个饭店,这是我从来没想过的,我一直认为那最少也是比工地那更黑暗的一个窝点,所以我立马问道:“高大爷,那就是个饭店?周围有什么其他可疑的地方吗?”
人家按照辈分,和我叫声三爷,可是那么大的老头子我也得给予足够的尊重,所以我叫他高大爷。高爷对我这声大爷还挺满意,所以话里也没么多刺了,“那周围都是办公楼什么的,而且这个地址清楚的就是饭店的地址,我昨天还去了呢,没什么问题。”
我坐在那仔细的思考着,高文革去交差,饭店里有什么可交差的?这时候表哥先搞明白了道:“老高,昨天你去,有没有听说饭店里有人最近辞职什么的?”
“那我就不清楚了,等下,我给老大打个电话。”高爷够意思,也不问为什么就给他家老大打了电话,一问果然大概半个月前,后厨洗菜的老头突然就不干了,现在都找不到人去哪了,连员工宿舍里的一些衣物都没拿走。
表哥皱眉道:“那就是我们收拾了高文革那之后,嗯,这就是说其实那只不过有人接应,不是他们的窝点,妈的,线索断了!”
“那怎么办?”我连忙问道。
“两个办法,第一个守,咱们就蹲在长沙城,哪有动静去哪找,第二个嘛……”表哥猥琐的看向高爷。
“呸,你这王八蛋一有事准想到我,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你饶了我吧。”高爷愤慨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