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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铺车厢,贾篷矢刚要拉上门,却被一只大手拦住了。贾篷矢扭头,一愣,看着这个在餐车见过的,带金链子的男人。贾篷矢对这种社会人一向是敬而远之的,他怕事,又一闻金链子男人身上的酒气,更是一阵头晕,他陪着笑,问,
怎么了兄弟,走错屋了吧?
金链子男人一把把贾篷矢推到了一旁,随后,另一个戴翡翠扳指的光头男人也进了屋。两个男人站起来才看出高大,魁梧,以及一脸横肉。他们淫笑着看着余悯菲,一个坐在了余悯菲的床边,一个坐在了余悯菲的对面。
秃头男人喷着酒气,对贾篷矢说,
老哥哥,没事,我们和这姑娘是老熟人,一起说说话,亲热亲热,您老上商铺睡去,没您事。
贾篷矢却瞪了眼。
你们是老熟人?不可能!我是他舅舅,滚!给我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要干嘛!
“啪”秃头男人给了贾篷矢一个嘴巴。
我说话您老没听见吧?上上铺睡去,没您事。
打完人的秃头还是笑呵呵,醉醺醺,客客气气的说。
贾篷矢愣了,心想这人有病吧,不行,我不能看着余悯菲就这么受欺负。他脑袋里第一印象是就是警察,身子转向门口,嘴里却说,
我睡不着,我出去溜溜。
“啪”秃头男人把贾篷矢往后一拽,紧接着又是一个嘴巴,扭头问坐在余悯菲旁边的金链子男人,
这老先生是不是耳背,我说您老上上铺睡去,这没你事。
余悯菲不笑,坐在床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金链子男人看贾篷矢被打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叫也不是,笑得前仰后合的,说,
他不说了吗,是咱妹妹的舅舅。
秃头男人装作恍然大悟,
哎呦,是咱妹妹的舅舅啊?那咱姥爷叫什么啊?我可知道啊!你可别说错啊!
金链子男人笑得更厉害了。
贾篷矢觉得自己就是个破皮球,被两只恶狗摆弄着,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随着他们的爪子滚。可他不服。
贾耀庭!贾似道!贾贵儿!她姥爷!还有她俩舅舅!
贾篷矢又气又急,把自己从报纸,电视和广播里听到的名字都说了出来,一本正经的说了出来。结果,两个男人笑得更厉害了,尤其是光头男人,笑着起了身,看着贾篷矢,摸着眼泪,笑不成声的说,
贾耀庭?呵、呵、贾贵儿?真有你的!
“啪、啪啪,啪”
“哎呦,你们,你们……别打了,我不出声,我没看见行不行”
光头男人吧贾篷矢打的鼻青脸肿,还往他裤裆里狠狠踹了一脚,然后像举麻袋一样把他举到了上铺。
贾篷矢缩在角落,不敢作声,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余悯菲。
余悯菲看着贾篷矢胆怯的目光,转头看向窗外,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目光极处隐约有光亮,但分不清是灯火还是星,遥不可及,指望不上。
金链子男人笑着和光头男人说,
你也不下手清点,咱舅舅都快拉裤子了。
贾篷矢听他这么一说,肚子一紧,“噗~~”,放了个拖长音的“湿屁”。
嗨!老家伙!你刚才吃大粪了吧?怎么这么臭!
光头男人闻了屁,抬头骂,贾篷矢不敢吭声。
得了得了,咱该跟这妹子聊聊了,妹子,跟哪个妈咪干活呢?让这老头包了?他这穷酸样能给几个钱,陪我们聊聊,不差钱。
大哥,你们弄错了,我不是。
嘿,都说自己不是,可见了钱,没什么不是的。你瞒不了我,没行李,这么冷天穿着裙子,要不你就是跑铁路的?1000,成不成。
大哥,真不行,您弄错了,我真不是。
欲擒故纵,是不是?哥哥知道,3000,行了吧。
余悯菲笑了,说,
大哥,别说我不是,我就是,你们俩包夜才3000啊?得了吧,回去吧,行不行?
光头男人从外套口袋里掏出1万,往桌上一摔,
行不?
余悯菲拿起钱,扔回给光头男人,摇摇头。
金逼啊!别给脸不要脸。
余悯菲被骂,恼怒了,可手被金链子男人攥住了,她毕竟是个女人,反抗不得。
余悯菲笑了,她想周旋,想报复,想出口被侮辱的恶气。
别生气啊,我看你们这身份,图高兴,一人花一万,风流一晚上,不会花不起吧。
余悯菲阴阳怪气的说着,甩开了金链子男人的手,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吹着玩。
金链子男人给光头男人使了个眼色,好像在说“有门儿”“成了”,荡笑着搂住了余悯菲的肩膀,摸着她的大腿说,
1万,我来,他跟边上看着。
真要玩?
真的!哥哥我见着你动真情了。
我要是就是不同意呢!
那就别怪我来硬的了。
金链子男人一下把余悯菲扑倒在下铺上,拔她的衣服,用满是酒气的嘴亲余悯菲的脖子。
贾篷矢吓坏了,要喊,盯着光头男人冒凶光的眼睛,又不敢出声,两只手使劲攥着被子。
余悯菲猛地推开金链子男人,
斯文点,别把我衣服弄坏了,慢慢脱。
余悯菲朝金链子男人抛了媚眼,坐起了身。
贾篷矢傻了,愣着看余悯菲脱下了大衣丢在一旁。
两个男人笑了,干净利落的脱了上衣,露出圆鼓鼓的肚子。
余悯菲坐在床边,摘了所有的首饰。戒指,项链,耳坠,手表,银镯子,放在小桌子上,随后又把脚翘在桌子上,缓慢的脱下了一条丝袜,把丝袜朝男人一丢,然后又是一笑。
两个男人简直乐开了花,开始脱裤子,露出粗腿和腿上的黑毛。
余悯菲依旧不慌不忙,脱下另一只袜子,然后把桌上的手势往袜套里一丢,打了个结,起身朝离自己最近的光头男人砸去。
“嘭”
“嘭
“嘭嘭”
光头男人满脸是血,倒了下去,不动了。
金链子男人一脚在裤子里,一脚光着踩着地,惊呆了,来不及反应,链子已经被余悯菲抓住。
余悯菲手抓着链子往怀里一拽,拽倒了男人,然后抬脚照着他的鼻子猛踢。
“嗙”
“嗙”
“嗙”
“嗙”
金链子男人也不动了。
余悯菲不说话,捡起男人的上衣翻了翻,又翻出两个皮夹子,拿出所有的钱,2万5,都丢给了贾篷矢。自己坐回下铺,靠着墙,看着瞪大眼睛,咧着嘴发呆的贾篷矢,若无其事的说,
你知道你刚才说的那几个姓贾的都是谁吗?还贾贵儿,亏你说的出。钱当医药费吧。
那这俩东西怎么办?
一会到站,扔站台上。
余悯菲转身躺下,脸对着墙,不理贾篷矢了。
贾篷矢依旧在上铺,想要说点什么又不敢,他真的开始觉得这个女人不一般,也许自己跟着她取钱是个错误,可她干嘛一直不对自己下手呢?也许……
贾篷矢还没想明白,突然听余悯菲背着自己说,
谢谢。
贾篷矢出了一口长气,老老实实的瘫坐着,看着窗外。他看见了山间的一轮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