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方破晓,一辆马车便嘚嘚地驶到纪园门前。车旁尚有一骑,一身亮银披挂、素缨当风,雪绸大氅、映日流光,手中长枪森森,胯下白马咴咴,好一位英姿飒爽的少年英雄——独孤郎。这马上小将非光波翼而谁,那驾车的却是瞻部忍者铁幕志。
早有两个军汉拦在马前,见光波翼威风凛凛,不敢无礼,为首一人抱拳道:“请问马上是哪位将军?来此何干?”
光波翼在马上喝道:“我乃新任镇海节度使高大人麾下,独孤翼,奉命前来迎接纪府小姐。尔等何人?竟敢在此阻拦。速速离去,免得本将军不客气。”
那军汉一怔,见面前小将来头不小,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纪园中却早有小童在门内听到,进去禀报蓂荚。
不多时,院门洞开,蓂荚与南山一行人携了行李出来。
此时另一军汉对为首那人耳语了几句,那人听罢将手中钢刀一挥,道:“站住!什么镇海节度使?镇海节度使何时姓高了?哪来的野小子,敢从董大爷手里抢人。”
光波翼冷笑一声道:“有眼无珠的毛贼,高骈高大人刚从西川调任镇海,尔等岂能知晓?”
那军汉撇嘴想了想,道:“高大人的名头倒是早有耳闻,不过他怎会与这纪家扯上干系?又偏偏不早不晚地在这个时候来接人?”
光波翼“哼”了一声道:“高大人与纪老爷乃至交好友,担心纪老爷过世后有人欺负纪小姐,是以甫一上任便来迎接,不想还真有不知好歹之人来此滋事。”说罢用银枪一指那军汉,道:“本将军再说一次,快快闪开,放尔等一马,否则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那军汉哪里肯信,一挥刀,骂道:“臭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给我砍了,扔到湖里喂王八。”
早有数十人冲了出来,挥刀向光波翼砍去。
光波翼又是一声冷笑,长枪出手,一枪插入抢先冲来的一名军汉的腰带,再一抖枪,竟将那人凌空抛起。纪园距离湖畔有十几丈远,光波翼力注枪尖,将那军汉向南一送,“噗通”一声,那军汉便飞落湖中。
未及其他人反应,光波翼已策马冲入那群军汉之中,左刺右挑,银枪飞舞,登时空中飞人不断,呼叫求救声不绝于耳,那湖面便如下饺子一般,水花四溅,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大功夫,那数十军汉,除了为首那人,竟悉数被光波翼挑入湖中。
光波翼驻马横枪,为首那军汉两眼木直,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将军……将……将军……”一时不知该如何求饶。
光波翼哈哈笑道:“你回去告诉那位董大爷,若是想去喂那湖里的王八,便来高大人府上寻我。”说罢用枪尖一拍那军汉的屁股,再一指湖面。那军汉愣了愣,忽然明白过来,用力点点头,随即拔腿奔向湖畔,一头扎进湖中。
纪园众人一直在旁观战,南山早已笑得直不起腰,大呼痛快。光波翼以眼色示意,蓂荚当即带着南山和一名丫鬟上车,一名小童骑上一匹马跟在车后,另有一人骑马径奔县衙去了。
光波翼向方干一抱拳,并未开口说话,方干心中明白,也点头回礼,遂带一小童转身回府去了。
铁幕志挥鞭策动马车,光波翼在旁相随,待走出会稽城时,天已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