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惫的身躯,忙活半天的陶旭在夜色中,摸黑上了车,关上车门后,他一下子趴在方向盘上痛哭。
往事一幕幕浮现,他不明白为什么多年的感情陆慧会背叛,自己亲手终结了她,他很痛苦,那她呢?她在自己勒住她脖子时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悔恨?痛苦?恐惧?陶旭不知道,随着女人背叛自己和张英亲热的画面在脑海里回放,他的眼里再没有了泪,眼神越来越坚定,然后转动钥匙,点火,启动,开车到郊区。
在一处无人的旷野里,把他路上准备好的旧的汽油桶各两壶汽油摆好,把张英被他分成数段的身体一截一截的放进汽油桶,连同麻袋和其他的把汽油全部倒进去,拿了个打火机点燃就扔了进去。
如果有人看到,会发现这里火光熏天,耀眼的很,陶旭把车子开的远远的,坐在车里,看着那火光沉思着。
陶旭不知道汽油能不能把张英烧成灰,他要确定张英彻底没有了,而且不能有人发现,就这样,他一夜难眠。
夜晚凄厉的寒风刮的车子作响,让本来想睡觉的陶旭更睡不了了,远处那生生不息的火光里,他好像又看到了白天张英和陆慧亲热的场景,那让他痛苦万分的开始。
一夜未眠,等到清晨的第一抹雾气把他车前的玻璃覆盖,陶旭车子点了火,又回到焚尸的现场,看着汽油桶里剩下的人骨头,大半完整的骨架。
他暗暗松了口气,如果这油桶被其他来往的路人发现,自己毁尸灭迹的想法可就破灭了,幸好他多长了个心眼,留下来查看,不然查出他自己可就麻烦了。
从车上把昨夜装尸体碎段的麻袋拿出来,把汽油桶里的骨灰倒出,戴着手套把里面大个的骨头装进袋子,额骨,躯干骨,各种各样的人体的骨头被他装入袋子里,直到最后那颗头颅拿在手里,陶旭看着它,手轻轻的抚摸,像是一个宝物一样,配上陶旭有些恐怖痴迷的神情,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发了疯的精神病一样让人恐惧。
然后找来几根树枝,捆在一起,在地上左右挥动,刮起的风把地上的碎末骨灰吹散,直到再也看不到骨灰。陶旭带着油桶和麻袋走了。
路上看到一条小河,侧目看了看深度,感觉合适,在河边找到几块大石头装进汽油桶里,把汽油桶扔进河里,河水的浮力显然因为汽油桶增加的重力再也浮不起汽油桶,看着汽油桶缓缓没入河里,陶旭转身上车。
货车在宽阔的马路上缓缓开着,陶旭虽然看着车前,可是他的眼里想的是那一麻袋的骨头该如何隐藏。
想到刚才张英的尸骨化为飞灰,陶旭有了一丝明悟,回到基地,找了把榔头,对着放到地上的麻袋拼命的敲打,直到麻袋里都是白灰似的粉末,才停下来。
然后又找了其他空地,挖了浅浅的坑,把打碎的骨灰连同麻袋埋入地里,一切神不知鬼不觉,等到诸事毕了,他才感觉一丝安心,坐在驾驶席上闭上了眼皮,一夜未睡的他睡着了。
也不知道多久,基地里有了人声,喊着张英的名字,让有了知觉的陶旭一下子警醒。
听着声儿,好像是送肥料的人,来找张英签送肥料的字据。
“张英他请假出去了,肥料放这吧,字给我签就行了。”找到那人,陶旭随意说着编好的理由,那人听了也不疑有它,等陶旭签了字就走了。
看到送肥料的人走远,陶旭一下子松了口气,他感觉后背都有层虚汗,回到休息室坐下,刚才的事情给了他很大的警醒。
张英和陆慧两个和自己有关的大活人无缘无故的消失,一两天还看不出来,时间长了大家肯定会察觉到,如果自己被怀疑,那么他昨晚的努力不就全部白费了?
