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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故人归来

陈尘回到家中,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跟母亲聊了聊家长里短。挂了电话后就将浴缸放满水,滴了几滴精油,泡了一个舒服的澡。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正播着最很火的一部年代戏。女主角很漂亮演技也还行,好像是叫林薇薇,因为这部戏一炮而红,广告代言签约不断。据说她是在一次画展上,被星探偶然发现,看来有时候伯乐比千里马更重要。

这时侯,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号码。

“喂。”

“小学妹,我回来了,明天见一面吧!”

“李穆,你什么时候回来了?”陈尘很惊喜,顿时站了起来。虽然李穆是她的学长,但是自从毕业后,陈尘就没叫过他学长,她叫他李穆,她觉得这样他们才是平级的,她跟他的距离就不会那么远。

李穆几天前从美国回来了,而且也来到了B市,他说明天见一面。李穆在美国攻读信息技术,然后就在硅谷工作,不知怎么突然回国了。

李穆是陈尘这二十四年来唯一喜欢过的人。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在迎新生晚会上,他坐在吧椅上,弹着吉他唱了一曲齐秦的《外面的世界》。陈尘坐在下面听到他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心忽然就被触动了,就好像本来平静无波的湖面被人扔了石子泛起了阵阵涟漪。舞台上灯光昏暗,男生低着头深情的吟唱,本来在底下吵吵闹闹的新生顿时安静下来了,大家都静静地听着。一曲结束,掌声雷动。

在大学里,室友之间的关系总是最融洽的。虽然陈尘每次都是拐弯抹角的打听李穆的消息,但是还是被室友们给发现了。以黄秋叶为首的表白派,鼓励陈尘向李穆表白。她们认为年轻就不怕失败,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如何?而以温静为首的保守派,反对她向李穆表白。她们认为李穆是计算机系的大才子追求者无数,什么样的花儿没见过?肯定心高气傲,陈尘向他表白一定会被拒绝,何必徒惹伤心,有时候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心中要留有念想。陈尘本来就是得过且过随遇而安的人,她只是放任自流顺其自然。

陈尘仍然记得大一那年老乡会回来后,秋叶兴奋无比的告诉自己:她和李穆是老乡。

“阿尘,李穆也是吉他社的!以后我们社团有什么活动我一定会带着你去的,我对你好吧?”秋叶笑得像个当代媒婆。

此后秋叶会经常告诉她一些关于李穆的消息,比如:李穆的论文登报了;李穆又收到了女生送的鲜花;李穆又拒绝了一个女生,那个女生哭得很惨。虽然陈尘看起来听的漫不经心,但实际上她都记下了。李穆比她大两届,之后多多少少的都有些接触。但是,他们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往,简直可以用君子之交淡如水来形容,仅限于彼此认识而已,黄秋叶为此直骂她不争气。

陈尘记得李穆毕业,那时陈尘大二。因为陈尘的专业是新闻学,她口齿伶俐、聪明机灵,人又长得漂亮,还在学校的电台当主持人。所以,在那年的毕业晚会上,陈尘是主持人。晚会结束后她来到后台,看到很多大四的同学都抱在一起哭,她也有些感慨,毕业总是那么伤感。后台的光线不怎么好,就在她感慨万分的时候,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是一种强烈的男性气息。她吓得赶紧推开那个人,可是对方搂得很紧,推了好久才推开。陈尘抬头一看,原来是李穆!这让她大吃一惊,她的脸马上就红了。李穆显然是抱错了人,看到抱的是她后很尴尬,有些不知所措。

“不好意思!”李穆摸了摸鼻子。

“没关系,你什么时候离校?”陈尘假装镇定。

“我过几天就走,去美国。”李穆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去美国?”

“嗯,去留学。”

后面两个人聊了几句,李穆就被人叫走了。陈尘回到寝室洗洗就上床了,炎热的夏天她却用被子将自己全都蒙住,她躲在被窝里回忆那个拥抱。这个拥抱,让她彻夜难眠,此后的多少个夜晚都在她的梦中出现过。陈尘是个美女,当然有很多人追,但是她却不为所动,因为她的心都放在了李穆身上。她就是怀着对这个拥抱的回忆,度过了四年。

李穆去美国后,他们的联系反而比在学校的时候要多,他们时常会在MSN上联系。他会告诉她一些关于他的近况,比如:求学之路上的艰辛。她会耐心的安慰他,还会从网上搜罗一些笑话讲给他听,慢慢地他们变成了朋友。

