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嫔?!”“千真万确,皇上已经下旨待殿下三年孝期过后便入东宫。”“母后有说什么么?”“皇后娘娘说只要能帮着殿下巩固大业的娶进来也是无妨的,若是不安分守己那便是殿下的家务事,自然是殿下定夺。”萧亦安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回禀给母后说本宫择日便回。”“奴才告退!”
“主子,梁将军的信来了。”凤盏拿着信就小跑着进了屋,洛此离连忙放下笔接过,只见信上只有一幅画。“主子,这是什么呀?”“春景啊。”“可是现在明明是秋冬时候,将军怎么画了春景给您?”“雪霁春至,矣可归来。”“不过主子咱们是该回宫了,出门也许久了。”“对啊,不过这次出门挺值的,你且去问问太子他的事办完没,准备准备可以回宫了。”“是!”
洛此离拿着画端详着,突然被一只手伸来夺了去。“世子可是太顽劣了些。”陶墨阳边拿着画边坐下,“郡主可别这么说,好歹咱们现在是有交情的。”“你擅闯祈山的事我帮你瞒下我们是两不相欠了。”“帮郡主找到先王妃的旧物比起来我这点事算什么啊,这个人情郡主还是欠着吧,我也不贪,回京城后郡主把你那好酒给我尝尝便行。”洛此离揶揄问道,“该不会是因为那酒在太子那吃了空吧?”陶墨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郡主既知便遂了我愿便是。”洛此离拿过画小心的卷起,“你若只把我当君子之交这酒赠予你倒也无妨。”“郡主可是要我放弃?”陶墨阳问的慎重,“这是迟早的事,我向来在感情这方面愚钝,可是太皇太后让我嫁我便不会有二心,今日是梁炽,若是换作旁人我也一同对待。”“那郡主对梁少将还是差点意思的,是否只是相敬如宾?”洛此离不答,陶墨阳只得道:“只要郡主答了是我也弃的痛快,只是输给了太皇太后一道旨意并未输给梁炽。”洛此离脑中已是闪过种种与梁炽的相处的记忆,又看了看手中的画,此番种种好似真的是从太皇太后的想法里衍生出来的,两个毫无牵连的人就这样被绑在一起只因皇命不可违,若太皇太后给梁炽看好的是旁人,他也会像对我一样对她好么?洛此离未再多想只摆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容我想想再答复你。”陶墨阳很干脆的离开了。
“你这是怎么了?”萧亦安一句话把洛此离拉回神来,“没啊,只是有些闷罢了。”洛此离放下棋子便挑开车帘看了一眼,“看这样子午后便能到京城了吧。”“差不多,这几日连夜赶路回宫可要好好歇息,瞧你下棋都不专注了。”“也不知道云思怎么样了,倒是你新得了一位太子嫔。”“东宫可不会有她的容身之地,她什么都不会有。”萧亦安静静的摆着棋盘,洛此离了然于心的看了他一眼也未多话。
“离姐姐!离姐姐!”车马才进宫门萧月卿便冲了来,宫女们急急忙忙跟在后面,“公主当心啊!”
萧亦安先下了马车,转身去扶洛此离,刚落了地萧月卿便一把抱住洛此离的腰身。“公主可当心啊。”“我可想死离姐姐了,你不在都吃不到那么好吃的点心了。”“你呀,怎么只惦记着我这点啊?”“当然不是,离姐姐最好了一回来就给我做花糕吃。”“知道了,包你等些会儿就能吃到,凤盏,你先回去备下东西。”“是!”
“哎,月卿我也走了这么许久怎么没见你说着想我啊?”萧月卿一个鬼脸怼了回去,“皇兄是坏人,我才不要理你呢!”萧月卿拉着洛此离就走,弄的萧亦安一头雾水。
“此离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长乐万福,千岁千千岁!”“儿臣参见母后,母后长乐万福!”“回来就好,你们一去这么些日子本宫担心的很,祈山不比宫里什么都齐全,吃住的可还好?”“回娘娘的话一切都好,此离这次为娘娘求了平安符,愿娘娘事事顺心,身体康健。”荷露连忙拿过东西递到慕清韵面前,“此离有心借你吉言了,今个来用晚膳,本宫吩咐了小厨房做了好些东西,你现下也回去梳洗一番,看看云郡主与你弟弟。”“是,此离告退!”