陶旭呆做在休息室,找了笔和纸,写写画画,他把可能有的疑点列好,想着如何能有个既可以让这两人合理消失,又不会被怀疑到自己头上的理由。
陶旭就这样思索着,几小时后,他在休息室里找到张英和陆慧的手机,用张英的手机对着他的号码发了条信息,“陶总你好,老家里有些事情,我请假一星期,谢谢。”
然后把两部手机拔出手机卡,掰断,将手机恢复出厂设置,清理里面所有的原始数据,找了块布把手机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擦了一遍,用布包着,出门走到基地不远的水库里,连手机和手机卡扔进去。
这个水库是以前村民建了浇水用的,后来渐渐废弃,平时也很少人来,只有几个没地方玩的小孩会跑来玩耍。
然后他回到休息室里,把张英的所有物品全都找了出来,装好放进车里,又回来把陆慧的有关衣物找了部分用家里的旅行箱装好,又跑到郊区故技重施一把火点燃烧了通透。
等一切都完成好后。掏出自己的手机对着陶旭的短信回复了,“家里有事就先回去,处理完了就回来,放心,你的工资照常发。”
之后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和平时一样度过了3天,期间只是去新拿下的工地安排材料进场做先期准备,还有就是第二天去规划局申请扩建苗圃基地,花了关系得到批复后,又找了个小施工队把原先建的休息室先拆了,准备等风声过后重新建造。
对外的理由是原来用活动板房建的休息室太小了,而且保暖不好,经常有噪音,现在基地要扩建,就顺便建一个更好的休息室,就这样,基地买了水泥黄沙搬砖。风风火火的改建了,而那时陶旭杀人的案发现场,随着挖掘机几下捣鼓,彻彻底底的粉碎了干净。
直到三天后,陶旭感觉时候差不多先打了陆慧的号码,直到手机里预料的“嘟嘟”的无人接听声音传来,又反复打了几次。
等了几分钟后,又打了电话给陆慧父母,装模作样的问候了两位老人家,接着说道:“陆慧去了你们哪里几天了,怎么还不回家,我刚才打她电话,打了好几次也不接?”
一切就像他计划好的那样,陆慧父母很是惊讶,说她根本没有来过,陶旭电话里装作发疯了一样,再三确认陆慧没有去她父母家,然后匆匆忙忙开车去了派出所报案。
警察出警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得到消息便询问陶旭事情经过,陶旭把自己准备好的台词不快不慢的说了出来,尽量显得自己的话不是刻意准备的。
之后陶旭每天都会抽随机时间去一趟警局了解案情,造成他一直爱老婆关心老婆的假象,其实是想知道警察的破案进展。
不过各种牵扯到他的证据早已被陶旭破坏没有了,刚开始以为是绑架勒索的警察连续几天都没有什么发现,案情进展缓慢。
直到有民警发现陆慧的手机通话记录的不寻常,记录显示她经常与一个陌生号码最近几个月聊天频繁,而且短信息联络也很多,锁定号码后民警才发现这号码是张英的。
因为张英和陆慧的手机已关机,警方无法追踪,最后通过了解其他认识张英陆慧的人,才发现他们俩关系的不寻常,由此而怀疑这桩失踪案可能也并不是想象的那样简单。
这时候陶旭也被列入警察的调查名单里,可是因为没有证据,而且陶旭是报案人,询问案情时也不像刻意隐瞒事情,直到民警去陶旭家发现陆慧的衣物少了,而且张英和陶旭请假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因为警察没有找到其他的疑点,所以这桩失踪案被他们判定了为男女出轨,女方抛弃家庭消失。
因为调查失踪两人行踪已无任何意义,他们又不是逃犯不能通缉,不想再浪费过多警力调查,所以草草结案,如实将案情经过发展告诉陶旭吼,警方便不再过问。
陶旭努力装出知道自己女人给自己带了绿帽子跑了的表情,看上去让人心生同情,直到他出了警察局坐上车子里,才换上一副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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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透着车窗未完全关闭的缝吹到陶旭的脸上,带着一起凉意,唤醒了熟睡中的他。
口中发干,找到车上的矿泉水,往口里灌去,几大口半瓶就没了,甘润的水浸入肺腑,也让他残余的困意消失,咧嘴一笑,原来是梦啊。
然后走到水池边,打开龙头,洗了把脸,看着水池发着呆,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呓语着,“贱人,被我踩在脚下如何?不知道这池子里的清水能不能洗干净你肮脏的身体。”
“我那么爱你,你却如此对我。你看看你那肮脏的身体,连玫瑰都不想和你生长在一起,你那个野男人已经化城飞灰了,你还想他吗?你后悔吗?”陶旭嘴里越来越喋喋不休,过了好一会儿,死命的对着脚下的泥土踩着,发泄心里的怨气。
红粉佳人皆骷髅,倾国倾城化白骨。
或许,最好的爱情一旦被背叛,总有一个人会发疯,忠诚与背叛总在一念之间,永恒的爱情只是你永远不知道对方谎言的背后隐藏的故事,没有人会真诚的把自己的全部告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