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砚靠在树上,稍作休息。可还没等周子砚缓过劲来,镇口出现了三个人,两男一女见了子砚,就像是恶狼闻到了血腥味,三个骨瘦如柴的人,不知哪来的力气,直向子砚扑来。
周子砚哪见过如此阵仗,她一个小女子,虽学了六年的道法,在来的路上也见过难民逃难时惨烈,可是身边有哥哥周子墨护得她周全。但是现在,她独自面对,什么法术法诀全都还给道主了,甚至连她的脚都不停她的使唤了,愣是一步都踏不出。她现在清楚,为何哥哥不让她一起进疲马镇了。
“哥,救我!”子砚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声,就被一个男人扑倒在地。
在镇子中取水的周子墨,听到远处传来子砚的呼救声,顾不得还在盛水的水壶,直接使出禁术秘法,缩地成寸,一步踏出,整个人一下子就到了镇外子砚处。可是缩地成寸乃上古秘法禁术,时空术法本就属于神的领域,以凡人之躯之智慧,周子墨领悟空间真谛,使出这缩地成寸,但是肉体凡胎,哪能经受这空间碾压,所以周子墨已然受伤。此时又见子砚正被两个男人压在身下,做着无力的抵抗,不过幸得法衣护佑,才没被两个男人给生剥活吞了。可是子砚现在其状,早已产不忍睹了,头发凌乱,脸上手上血痕道道,其中一个男人直接抓着子砚的一只手在那边啃咬,另一个男人正在咬着子砚的脖子。同他们一同出来的女人,趴在树边吃着子砚的呕吐之物,津津有味,似乎在吃美味佳肴。
周子墨见到如此,一口心血直涌而上,又生生被他咽了回去。他眉眼一横,右手掐金光咒,护子砚周全;左手招地狱冥炎,直接洒在三人身上。
只见子砚身上金光闪耀,直接将两个男人弹开。地狱冥炎直接从三人的五识眼耳口鼻中串入。地狱冥炎从他们三人五脏六腑开始烧起,一点点一点点如千万只蚂蚁在内里噬咬,但是让人时刻保持清醒,时刻体会着这火灼噬咬之痛。脏腑烧完之后,便是四肢,一厘一厘整整要烧七日七夜才能完结。如果你认为肉身烧完就结束了,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这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地狱冥炎会跟随他们的灵魂直下地狱,会让他们的灵魂永远在冥火中煎熬与灼烧。
三人疼的满地打滚,想要扑灭身上的火,手也往喉咙里使劲掏,可是掏出来的只有血肉和火星。三人哭喊声震天,周子墨厌恶的一脚将一个离子砚最近的男人给踢开。走到子砚身旁,轻轻抱起子砚。子砚在见到哥哥出现的刹那,就知道自己得救了,心神放松下来,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她身上的伤也在金光咒的治疗好了,甚至连个印子都不曾留下,小脸上只留下些许泥渍脏污。
周子墨抱着子砚一步一步,走进疲马镇,虽然他的步伐有些摇曳,可是镇中人却是无人敢再向这对兄妹出手,因为这镇外三人的哭喊声声震耳。
周子墨将盛满水的水壶拿出,放入了子砚的储物戒中,而后带着子砚直接走出了疲马镇,一刻都不停留。在离镇子十里地,将子砚轻轻地放下,又拿出块灵石,按着方位摆放。
“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绳绳不可名,复归于无物。隐!”咒语一成,气脉牵动,虽有灵石分去一部分的负担,但是还是要周子墨本身体内的灵力来做牵引,因此体内伤势再也压制不住。周子墨再也支撑不住,一口血直喷,整个人直直地摔倒。
本来以周子墨化神境的修为,对付那三个凡人,信手捏来之事。只是他在听到子砚的呼救声时,已经乱了方寸,直接用了那禁术缩地成寸,使得他体内受伤。而后又见到子砚的惨状,更是怒火攻心,才用了地狱冥火,这种邪火。当时他的脑中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要让这三人永世不得超生。他做到了,但是他也付出了代价。这种邪火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世上,他是直接祭献了一丝道基,才招得此火。道基乃是每个人天生所持有,道基与修道境界本身无关,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人只有开悟,道基觉醒,才能悟命修道。一般人都是十岁左右借助开悟石来开悟,而周子墨在落地的一刻,第一声哇哇哭中就开悟了。道基乃先天之气,它不会因修道而增减,但道基的多寡也直接影响了修道者日后的成就。今日周子墨祭献道基,牵动根本,使得他伤上加伤。
“哥,哥,哥,哥,哥…你怎么了,不要吓子砚啊。”悠悠转醒的子砚,看到倒在身旁的周子墨,还有那他身旁不远处的一滩血迹,子砚一下子就哇的哭了起来。在周子砚的记忆里,哥哥周子墨从来都没有受过伤,不管面对什么都是风轻云淡,偏偏君子的模样。现在她能做的就是使劲摇着周子墨,希望他醒来。
‘“子砚,不要再摇了,再摇下去我就要散架了,魂归天国了。”
子砚见周子墨醒了,一下子扑在他怀里,泪水稀里哗啦的流个不停。
“好了,子砚,不哭了,你看你都哭成一个大花猫了。哥这不是没事么,只是灵气耗损过度而已,无甚大碍,放心吧。”
“嗯,子砚错了,子砚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不听你的话了,以后一定乖乖的。”周子墨轻轻将子砚的泪水拭去,可是子砚的泪水根本止不住,还在稀里哗啦的往外流。
“你看你,刚刚还说听我的话,现在就不听,还在稀里哗啦的哭呢。”周子墨佯做生气状。
“嗯,子砚不哭,子砚不哭。”周子砚双手扭着眼睛,让其不再流泪。突然肚子又“咕噜”声响起,子砚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哥哥。
“肚子饿了吧,快吃点东西吧,我也要补充吃一点,而后打坐恢复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