“亦安啊,你别怪你父皇,他也是无可奈何。”“儿臣不敢,一切遂父皇愿便是。”“不过还有三年,留给我们的时间还很多,太皇太后已去最大的阻碍已无,我们得加紧了,这些日子你与此离朝夕相处可有进展?”“倒也平淡,此离对太皇太后孝心有加,只怕太皇太后的遗愿她是不会违背的。”“那,梁炽如果死了呢?”“母后这是何意?”“你明白本宫意思的,过了今年此离就要及笄了。”“儿臣,会好好考虑的。”萧亦安心事重重的走出殿内,只见萧月卿正在石缸那逗鱼玩。“月卿,过来!”萧月卿一脸不情愿的走了过去,“站好。”萧亦安扶正她,“说说,我怎么惹你了。”“皇兄自己心里清楚。”“快说!”“你明明是喜欢离姐姐的,何故要娶别的女子?还是南辽人!”“你怎么知道我愿意娶啊?”“父皇都下旨了,三年后你就要娶她了,休要狡辩!”“你很喜欢你离姐姐么?要是我真娶了她你会高兴?”“那是当然,离姐姐那么好,母后也很喜欢她,皇兄你要是把离姐姐娶了进来我会很开心的!”“那便,如你所愿。”
“郡主可回来了,云郡主都快望眼欲穿了。”画意笑着打趣,萧云思连忙拉着洛此离坐下。“听说蕙贵妃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给如卿的嫁妆已在备了。”“竟这么快就晋封了,果然是颗沧海遗珠啊。”“快过年了我们也要回府了。”“是该回去了,这一年发生太多事了,真是安生不下。你可别露了马脚,过段日子得寻个合适的机缘让你好转一些。”萧云思点点头。
冀安王府
“王爷,世子郡主回府了!”洛骥成放下笔抬头一看两人已经推门而入。“拜见父王!”“回来就好,此离怎么看你消瘦许多,可是在祈山吃住不好?”“不是,从祈山一回来便要打点回府的事情,与皇上皇后娘娘辞别事情实在有些多,这六日也没怎么好好用膳。”“我早已经吩咐厨房把吃食备下来,回来了可要好生补养一番,还有半月便过年了,平时在宫里也拘束,趁着还不用三天两头的赴宴多出去走走吧。”“是!”
“郡主?郡主?”东颜连叫了两声洛此离才回过神来,“寝衣换好了,郡主可以歇下了,今夜是奴婢守夜有事唤奴婢一声便是。”“对了,柑宁姑姑可歇下了?”“应该还未,郡主可是要传唤?”“不了,再说吧。”东颜欠欠身便出去了。
“吱呀”窗子被推开,洛此离一回头梁炽便已站在屋内。“你怎么来了?”“自从你从祈山回来我便没见过你,如今你也不在宫里我便胆大的来了一回看看你。”梁炽牵过洛此离坐下,“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无事。”洛此离不知怎么想起了陶墨阳说的话,不禁的问道:“若是当初太皇太后许了你别的女子,你也会如现在待我一般待她么?”梁炽愣住了,“何故问这样的问题?”“只是想知道。”“不会,那日在马场一见,再难忘怀。”
京郊
“眼下就过年了,京城里来来往往热闹极了,就咱们这冷冷清清。”
“二师兄说什么呢?”“此离!”柳琨决一下子就从摇椅上坐了起来,栩如栩生听见动静也从里面出了来。“此离!你终于记得来了?”“这处宅子可还习惯?”“那都好,就是人少了点,空空荡荡的。”“走吧,咱们去城里逛逛,过几日师父也要回来了,总要采办点食材吧。”栩如连连点头。
“这京城过年节就是不一样,比我们原来在河洲热闹多了。”“左不过就是人多了点,不过新鲜玩意挺多的,有很多异族的人会来这做买卖,特别是南辽归顺后,就更多了。”“对了此离,你与我们一起过年么?”栩如问,“大概是不行了,有三日的宫宴,还要祭祖,要初四后吧,不过你们那我会让人把该用的都置办好。”
“哎,那不是世子殿下么?”洛此离往柳琨决指的方向一瞧,果然洛此良正在漫无目的的闲逛。“良弟。”“姐!”洛此良冲洛此离挥挥手跑了过来。“你在看什么?”“父王让我寻件东西送给外祖母,往年都是你来挑今年换换让我做,正好皇上送了外祖母一只白色的玉鸟,我便想着买个鸟笼送去。”“可看到什么好的了?”“还未曾看见,都是些寻常玩意,倒是长姐你领着一群人干什么呢?”“不得无礼,这都是我的师兄师姐,还不见过?”“是!”洛此良点了点头拱手作揖道:“见过各位师兄师姐。”“世子无需多礼,我们都是一介草民承受不起大礼。”栩生连忙说道,“我长姐说了得有礼就必须遵从,盛师父也是教我读书的,你们自是我师兄师姐了。”栩生等人听此也不再说什么规矩的回了一个礼。
“前面有家玉器店,咱们一起去看看吧。”“长姐,来玉器店要买什么啊?”“你不是给外祖母寻礼物么,白色的玉鸟配个碧色玉石做的栖杠再找个木匠做个落枝木的鸟笼不是挺好的么。”“还是长姐选的好,这活父王就不该让我干。”“你早晚要自己应付这些事的,等以后与官员的交往都需你亲力亲为。”“还是现在好,改明啊跟师父说说让他别那么早把你娶走。”“说什么傻话,你也会娶妻的,我与梁炽还不一定呢,别乱说。”“姐你不愿意了么?”洛此离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