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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没朋友

鸿具化妆品总公司的公关业务部内,十几名男女业务员堆着真诚和善的笑容围着中间一名年轻人在观看公司样品。

“伏先生,这边请,下面是本公司最新研发的护肤产品。”有些上了年纪的业务总管脸上妆化的却如少女般白皙,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公司产品的效果。

这两天不知怎么突然没有那么多危险感,睡得好气色不错的舒菲雨刚才才去其他部门送文件,赶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看着公司一行中级管理层都在陪着中间的年轻人,仿佛众星捧月,她还以为是上面高层来了什么大人物,可是中间的年轻人她实在在公司里没有见过,好奇心起来问了问门口靠近的同事。

“陈静,那人是谁啊?”

“嘘,这是大客户。据说是海外一家公司的考察代表,前两天和公司联系,似乎他们有一笔大单子想在国内找家公司代制造。你刚才没看见,张胖子那脸就没停止笑过。”陈静手上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同时轻声和舒菲雨说着。

张胖子是他们的经理,一个从来不给她们好脸色看的中年男人,看来那人来头不小。

“哦,不过那考察代表也太年轻了吧?虽然看着成熟。”舒菲雨猜着伏姓的年轻男人的年龄,感觉比她大不了几岁,心中很惊讶。

“谁知道呢?也许是某些家族企业的二三代管理层,我要是有个这么有钱的男人做梦都笑死了。你看他那一身牌子,还有楼下那辆宾利欧陆,真是我的王子啊。”显然看到心仪男人犯花痴的女人不是少数。

舒菲雨不理会同事的犯傻,不男人身上的衣着品味她还是看得出来,穿的挺显示身份层次的。只见他穿着白色的普拉达衬衣,外面套着浅蓝色的古驰外套,右手半裸露着江诗丹顿的手表,穿着含蓄内敛但很高端,身高虽然不高,但是年轻的样貌却显得很时尚活力,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没错,这个伏姓男人就是伏尸,那天找到凶手下一个可能的作案目标后,他就黑入了鸿具化妆品公司的系统,把他们员工资料窃取了,找到了这个名为舒菲雨的女人,接着又黑入公安局的户籍档案所,把她的基本资料信息拿到手。

不过如何在她的生活里寻找凶手行踪却让他犯了难,最简单的跟踪凭凶手的机敏很容易弄巧成拙被发现,只有想一个简单不复杂的办法打入她的生活,这样可以合理的出现在她身边不让人起疑,同时寻找凶手的踪迹。

思来想去,他用他海外账户洗钱的皮包公司名义给鸿具化妆品公司发了一封寻求合作,拓展业务,考察订购的邮件,虽然是为了洗他那些不正规的钱,但是他的皮包公司各项信息都是严格经得起审查的,鸿具因为可能有生意订单,再加上也审查了他的公司基本信息,核实后参观很快回复欢迎派人考察。

就这样,伏尸从衣柜里挑出几件低调内敛,却显得出身份层次的衣服,让蒋大有临时客串了司机,堂而皇之的进入了鸿具公司,为两人的初次见面留下伏笔,既不显得突兀,也不显得刻意,至于考察完后,有没有订单给鸿具,那里用他管,生意嘛,既然说了是来考察就不一定真的订购,买卖双方心知肚明,真正寻求的是相互间的接触,以后有其他业务可以继续合作。

不一会儿,张胖子召集大家集合,因为那位大客户被安排来参观公关部,他提前来让大家有个准备,毕竟,谈生意,要让人家看到自己公司企业员工的谨慎面貌,素质,然后再具体的才是业务操守,产品质量。

随着伏尸一阵客套的赞扬,反正他心里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这些介绍他们产品到时是啥意思,不过多年假扮的经历让他有的是办法唬弄他们,他们自己也明白,就来一天也不能指望有什么进展,关键给客户留个好印象就已经不错了。

“张经理,走,我们去看看其他产品吧,就让她来介绍吧。”说完伏尸手指着站在同事中间一脸惊讶的舒菲雨。

一行人向着公司其他产品生产线走去,路上走走停停,参观人数也因为工作原因越来越少,直到最后的张胖子去下一条生产线先去准备,就剩下舒菲雨为伏尸介绍这条生产线剩下的产品时,舒菲雨才觉得本来自己看上去有好感的男人,在两个人时有多么可恶。

“这款护肤霜是我们最新研发的,可以延缓衰老,促进皮肤弹性,增强美白……”

