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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双笛(下)

古笛古曲,古朴的音律,尽将这唯美的画面,完全的诠释出来。众人都是默默的听着,心里都是无尽的享受。只是,另程烟和程雨都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幽灵剑宗,除了《夕月归》,尽还有这般古朴音律与之媲美,更可以称两曲为绝代双曲。没有惊心动魄的厮杀,没有华丽的剑影,也没飞舞的身姿,仅仅的一点笛声,简单的几句曲谱,也能这般精彩。

曲罢了,音停了,风也停歇了。乔林睁开双眼,从围木之上,飞了下来,雷蕾也整理了一下秀发,起身飞了下来,两人对望了一眼,都默默的点了点头。顿时,场下的掌声响起,久久不能停歇。程烟和程雨对望一眼,都默默的点头。这一场比赛,没有厮杀,没有输赢,没有伤亡,只有掌声和赞美。

风长老虽然也很欣慰,但这一下,这一场,该如何评判,如何裁决,他虽也懂音律,两人都是如此之好,更可以说在音律方面,两人只怕比自己还强、这下真不知该如何办了!显得十分无奈。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停顿片刻,雷蕾和乔林对视之后,开口说道。

“你的笛声还是那般美妙动人!”乔林也停顿片刻,说道。

“但我还是输了!”雷蕾微微一笑,说道。他在赞美自己,他认可自己,但自己真的输了。

“曲谱没有输赢,只有是否合人心意!”乔林抬起头,看向天际,这一句话,他想了很久,很久才开口说道。她也在赞美自己,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剑招不能赢你,就连这曲谱,我也一样不如你,看来,我该努力了!”雷蕾叹了一口气,对乔林说道。然后转身,对着风长老说道“风长老,这一场,是我输了!”

雷蕾说完,转身朝着人群之中走去,这一场,她虽然输了,也输得漂亮,她并不丢脸,她并不难过,反而很开心。

风长老此时正值犯难,听雷蕾这么一说,心里自然是舒坦了许多,他看了看远处雷跃和李凯夫妇,四人还在那里交谈,没有什么变化,又看了看场下,众人还在沉浸在欢呼之中,仔细斟酌一番,这下才走到赛场中央,对着台下的众人宣布,胜者朝阳门乔林。台下的大部分弟子,对于这一场比赛,谁输谁赢,都已经意义不大,他们对于结果也不敢评断,因为他们都得到享受。

八号场上,乔林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脸上透着失望,他不知道这样的结果自己是否满意,朝阳门的弟子也是否满意,也朝人群走去,这下,他的内心更加纠结。

这一场比赛,也成了此次灵剑大会的一道插曲,影响了今天比赛的秩序,只是,好在在中途停下的比赛也在后面的时间顺利的进行完,,同时,那几场比赛,虽有胜负,也没有人身受重伤。

“小师弟,你真是厉害,不仅在剑术上面能有很高的造诣,就连这曲谱,你也这般熟练,我真是太崇拜你了!”刚到朝阳门弟子的身边,林坤就拍着乔林的肩膀,说道。“二师叔,看来你也应该努力了,你修行的世间只怕要比小师叔早上50年,可现在的成果差小师叔很远了!”花旦也在一旁,打趣的说道。这样的比赛,还有这样的比赛结果,他们都非常满意,以这样的方式比赛,至少不会在赛场上结下梁子,这个,大家心里都清楚。

“你两个师叔说话,那里轮得到你插嘴,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修行,提高自己的道行!”被花旦这么一说,林坤心里很是不舒服,赶紧说道。

“本来就是吗!你一没有理,就只会说这样的话!”花旦不屑的说道。

乔林看了朝阳门的弟子一眼,笑了笑,没有理会二人的谈话,而是问道“二师兄,你们都在啊!”然后,转身离开,几个人都纷纷摇头,这两天,乔林的行踪,乔林的表现,确实让他们有些琢磨不透,乔林这一走,众弟子也跟了上来,深怕他再次一下没了踪影,一直找不到。乔林对于朝阳门弟子跟着自己,倒也不觉得奇怪,反而感到开心。这一次,乔林没有去后上,先是去了一趟春香阁,然后回了后院。到了后院,各弟子也都纷纷回去自己的房间,没有再聚在一起。

“小师弟,你最近怎么了?”一进入房间,林坤就问道。

“没怎么啊!二师兄?你为什么会这样问?”乔林有些疑惑,抬起头,看着林坤,说道。

“你行踪飘忽不定,有这般沉默寡言,哪像以前那般活泼开朗,简直判若两人,还说没有?”林坤眉头一紧,白了乔林一眼,说道。

“这样啊!二师兄,好多事情是不好说的,最近我心里有点烦闷,冷落你们了!对不起,对不起啊!”经林坤这么一说,乔林结合一下实际情况,也觉得自己的表现不太正常,赶忙说道。

