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必自毙
是时候了。
凤紫鹓霸气起身:“各位,请安静下,本上神现在有要事宣布!”
糟了!
御瑶收回自己停留于胤长安身上的目光,开始隐隐作忧:她是真心不想成为紫鹓上神的弟子啊!
“本上神,今日要在此宣布新立首席弟子的人选。”
众神徒沸腾:
“谁啊谁啊!”
“就是啊,这人会是谁啊?”
“到底谁啊?这么幸运!”
“……”
人声鼎沸之中,却唯独锦玥直勾勾地望着那个男人先前离去的方向,眼眸空洞无神。
“御瑶,过来吧。”凤紫鹓微笑,冲着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她,勾了勾手指。
御瑶硬着头皮,磨磨蹭蹭地起身。
“真的是御师姐啊!”
“哈哈哈!我猜对啦!”
“御师姐的衣服好漂亮啊!”
“……”
御瑶高昂起自己清傲的头颅,靠一身年轻气盛,凭借低龄高修为,本就能够博得万千关注的她,今日在烟纱霓裳的辅助下,更是显得格外绚丽夺目了。
那他,会因此多看我一眼吗?
御瑶本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若长安师兄能够看起自己的天赋,有了收徒之意的话,紫鹓上神会不会,就看在他是新上任的上神份上,把自己让出去呢?
尽管她在经过胤长安面前的时候,刻意磨叽了许久,可那人的眼神却一直紧盯着他自己面前的酒樽出神。
她垂眸,失落,沮丧,伤神。
“来,御瑶,行拜师礼吧。”
不情不愿地跪下,御瑶的最后一丝希望亦破灭了。
突然,“嘭!!!”的一声,那只酒樽猝不及防地被狠狠地砸在夏雨榕的桌上。
“啊!!!”
夏雨榕刹时间吓得花容失色,抱紧头。
胤长安蓦地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瞪向夏雨榕:“好!很好!!!”
夏雨榕完全不敢直视他惊悚得要吃人的鹰眸,那神情,已经不能用一个可怕来形容!
行空和岚筱竺齐齐望向出事的那边:“怎么回事?”
胤长安咬牙切齿:“夏——雨——榕!!!”
行空难得停下了喝酒的动作:“长安!到底怎么回事?”
并未直接回话,胤长安怒瞪向那面上若无其事的凤紫鹓:“这就是紫鹓上神教出的好弟子啊!真是令人难以启齿!!!”
“胤长安!你怎么说话的?这才刚封为上神就有本事乱咬人了是吗?本上神刚刚就不应该同意授封你这竖子!!!”凤紫鹓同样怒气满满地瞪回去。
“嘭!!!”
回话的又是一声狠厉。
面前的桌子被暴戾地踢翻,直接碎成块渣,似乎是在代替着某人被胤长安五马分尸地凶狠发泄。
夏雨榕仅能是紧闭着眼加抱头,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长安!住手!到底发生了什么?”
“恶心!!!”
胤长安的眼神若是可以杀人的话,面前的夏雨榕可就早已是被其给千刀万剐了。
“失陪!”
强行稳了稳情绪,总算是控制住了自己想要杀人的双手,胤长安丢下仅剩的礼节抬脚离去。
他可不想在自己封神的第一日就见血。
但是!
此仇不报非君子!
这笔账,他胤长安记下了!!!
夏雨榕,咱们以后慢慢算!!!
“发生了什么?”
夏雨榕颤抖着唇瓣,哭腔,低语:“完了……完了……他已经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
见此,凤紫鹓洞悉一切的眼里写满了不屑和鄙弃:“正好,本上神在此还要另外宣布一件事,那就是——剔除夏雨榕首席弟子的名号,同时,她也不再是本上神的弟子了。”
晴天霹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夏雨榕直接瘫坐在地。
呵!这就受不了了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夏雨榕应得的报应!
凤紫鹓的冷唇勾起:“夏雨榕,本上神想了想,觉得还是这清风苑更适合你。而你和本上神的师徒恩义,也就到此为止罢。”
(二)背锅
“可恶!!!”
重重一拳砸在树干上,深陷。
我就不信,堂堂蓝阶初期,还克制不了这等小小的情毒!
胤长安浑身难受得厉害,他是想要凭自己顽强的意志力给咬牙挺过去的。
不行!
他越是动用神识平复,自己的精神力就越是混乱不已。
这真是,比雷劫带来的神识损伤还要狠!
