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来的时候,押解他们的兵丁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一个也看不见。由着这些杀手大刀飞舞,血肉横飞。
剩下几十个半大孩子,也让人一顿乱刀,砍死大半,年轻女子都被拖到草丛里做践,玉莹恰好和小姑去树丛里方便,躲过一劫。
玉莹十六,小姑十七,比她大一岁,比她经验略多,她捂着玉莹的嘴,不让她喊出来:不要叫,你要是一喊叫就没命了。
眼看着家里亲人被杀被害,她是又惊慌又害怕,几乎无法移动两腿,小姑拉着她,待那些黑衣杀手离开后,想逃离这里。
小莹,咱们不能死,咱们太年轻,咱们尽可能争取活下去。小姑在她耳边说着。
小姑的话让她渐渐冷静下来,这半年多的家里发生的巨变让她倍受打击,精神几乎全崩溃,也让她看清人世间的凄苦,她从小锦衣玉食,是在蜜罐里长大的,自从家里出事,她才看出,这世界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般华丽漂亮。在光鲜靓丽的外表下,鲜血淋漓,白骨森森。
小姑和她想逃,慌不择路,深夜里,荒草萋萋,漆黑一团,路途茫茫,无处可去,她们跑出没多远,就让押解的士兵抓了回来。
这一整天她们都没能再向行,家里大多被杀,她们用血泪掩埋惨死的亲人,在群山和河谷之间,做成一个一个小土堆,看剩下大多是孤儿寡妇,那些押解的士兵也被感动了,他们有的也主动上来帮忙,让死者不至于被野狗啃食,最后挖了一个大坑,把所有死都全部葬在里边。
遭遇这样一次飞来横祸,剩下的几十人都丧失了活下去的希望,有的一边几天不吃不喝,只是等着死亡降临。
于是她们一行人越向前走人数越少,每天都有人因为不吃不喝倒毙路边。男人都被杀光了。
五个月后,她们一行进入滇省境内,只剩下最后十五人。十二个女人,三个孩子。
国师派的杀手计划要在这里把他们斩草除根,全部消灭,这十五个人看来都难逃死亡的命运。
押解的士兵早就得到上边指令,撤到一边看热闹,不许阻止袭来的杀手动手杀人。
这次来的杀手只有四人,因为这些妇女孩子根本用不着大批人马,有一两个人足够。
这是一个叫野牛冲的地方,这地方是几条路的汇合处,从北方来路和从东方来路还有从南方来路在这里交汇。
在野牛冲寨子外边,十五口人坐下来休息时,杀手出现,玉莹知道到了生命最后一刻,此刻就是想活也没有机会了,她紧紧拉着小姑的手,小姑还在安慰她:不要害怕,不要恐惧死亡,闭上眼睛,想着你正向天堂走去,你就不会那样痛苦了。
杀手的刀还是没能砍到她们头上。
她们不远处一棵大树下,坐着也是充军发配来的几个人,是五个押解者和一个囚犯,在距她们只有几步远的大树下休息。
连囚犯带押解者,五个人与北方人服饰长相都皆然不同,他们打扮都很奇特,焉然是其它民族服饰,看得出是从别的地方来的。
南方也有犯人发配到这里服刑吗?没人知道还有这种事。
看那个囚犯年龄不大,二十左右年纪,长相与众不同,身着白衣,虽是押解犯人一身白衣却洁净得一尘不染,而且除了胳膊上的锁链,他身体也是自由的,看来五名押解者并不限制他的行动,而那五个人吃喝都是一样,并不分押解者还是囚犯。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势,冷眼看人时,眼眸中似有电光闪闪,说话声如铜钟,闻之心中为之一凛,面色虽异于常人,看上去不由得心生寒意,令人望而生畏,
就在杀手要对这十五个人下手时,那个白衣囚犯怒气冲冲站出来大声吆喝:
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四个大男人,拿刀去杀手无寸铁的女人,你们于心何忍?快快住手。
他大声吆喝着冲过来阻挡,他动作太快,手臂上戴着的锁链哗啦啦,挡开了砍过来的大刀,他手臂上的锁链威力巨大,四个杀手都被他撞开好远,他们行动遭到外人阻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纷纷楞在那里。
当他们警醒过来,知道杀人任务还没完成,于是分成两伙,一伙两人去砍杀这白衣年轻人,另一伙也是两人再次前来砍杀蹲在地上手抱着头哭哭啼啼等死的十五个女人孩子。
没想到那白衣青年一声怒叱:大胆狂徒!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们是想找死,竟敢和我动手,是不是活够了。
这个白衣青年与众不同,力大无穷,随着一声怒喝,拴在胳膊上的铁链飞舞得风雨不透,把几把大刀全部挡飞,他气场十分强大,发声轰鸣,震得周围空气嗡嗡响,令四个杀手心胆惧寒战战兢兢。
四个杀手正在想是不是该逃走,别再做傻事了,只听得那白衣青年又大声喊着:
喂--你们也过来帮个场。他招呼押解他来的四个同行者。
那四个同来者都跑过来,站在十五个女人周围,手里刀枪对外,把两个想杀人的挡在外边,他们无法对女人和孩子下手。
那两个想和他打斗的杀手根本不是他对手,他手里铁链哗啦啦凌空飞舞,挡飞了他们手里的刀,又砸在他们头上,那两个杀手让他打得头破血流狼狈而逃。
蹲在那里的女人们才知道又逃过一劫,是有人救了她们。
救她们的就是从南方押解过来的这个白衣青年,他也是来这里服刑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