“对了,小师弟,在朝阳洞,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去了那里?我和雪鹰师弟在里面找了你三天,都没找到你的踪影。”林坤问道。

“二师兄,你别问了,过几天,师父他会和你们说的,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乔林想了想,摇摇头说道。

“唉,那天洞里发生巨响,我和雪鹰师弟吓坏了,就赶紧撤了出来!到底发生什么?你有没有受伤?”林坤又问道。

“那是洞中的巨石陨落!我到没有受伤,只是、、、”乔林说道。只是后面,他就不再说了,他不敢说出真相,同时也不想撒谎,他非常的矛盾,他的这位二师兄,确实很关心他,不,应该是整个朝阳门的弟子,都很关心他。

“这样啊!”林坤叹叹气,说道。乔林点点头,表示漠然,然后就躺在床上,看向远方。房间里,另外二人还没回来,一下子又陷入沉静之中。乔林不想说,他现在也不敢问,要是小师弟被自己逼走,他可承担不起那样的责任。

“对了,二师兄,你的小仙女是那一宗门的,要不然现在你带我去看看!”躺了一会儿,乔林起身,对李坤说道。

“她是北幽门的,不然的话,我才不会和北幽门的弟子住同一房间啊!但现在恐怕不行,她不敢单独出来,还有,你知道的,要是师父知道我偷偷去见她的话,我肯定要被责罚的。改天有机会,二师兄带你去见见!”林坤很无奈的说道。要是可以,他现在还会苦闷的呆在房间吗!

“二师兄,你何时变得如此胆小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还怕师父,我觉得你应该把此事告诉师父师娘,让他们帮你前去提亲,说不定一下就成了!”乔林本来还很苦闷,听林坤这么一说,心里顿时乐了起来,打趣的说道。

“小师弟,现在在这世间,我也只怕师父师娘了,说来惭愧啊,二师兄要是有你这般本事,我到也不怕,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直接找师父师娘前去帮我提亲,但我这次丢比赛丢了脸,还受了伤,现在去找师父师娘,那不是前去挨骂吗?”林坤摇摇头,说道。

“二师兄,你还是很厉害的,不然你的小仙女只怕不会理你吧!,你加油,小师弟支持你!等你伤好了,我去帮你跟师娘说,她应该会帮你的。”乔林小了笑,说道,可一说完,又沉默了下去,不在说话。

“小师弟,你就别拿我找乐子了,我在师父眼里,一直是一个不成器的弟子,你还是别帮我去捣乱了。”林坤很无奈的说道。乔林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在心里,现在却有一个结,李凯现在只怕也没有原谅自己吧!

相比于白天比赛的喧闹,晚上的幽灵剑宗则显得有些冷清,或许是比赛越来越少的缘故,又或许是每位参赛弟子的好奇心少了许多,又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晚上的天灵台也没前两晚那般热闹,不过今晚的月光,也是极好,皎洁明亮。

乔林虽然来幽灵剑宗两次,前一次,由于时间关系没有前来看过天灵台的夜景,这一次,前两晚,自己也是在幽灵剑宗的后山。今晚,他一人独来,因为,在这里,有一个人在等他,他有些忐忑不安,一路上,内心极为复杂,不过,今晚,他要来,因为,这这里,有一个人在等他。

天灵台八号场上,一个身穿绿色衣服的少女,站在那里,看向幽灵剑宗方向,她也有些不安,她在等待,直到远远的看到一个白色身影,她才送了一口气,她就是雷蕾。

“你来了!”乔林刚上八号场,站在入口,一个娇细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你下午说晚上在这里等我,我不敢不来!”乔林看着碧绿色身影,说道。

“你当真很聪明,我果然没有看错!”雷蕾转身,看着乔林说道。

“你下午没有输,为何让我?”乔林没有正面回答,问道。

“下午是我输了,我练了那么多年的曲谱,尽然也没你这般掌握熟练,我输得服气!”雷蕾笑了笑,说道。

“你心里有许多苦楚?”乔林没有纠结雷蕾的回答,问道。乔林没有回答,继续看着天空,天际之上,繁星点点,他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该如何说,如何回答!

“你都知道?”雷蕾点点头,回答说道。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洒在他的脸庞上,透着淡淡哀伤!