怎么办?
身体里好似有一团雷火在燃烧,似乎随时都可能爆炸,一触即发。
难道,就只能用那种方法才能解毒?
他的双眸燃起欲望和仇恨交织的火焰,他现在,只能是放手一搏了。
不管用什么方法,他必须得活下去!
趁自己现在的神识还残留一丝清醒,为了不伤及无辜,以最快的速度去追寻那人的行踪。
……
另一边,净心轩。
“尊……尊这是?”
看着郗子墨的眉心紧锁,脸颊通红,痛苦扶额,一旁的应风只能是一脸焦灼却又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蛊族,有残孽。”
应风大惊:“什么?”
烈火蛊的发作速度快得惊人,郗子墨现在是拼命地强撑,奋力抵制着自己身体的严重不适。
虽自身的情况已经是火烧眉毛了,郗子墨却依然能立马冷静地分析出来:“上官家的手足相残,本尊居然还成了背锅的!”
这下,应风不光是听得捉急,看得也非常焦灼:“尊请明示属下该怎么做!”
清冷的眸光瞬露狠劲:“以私藏蛊族残党之名,剔除上官氏族的贵族名义,收缴所有流动及固定财产,上官氏族的所有人皆贬为草民!!!”
“属下遵命!”
……
净心轩,轩门前。
“君上饶命……在下真是无心之过啊……”跪在地上的上官云谦,声音和身体已是颤抖成了同一个频率,“在下才十八……还求君上开恩啊……”
同样跪在一旁的上官云祁狠辣地给了上官云谦一记响亮的耳光:“私通蛊族残党不说,还敢加害于君上!上官云谦,你好大的胆子!”
“在下没有!在下真的没有要加害于君上!就算是给在下一万个胆子,在下也不敢打君上的主意啊……”
上官云祁冲着他怒骂:“你自己找死就罢了,还要牵连上官氏族被你一起抹黑,你还有没有良心!”
“呵!良心?这种没用的东西,难道你还留着不成?”上官云谦果断讽刺回去,“这烈血蛊,本来就是给你上官云祁准备的!”
听其言,上官云祁的面上一片惊恐万状:“上官云谦,你好狠的心哪!”
“狠心?你上官云祁难道就不狠心?你不是一直都想要除掉我这颗绊脚石吗?来啊!”上官云谦毫不示弱地反驳,干脆互相撕破脸皮,“论狠心,谁能及你!”
“啪!”又是一声火辣辣的清脆。
“上官云祁!”
上官云谦怒火中烧,又欲发火,却遭一旁的应绝一脚狠狠踹开。
“闹够了没有!”应绝可没应风那么好脾气,特别是当遇上这类十万火急的事情时,他是径直采用暴力来解决,威压加强,“交出解药!”
“听见没有!解药啊!”上官云祁咬牙切齿,又借机冲着上官云谦一踹,大吼。
“你!!!”
“还没闹够是吗?!”
见着应绝又要冒火动手了,上官云谦只得忍住,语无伦次:“解药就是……和药引之人……行……行房……”
(三)中蛊VS中毒
“什么?!”杀人气场爆满,应绝的深青色炼气暴戾迸发,“龌蹉之举!我现在就恁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应绝,别冲动!”比起应绝而言,应风至少还尚存些许理智,“你要是现在弄死了他,咱们就再也不知道解药是谁了。”
应绝怒发冲冠,再使劲一踹:“药引是谁!”
上官云谦被狠狠踢倒,狼狈不堪的同时,变得更为惶恐不安起来,支支吾吾:“夏……夏家……废物……”
“好啊上官云谦,你居然用那个废物的血来做药引给我下蛊,你真够狠的!!!”上官云祁气得想要立马掐死身旁的人,但碍于应风应绝的在场,仅能是冲冠眦裂。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应风应绝二人异口同声,突然的不可思议和万分震惊现于脸上,甚至盖过了愤怒得欲要杀人的情绪。
上官云谦被二人的怒吼吓得裤裆一湿,剧烈颤抖:“药……药引……是……”
他完了,他这下是真的死定了!
那阴差阳错中蛊的男人可是君上啊!
神君啊!那可是何其尊贵的神啊!
神圣不可侵犯的神君,如今却因中了烈血蛊而为了保命,不得不去与一个丑陋的废物……
不敢想了……
上官云谦已经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他更是不敢想象,自己接下来会得到个什么残忍的死法!
