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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青谷镇,风雨之前

武魂!

陆轩看着前面的青色小蛇,想不到镇子里的同龄人中已经有人凝聚出了武魂,而且还是他的对头王小霸。

陆轩天生早智,心智比同龄人成熟太多,所以显得不是很合群,自然就很容易跟王小霸这种唯我独尊的孩子王起冲突。

王小霸见陆轩停下脚步,心里一松,环视了下周边的田地,便大义凛然道:“没错,陆轩,这回看你还怎么嚣张,年纪不大便公然违反王国禁令,私自进入密林打猎,看我这回不押着你去镇长大人那里问罪!”

他身边的那几个少男少女也都瞪着陆轩,嘴里跟着帮腔。

陆轩冷冷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众人,直接吓的他们闭上了嘴巴。

想起密林里的光膜以及收获的药草和元石,摇了摇头,陆轩噌地一声将精钢剑拔出,日光下的剑身闪耀着刺眼的银光,他现在还真没有时间在这种事情上磨蹭。

“不跟你们废话了,如果有能打败我的实力,便亮出来,不过就算你真的进入凝魂境,也未必见得我会怕你!”

随即陆轩微微低下身子,剑尖指地,双脚猛然发力,一下子就向前窜去。

凝魂境武者强不强?强。但是让他未战先怯,做不到。

王小霸想不到陆轩说打就打,下意识地控制武魂迎击,青绿色的小蛇从地上蹦起,张开大嘴,喷出一口绿雾,直扑陆轩。

陆轩眼睛一眨不眨,明亮的眸子似有星光闪烁,在密林里,他对付的蛇类实在不能再多,微微偏身躲过绿雾,右手持剑向上全力一撩,直奔七寸,一道银光划过,呲!

手上微微有点滞涩感,小蛇便瞬间被他一斩两半,落在地上化为烟雾消失,身后的绿雾也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一些怪响,慢慢消散。

这么弱?

陆轩恍惚了一下,右手抽空收剑入鞘,双脚不停,直奔王小霸等人所在,如同虎入羊群。

然后就只听得一阵阵惨叫传开,不论男孩女孩,都被陆轩揍得哭爹喊娘,就算对方有五六个人,也完全挡不住陆轩的攻势。

“这么弱的武魂,你还没完全凝练成功吧,我说怎么还得先经过雾化阶段才能凝聚出来。”

一边揍着王小霸,陆轩一边毫不留情地挖苦他。

这帮连密林都没进过的小孩子,怎么能跟陆轩这种“老油条“比拼,让他们没事总来念侮辱人的打油诗招惹他,不给点狠的不长记性。

轻松解决战斗后,陆轩转身将之前插在地上的小剑拔起收好,又去将小野猪提上,结果回头发现王小霸居然还想站起来。

“凝个魂都凝不好,废材。”

陆轩不忘口头再打击他两句,然后上前一脚揣在他的屁股上,王小霸扑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陆轩皱了皱眉,趁着镇子里出来围观的大人还不太多,拎起小野猪便一溜烟地跑进离大门不远的铁匠铺。

虽然大人们一般不管孩子们的争斗,但是刚才陆轩对两个一直挑衅他的小女生也没留手,他也拿不准她们的家长会不会跑来要说法,还是赶紧找个避风港要紧。

进了铁匠铺,熟悉地打铁声从后院传来,陆轩熟练地将打来的猎物扔到门口附近的一个角落里。

检查了一下铺子里悬挂的琳琅满目的各种铁制武器和农具,他便来到铺子左侧的柜台前拿起上面的茶水喝了起来,时不时瞥一眼悬挂在右侧墙壁上的一柄通体亮紫色的三尺长剑。

后院打铁声渐消,一个满头银发身材魁梧的紫衫老者慢慢踱步从铺子的后门走了进来,老者红光满面,没有胡须,一双眼睛如幽潭般深邃,陆轩看见他,立马上前乖巧地说:“师父好,师父万安。”

紫衫老者看了他一眼,笑骂道:“又闯祸了?”