“我漂亮吗?”雷蕾盯着乔林,慢慢的说道。乔林抬起头,转移了视线,看向天际,没有说话。“你喜欢我吗?”见乔林默默然,雷蕾继续问道。,她要一个肯定的答案她想要一个让她满意的答案。

“你不说话,就表示默许了!”雷蕾笑了笑,也抬起头,看向天际,说道。乔林还是呆呆站在一旁,没有说话,雷蕾的话,他不否定,在朝阳洞,在幻境,每当在危险的时刻,雷蕾的身影,雷蕾的笑容,雷蕾的话,都会浮现在他的脑海,都会出现在他的内心,他也默认,因为,他喜欢她。

“川寒门许峰和五师兄无心都找人向我父母提亲了!”过了一会儿,雷蕾接着说道,只是声音有些颤抖,也有些哽咽,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

“强门弟子,勇武干练,都是一门精英,门当户对,那是好事啊!”过了许久,乔林开口,慢慢说道。只是他的脸色,有些微白,在皎洁的月光之下,更显得苍白,表情也透着几分哀愁,他有些担心,有些失落,更有些关切,只是现在,他只能说这一句。

“但他们都不是我想要的,都不是我能够接受的!”雷蕾滴着头,闭上双眼,眼角有几颗晶莹的泪珠,哽咽的说道。

“父母之意,媒妁之言,这是好事,再说他们二人都是一门之中的精英骨干,前途一片光明,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啊!”乔林安慰的说道。

“哈哈哈,精英骨干,前途光明,都只是恪守教条,潜心修行的愚木之人!他们能懂什么?”雷蕾先是冷笑,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每一字每一句,都显得“苍白无力”!“我是应该感到高兴,至少,还是有喜欢我的人,不是吗?但这都不是我想要的!”雷蕾接着说道“许峰和他师父,大师兄一个德行,只知道修行,我五师兄也只是一个跟屁虫,并不知我想要什么,喜欢什么!”。

“就在今天早上,许峰又求他的师父找程洪师伯向我父母提亲,被我当场拒绝了,为此,我父母还说我不懂事!还大骂我一顿,你说,我究竟那里做错了,我父母要这般对我,而且是当着众师兄弟的面。从小到大,他们都看不起我,我就这么差劲吗?”说着说着,便扑向乔林,失声的痛苦起来,她要将自己的委屈,都向这个少年倾诉。

乔林不知所措,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伸出右手,拍了拍雷蕾的肩膀,说道“会好起来的,慢慢的会好起来的,一切会好起来的!你不哦那个担心。”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一般。

孤星冷月,她紧紧的抱着他,哭诉着自己的无助,他拍着她,安慰着她,谁曾惊扰过她的清梦,谁曾驻进过他的心灵,一白一绿,两个身影,就这般紧紧相拥。如果可以,就这么一直相拥在一起。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乔林的安慰起到了作用,雷蕾停止了哭泣,慢慢的从乔林怀里移开,即便她不想从乔林离开,站在围木一侧,今日,他们在这里共奏,上演一处绝代双曲,今夜,他们在这里深谈,想共造明天的生活。

“你可知道,有时我在想,要是可以,我宁愿出生在荒山野岭,父亲以打猎为生,母亲以耕种为主,我自由快乐,到我这般年纪,找一个平凡丈夫,他继承父亲的意志,砍柴打猎,我接过母亲的衣钵,种田织布,做一对平凡夫妇!”雷蕾看向远方,目光深沉,说道。

乔林陷入了沉思,五年之前,十里坳,不就是个荒山野岭吗?父亲以打猎为主,母亲以耕种为生,我自由快乐,到了我现在这般年纪,或打柴,或打猎,或娶妻,不就是那一番奇妙的生活吗!可终究还是被摧毁了,被那场无情的灾难摧毁了,他双唇紧咬,他双眼紧闭。他愤怒,他无奈!

“你看得很开,果然与一般人不一样,但有些事情,却是改变不了的!”乔林叹了一口气,说道。

“又或许,我出生的一个武林世家,遇一知己,隐退武林,他独笛,我独听,我独舞,他独看,我们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雷蕾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那样的生活,该有多么的美好,也不知过了多久,又说了一句“但那些终究是不可能的,是不可能的!”

这些话,又把他带入另一个世界之中。在朝阳洞,另一个少女,也说过这样的话语,“我在此守护千年,就为你开放,就为你独舞!、、、”是不是每一位少女,都有着这般美好的向往,都希望自己有一个这样美好的明天。但那一个男子,又能为她心爱的人实现这样的愿望呢!许峰不行,无心不行,自己呢!他陷入沉思。如果可以,他可以选择放弃一切,在朝阳峰上,选一僻静的地方,与她白头偕老,过着她想要的生活。可自己现在不能,不能这样,如果自己走了,朝阳门怎么办,乔雨怎么办?这不可能,不可能,自己也不能给她那样的生活。

“你好像变了很多,现在很怕我?”雷蕾没有纠结那一个问题,话风一转,问道,她不愿再去谈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不想再让自己费神。

“是吗!经历过一些事情,活血会变把?”乔林有些呆滞,慢慢看着雷蕾,说道。今天,已经有两人说自己变了,或许自己真的变了。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是一个真男儿,是一个男子汉!”雷蕾也看向乔林,说道。

“真男儿,我只不过是一个不肖的弟子,是一个喜欢惹事的弟子罢了!”乔林冷笑了两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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