见着上官云谦的必死境遇,上官云祁却转而幸灾乐祸地暗暗一笑:看来,不用自己亲自动手,这家伙就将立马被君上给就地正法了!
呵呵!居然敢陷害高贵的神君去和一个丑陋的废物行房?
上官云谦,你马上就要永世不得超生了!
想想就真够解气!
上官云谦浑身颤动得如筛糠一般,恐惧到极点:“是……夏……夏……雨……柒……”
顷刻间,空气安静地好似凝固了一般。
一秒,两秒,三秒。
“应绝!你快掐我一把!!!”
“不会吧,这么巧?!”
二人默契转头相视,面上是同样的震惊,以及,隐隐约约面露的一点惊喜……
等等,惊喜是什么鬼?
上官云祁和上官云谦是同样的满脸懵逼:那俩侍卫刚还愤怒得欲要杀人,现在却破天荒地笑了……
笑了?
笑了!
上官云谦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着,他居然还活着?他难道不应该是立马翘辫子吗?
应绝立马反应过来,催促:“应风快啊!还傻愣着作甚!赶紧去把夏姑娘绑过来啊!”
瞬间转移:“得嘞!”
跪着的二人风中凌乱ing。
……
锦绣客栈。
今晚,就只能先在这将就下了。
夏雨柒正欲宽衣入睡,蓦地眸子警惕一眯:“谁?”
快速重新绑紧束腰带,一个转身,就见着来人直接破门而入。
“嘭!”
门又被那快得没影的身形给带上,锁住。
“胤——公——子——”夏雨柒尽量遏制住心底的歇斯底里,她现在很生气,但还是得保持微笑,“有没有人告诉你,进女孩子的房间前,请先敲门!”
“你可让我好找啊……”胤长安一步步地踏了过来,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眼眸,看不清他的神情,“为什么?”
夏雨柒不明所以地皱眉:“什么为什么?”
步步紧逼:“为什么要逃走?”
不自觉地就退至了墙角:“哈?拜托,本姑娘可是光明正大地走的好吗——啊!”
话音未落,一言不合就被壁咚。
胤长安眼疾手快地就钳制住了夏雨柒的双手,轻松举过她的头顶,摁于墙上,将她完全堵在墙角。
她的面前猝不及防地就落下了一大片阴影,还未能反应过来,眼前就是那人放大的一对鹰眸,神情复杂,捉摸不透。
夏雨柒受到惊吓的瞳孔瞬间放大。
“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把你留在我身边?”
他低沉的嗓音近距离地敲击着她的耳膜,夏雨柒的脑子嗡地一下就变为了空白。
“嘶啦——”
他的另一只手粗鲁地撕破她的外裳,又火速地扯断了她的束腰带。
慢了半拍的她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眸子里满是惊恐的愤怒,疯狂挣扎,膝盖往上狠狠一提:“给老娘滚开!!!”
胸膛遭到她无情一击,毫无防备的胤长安连连后退几步,捂住胸口,向后一倒——
“乓!”
桌上的花瓶被碰落,碎了一地。
他直直向地上倒去,右手肘恰好被瓷碎片擦破,滴血落地。
他却仅能痛苦皱眉,只感觉浑身如火焚烧一般难受,欲要发泄却不得。
看着那人倒在地上纹丝不动,惊魂未定的夏雨柒又开始有些慌了,上前用脚尖戳了戳:“喂!死了?”
空间里,一眼看破的汤圆随即传话:“主人,他中了情毒。”
“你怎么不早说?”夏雨柒拍拍胸脯,“吓死我了!”
汤圆淡淡回话:“非礼勿视。”
白眼以对:“我#@%……”
无力反驳的夏雨柒总算镇定了下来,俯身,毫不温柔地掰开胤长安的唇瓣,将手中紫竹筒里的灵泉水爽快一倒。
他紧皱的眉头即刻舒展开来,手肘处的伤口亦立马痊愈如初,无任何疤痕。
夏雨柒的面孔不屑:“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想霸王硬上弓!哼!老娘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勉强还你个人情!”
越过他的身躯,丝毫不留恋地推门离开,又关上。
“真是的!我怎么这么倒霉!”夏雨柒挠头,“烦心!”
那个冰山脸,谁会给他下药啊!
正欲下楼重新开一间房,却见一身黑衣单膝跪地于自己跟前,神情认真而急切:“请夏姑娘救救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