陆轩干笑了声:“一时没控制住,将几个女孩子也给打了,不过这帮家伙里有一个快凝聚武魂的,以后师父您可得罩着我。”

紫衫老者摆了摆手,坐在柜台后边的椅子上开始喝茶。

“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子,刚要进凝魂境而已。你只要能凝聚武魂,便可在修为上轻松超越他,再说历史上天赋异禀的奇人数不胜数,不缺你一个。”

陆轩翻了翻白眼,知道这是师父不想让他泄气,也没说什么,这几年他不是没有要凝聚武魂的感觉,可是一到关头虚魂里的红线便开始搅风搅雨,一顿破坏。

至于师父说的奇人,便是传说中有一些人七老八十才凝聚武魂,而这些武魂无一不是惊天动地的强大存在,自然而然本体的修为也跟着水涨船高。

这种人从古到今加起来恐怕都不超过十个,让他说的跟路边的野菜似的。

随即他将怀里的三色菇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问道:“这是在密林里采的,师父你看看有用么?”

紫衫老者拿起三色菇端详了一下,摇了摇头,“年份连一百年都不到,顶多有半成的可能帮助普通野兽进阶妖兽,对武者的凝魂也没什么用处,不过想不到林子里居然还能找到药草啊。”

“不过可以留着收藏,在毒草遍布的国家,这个蘑菇也挺有价值的,说不准能培养出来一个低级妖兽呢。”

陆轩点了点头,也没失望,他今天可不止获得了这一样宝贝。

“还有这个。”陆轩又把二十一块元石拿了出来。

“这是,元石?”紫衫老者一愣,“你在哪找到的?”

陆轩瞥了眼那把紫剑,然后肃了肃面容,说:“今天我在密林里,看见界域之光了。”

随即他就把事情的经过跟师父详细地说了。

紫衫老者听后身形微微一顿,“界域之光……”

“也是时候了,古夏国五十多年都没被选中过,这一次不知道运气如何。”老者双瞳越发深邃,不知在想着什么,“按照以往的规律,这两天那个‘神’就会出现。你这一阵子不要出去了,和你娘在家待着吧,说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不过想不到你会遇见粉红云彩,但这些元石虽然珍贵却也不能对你凝魂有什么帮助,以后提升修为倒是用得上。”

陆轩心里有些失落,他也确实很是渴望能早点凝魂。

“我现在还没法凝魂,王国这一次万一要是被选中了,我担心……”

陆轩欲言又止。

“好了。”紫衣老者摆了摆手。

“好高骛远是武者的禁忌,这次的抽选也是对你的一次考验,武魂可以晚一些凝聚,实力可以暂且没有进步,但是永远不能对未来有所畏惧,失了强者之心。我教给你的《天心养息决》一定要好好修习,这是你父亲拼了命才弄到的秘法,不要浪费了。”

陆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奇异的掌纹仿似勾勒除了天上群星的运行轨迹一般。

《天心养息决》是一部没有等级的秘法,据说是那个没见过面的绝代武者父亲的遗物。

陆轩刚出生的时候,师父就已经注意到他不能正常凝聚武魂,一番推测后,想出了让他修习这个秘法三十六年的主意。

当修习年月符合天罡之数,他便能完全控制住虚魂里的红线,从而顺利凝聚武魂,而陆轩在两岁的时候就开始接触这个秘法了。

陆轩现在十二岁,代表他还要持续修习二十六年,那时候自己恐怕都成了胡子拉渣的大叔了。

“时间太长了,我不甘心。“陆轩抬起头坚定地说,“你总说玄灵世界无限宽广,奇异之地数不胜数,想必总会有一个地方能解决我的问题。”

“你想去产生界域之光的地方?”