“菲雨你也经常用吗?”还没讲完的舒菲雨又一次被伏尸打断了,有一种感觉,这人太过无礼,自己和他不熟,竟然叫自己这么亲热。

“先生,请您自重,现在是工作时间,我在你面前是我的义务和职责。如果你真的想泡我撩我,请换个时间。”保持着机械式的微笑,舒菲雨语气不算冷冰冰的,但是觉得不像开始谈话时的那么友好。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佳人,因为你实在是太过美丽,请原谅我。”男人说着稍显肉麻的话,表情严肃,面露诚恳的道歉,还向她鞠躬,和刚才的无礼相比,发生天差地别的变化,显得那么彬彬有礼,反而让舒菲雨不知所措。

“好的,那我们开始下一个产品吧。”每一个好公关职场上都有一个好心态,舒菲雨也是如此,撇开刚才的话题不提,两人又开始参观起来,谈笑风生的两人似乎心照不宣的认为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

参观完一圈所有的生产线,伏尸装模作样的赞美了他们公司的产品和业务能力,说等他回公司后再给答复,就坐上宾利回去了,期间还趁他和舒菲雨私下两人的时候偷偷约她吃饭,结果当然被无情的回绝,丢了张名片伏尸也就撤了,反正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黑色的宾利欧陆在马路上开着,驾驶席上的蒋大有看着车后的伏尸,疑惑的问道:“一大早喊我来演戏,到底有什么门道?要是让高组知道我破案时候帮你胡闹,给我处分我不得撞墙啊。”

“你不说我不说他哪能知道?问你就说我请你帮忙,反正我就是在找凶手?”

“是吗?凶手在这家公司?”蒋胖子一脸狐疑,留了个心眼,记住了这家公司的位置,过往的经历让他虽然对伏尸这人感觉不太好,但是知道他人不坏,而且总会有出人意料的发现,说不上是盲目的服从,但也算是跟风吧。

“你们那边查的怎么样了?”伏尸看着窗外,一边想着如何进入舒菲雨的生活,一边问道。

“嗨,别提了,我们去李超第一次运玫瑰地点旁的那家鞋店,把嫌犯照片给老板看了,不过老板没有印象,而且这种鞋子其他低价市场也有售,又走到死胡同了。”蒋大有一脸抱怨,接着说道:“你怎么又换车了?以前不是那辆兰博基尼超跑?怎么换了口味,你这么年轻开这种成熟的不太好吧?”

“炒股赚了点小钱,就又买了辆,那辆超跑还在车库睡觉呢。”伏尸敷衍道,开玩笑,国外自己那些事让你们知道不是要炸翻天,张黑子那家伙想过安稳日子,自己可嫌钱太少,不多准备点养老钱,以后喝西北风?

“好了啦,我的事你别问那么多了,不该你知道的别多问。车子借开一星期吧,是不是又要讨好嫂子,从上车到现在就没你手离开方向盘过。不过你们车震的时候记得在车上铺上一层布啊,你身体悠着点,一身肥膘估计全是肮脏的液体,我可不想下次上车,车里一阵腥味。”知道这家伙心里也是个车迷的伏尸好笑道,平心而论,自己很欣赏蒋胖子,很疼自己老婆,也不胡搞,和他关系挺好的,毕竟合作过多次,而且这人属于典型乐天派,也挺仗义,看他在重案组的人缘就知道了。

“去去去,狗嘴吐不出象牙,老子没你想的那么龌蹉,尸体你知道总这样会没朋友的。”蒋胖子知道伏尸的性子,早已习惯他这张嘴。

“朋友?没有就没有吧,要有,我也只想要有真正的朋友,那种值得我把后背交给的信任的朋友。”伏尸转过头,看着蒋胖子,目光在他腰上裸露的配枪注视许久,看不透的眼神中似乎有着许多说不完的故事。

蒋胖子突然心中一颤,做实事有能力的警察都有自己的直觉,更何况像蒋大有这种老刑侦,他知道伏尸在盯着自己的配枪,听着他说的话,心里若有所思,气氛突然下降了冰点,欢快的感觉瞬间即逝,蒋胖子语气缓缓的说道:“尸体,你以前是不是当兵的?”

“算是吧,前面右转两个街头,我下车去哪里办事情。”知道自己说多的伏尸,说着模棱两可的话敷衍着。

“车子我交给你了,身体要悠着点啊,真不知道你这快200斤,嫂子受的住吗?”伏尸又变成那种无厘头样子,惹得蒋胖子骂了他几句,就开着车走了。

真正的朋友一生里有一两个就够了,那是福报,多了的话是福报中的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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