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君暗自笑笑,这哪里是少女怀春的时候,急忙问到:“撰玉,如何?”
撰玉扭过头来,郑重其事到:“貌似,好像,中毒了……吧?”
陈澄听得一时语塞,翻出三白眼,狠狠瞪着撰玉,目光仿佛要将她烧成灰。
“急什么?”苏云君浅笑,又向撰玉问到:“症状如何?”
撰玉收了搭在镇安王腕间的手,看着苏云君,都快哭了,她这走南闯北这些年,竟没有碰到过这样的病症。
“除了脉象微弱,没有什么其他症状呀?只是觉得病得不轻呀!”撰玉回到。
苏云君低头思索起来,作为一个人肉医书携带者,她把逍遥圣手的医书都看了,外带皇宫里的藏书。
撰玉扭过头去,直勾勾地看着陈澄,问到:“公子中毒时可有什么症状?什么时候中的毒?在哪儿中的毒?毒药是怎么进入公子身体……”
苏云君不禁扶额,撰玉这丫头焦躁的毛病又犯了,急忙打断:“不管她,陈澄,你将公子中毒之事,避轻就重讲一讲。”
陈澄单手托腮,眼珠瞪着右上方的房顶,道:“那日,主子从琅月的屋子出来,喝了口茶,不久就寝,隔日睡到晌午才起,主子便觉察了。”
在苏云君的记忆里,但凡中毒后嗜睡的,有上百种,而又没有明显症状的,一筛选,只有三种——洛水泪、青烟露、合欢蕊。
可是这三种毒,毒性相去甚远,都是各国宫里用于残害皇帝的。关键在于,这三种毒中,只有一个有公开解药。
苏云君念及此处,不由得为他感叹,果真不愧是“摄政王”,连被人下个毒,都是最高级别的。
陈澄望着苏云君转了好几圈的眼睛,急得直踱步,然后在床上的那位主子,被扬尘给呛醒了……
“咳咳……咳……”镇安王微弱的咳嗽声响起,陈澄连忙狗腿似得跑过去,一把拉开撰玉,扶了他起身。
镇安王翻过身来,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嘴角拉开一抹苦涩的笑,道:“云君,别来无恙。”
苏云君一听“无恙”两字,想起一年多前他走的时候,她站在他面前,瞪圆了眼,对他喝到:“日后,你一定要完完整整的回来!然后我娶你……”
他却没有笑她,只道了声:“好。”
如今倒是完完整整的回来了,就是中了毒,苏云君鼻子一酸,眼泪有些兜不住:“无恙个鬼,你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吗?”
镇安王许久不见她了,没想到她说的第一句竟是这个,无奈笑笑,回到:“嗯,横竖就是些不好分辨,又不好制成解药,又要人命的毒药。”
苏云君咧咧嘴,暗自思量到: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一针见血和若无其事。
“裴轸,你能不能不要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苏云君这句话几乎是用吼的,吓得陈澄和撰玉连忙捂了耳朵躲了出去。
裴轸看着苏云君,装可怜状,道:“我不过是一个异姓王,这普天之下,想要我死的太多,所以,想要我活着的人太少。”
苏云君抹了眼泪,眼神坚定地望着裴轸,道:“我要你活着。”
裴轸是第二次看见苏云君这样的眼神。
第一次出现这样眼神的时候,苏云君因为一只爱犬的死,把荣国公府里的嫡长子打得花枝乱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