紫衫老者目光直视陆轩的眼睛,“呵呵,这个世界是很精彩,但是你要明白,想要到达那种世间奇诡之地,没有相应的能力可是不行的。”

“不过你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若是还要坚持,我跟你母亲早晚拦不住你,不过外面的世界没有实力可是寸步难行,要考虑清楚。”

陆轩心里一喜,师父同意了?随即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右侧墙上的那把淡紫色长剑。

“臭小子,紫擎剑该给你的时候自然会给你,我叶留痕既然说了还能有反悔的时候么!”紫衫老者叶留痕笑骂道。

“行了,回去找你娘去吧,不要耽误了今天的功课。野猪也拎回去,这几天就不要乱跑了,等过了这次的抽选,你的暗器和剑术实力要是能达到我的要求,我便放你出去。”

陆轩大是高兴,拎起墙角的小野猪便跑出铁匠铺,只余叶留痕一人目光陷入莫名的回忆,微微叹息。

陆轩出了铁匠铺,一路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小院子前,院子周围都是青灰色的围墙,大门敞开着,隐约能看见里面的几块木板。

而这时一个身穿暗褐色丝质衣服的老者缓缓经过,看见陆轩,打招呼道:“小陆轩回来了啊,今天居然打到一个小野猪,我就说叶老头早就该给你一柄精钢剑。”

“耿爷爷好。”陆轩有礼貌的说道,这位老者是陆轩的邻居,也是青谷镇最年长的人,据说今年都一百二十多岁了。

老者笑眯眯地道:“好,好,听说你今天又教训了一顿王家小子,教训的好,仗着自己的爹是凝魂境的武者,就在镇里胡作非为。五十多年平稳的生活,让他们都忘了祖辈是怎么熬过来的了。搁到一百年前我连他爷爷都能给踹到密林深处去,让他没事扯那些莫名其妙的王国禁令,狗屁的禁令,百年前的王室可没有这么专横,不用听,不用听。”说完就笑呵呵地往家走去。

陆轩暗自抹了把冷汗,这耿爷爷论年纪虽然最大,但是有些反动的想法比年轻人都要厉害。

经常给他们灌输要勇于反抗王室剥削的思想,只不过青谷镇地处偏远,物产也不怎么丰富,王室就算想剥削也懒得过来。

陆轩转身走进自家的院子,将小野猪放到厨房的门口,然后喊道:“娘,我回来了。”

厨房内叮叮当当剁菜的声音一顿,传来一个淡雅的声音,“咱家小猎人回来了啊,木板上有你今天的功课,做不完不许吃饭,把野猪给我扔进来。”

陆轩提起野猪往里一扔,只见厨房内一道淡蓝色的影子闪过,野猪便消失了。

陆轩耸了耸肩,转身来到那几块木板前,木板上刻得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符号,仔细看的话每一块木板上的文字风格都大不相同,明显是几种不同的语言文字。

这就是陆轩每天除了修习《天心养息决》之外必做的功课,陆轩除了现在王国的通用语外,还从小跟着母亲学习了四十八种不同的语言。

据母亲所说,这些都是玄灵世界曾经存在过的古语言,学会了以后早晚都能用到。

好在陆轩天生早智,记忆力和思维一直远超常人,要不然也很难将这些知识融会贯通。

这些木板上的文字,就是母亲用四十八种主语言体系创造出来的分语言写出的文章,而陆轩的功课,就是利用自己的知识,将这些分语言翻译出来,并且解析出这些语言的创造规律。

陆轩坐下静了静心,便开始调动脑力进入高度的破解之中了。

“嗯,这一句话糅合了百花圣语与万足语的特点,但是却向着巨岩族群语的方向进行了规则演变。”

“意思是,今天织布织的好开心呐,哈哈哈哈哈哈。”

陆轩顿时满脑门子黑线。

“那下面这句是,小兔崽子我在跟你说话诶,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个毛线啊,陆轩脑海里突然又浮现出一句怪异的话来。

呼,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要冷静,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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