暗恋虽然苦,但却也有甜蜜。只要知道你喜欢的人的喜怒哀乐和日常近况,你就不觉得苦了,有时候他的一个微笑,一句感谢的话语都会让你甜蜜不已。从聊天中她知道他在美国谈了一个女朋友,她央求他给她看看照片,后来被陈尘逼得太紧了,不得已发了一张照片,陈尘看到了,是个混血美女。而这一夜,她又失眠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时间和空间的距离都不是阻碍他们发展的关键;关键的是,落花有意奈何流水无情。

最近这几个月他们并没什么联系,每次上网陈尘都看到他的头像是暗的。可是没想到,他今天却给自己打来了电话。其实在这四年里陈尘一直都在逼迫自己忘记李穆,可是就在她觉得她其实也可以把他当做普通朋友来对待时,他又回来了。她拼命努力压制住的感情,而他一个电话就让它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陈尘来到和李穆约好的咖啡馆时,李穆已经在那儿了。这家咖啡馆很古朴,藤制桌椅让人看上去觉得相当惬意。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没有,是我提前到了。小姑娘也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李穆笑着说。

陈尘却有些不好意思,故作轻松地说:“你是想说我老了吧!”

“我绝对是夸你!”他的笑容很灿烂。

其实陈尘知道李穆只是把她当做小妹妹来看待,人总是不满足的,她渴望得到更多。当初的陈尘只要求能和他做朋友,现在他们是朋友了,可她希望更进一步。但是她忘记了一个真理,希望越多失望就越多。

李穆看起来比四年前成熟了,更具男性魅力,整个人比从前更吸引人的目光。

“喝点什么?”李穆问着。

“一杯拿铁。”陈尘受不了咖啡的苦涩,所以咖啡中她只喝拿铁,有了牛奶的温润调味,让原本甘苦的咖啡变得柔滑香甜、甘美浓郁。

李穆招来服务员,给陈尘点了一杯拿铁,自己点了一杯爱尔兰咖啡。李穆独爱爱尔兰咖啡,他喜欢在咖啡中享受醉人的酒香。他觉得尝一口爱尔兰再做一个深呼吸,内心就好像飞出了桎梏多年的牢笼一样,身心解放。

“怎么突然决定回国了?”陈尘一边用勺子搅动着咖啡,一边问着李穆。

“这也不是突然地决定,其实已经计划好几个月了,我回国是要开一家网络公司,前期工作已经筹备好了。”难怪这几个月在网上没看到过他,原来是忙着筹备公司。李穆决定在B市开公司是有原因的,B市既有市场又有人才。最主要的是,李穆一家人已经搬到了B市,因为他的父亲由于工作的关系被调到了B市。

“是吗?什么时候开始运营?”

“下个星期就正式开始了。”

“那恭喜了!来,我敬你!”说着就端起了咖啡,李穆也很配合的端起了自己的咖啡,两人象征性地碰了碰杯。

其实对于他的公司能这么迅速就开始运营,陈尘是不奇怪的。因为听黄秋叶说过,李穆的母亲是B市人,李穆的外公好像很有势力。而且陈尘相信他有这个实力,再加上还有这么雄厚的背景,当然不成问题。

中成大厦的二十四楼,一般工作人员不得入内。在高级定制的真皮转椅上坐着一位英俊的男子,他神态慵懒、眼睛微眯的看着窗外,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扯着领带,“我们分手吧!”

他的办公桌对面就是大大的落地窗,从落地窗往外看去大半个城市尽收眼底,无可风光无限。

咖啡馆

陈尘正和李穆聊着自己的工作和近况,忽然听到一尖利的女声带着哭腔说道:“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咖啡馆本就安静,所以声音更显得大,众人都侧目望去,看着那个可怜的女子。陈尘也转过头看了一眼,陈尘知道她,这么漂亮的人儿想让人不记得也是不容易的。她不久前才见过,就是在顾延廷丽海国际山庄的别墅里遇见的俏丽女郎。

不知对方又说了什么,只听见那女人接着说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陈尘挑了挑眉,心里想:不喜欢了就是不喜欢了,对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你,你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关心,何苦呢?有些人对别人的事情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而对自己的事却迷糊不已,陈尘就是这样的人。

“这就是你犯的错,你不该问太多!你放心会有人将钱打到你的账户里,放聪明一点对你对我都有好处。”说完就把电话扔在了桌上。

那边的女人哭的稀里哗啦,而这边却依旧闲态自若,情绪丝毫未受到影响。殊不知,女人只有关心一个男人才会去问,如果不关心连看都懒得看,怎么会去问?男女的差别在于:男人可以把性和爱分开,而女人却是合二为一。只有极少数的女人会将两者分开,也只有极少数的男人会将两者连在一起。当然,他和她都不是这极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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