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钊有些犹豫,他是担心自己方人太少,出了事连送信的也没有。就咱们两个?他看了看黄毛和瘦猴,那两个牵马看家还行,真上阵杀敌不顶个。
‘没事。’石义胆越来越大。‘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反正也没人知道咱们。’
石义解下腰间皮绳,他没带铁鞭太亏了,刀和木棍都不趁手,只有大石头还能解劲,于是他马上低头拣石头,可惜大石头也不是哪儿都有,这里就难找,他只好找了两个小点的石头系在皮绳两头,然后把石头挂在马鞍上做出击准备。
他大大咧咧牵着马从树丛里走了出来,往他们附近一站,悄悄拈起左手指,运起中气大声喝道:
‘哇!呔!住手!’
他放粗声音,大声吆喝,如同晴天里打了个霹雳,正动手厮杀挥舞兵器的一干人全惊呆了。一个个瞪眼看着他。他又接着朗声叫道:
‘大胆狂徒,谁在那儿欺负小孩?也不嫌丢人,啥本事,打宋朝军队打不过,让蒙古人打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跑这儿拿小孩撒气,啥英雄?’
阿骨突正得意洋洋,这两个娃娃手里的宝剑被他打掉了,成了他的俘虏,玩够了也尝尝他们的肉啥滋味,他可是吃人肉出了名的。没成想旁边冒出来一个声音,而且出口不逊,句句直揭他的疮疤,他多年征战四方战功着著,声名赫赫,就是碰到宋军才遇到挫折,这个半大孩子一出来就揭他的疮疤,气得他脸都绿了,
‘你小子何人?敢在这里和我大呼小叫!’
‘我本来有名,你也不配叫,你就叫我祖宗好了。’他得意洋洋的说:叫哇,别不好意思。
气得阿骨突胡子抖动不停,骑在马上随手就扬鞭抽了过去,那边石义手早有准备,一伸抓住鞭稍单手一用力:
‘你下来吧,和爷爷说话还不下来,少教育,没大没小。’用了七分力道,只听扑通一声,阿骨突一个没留神被他大头朝下拉下马来,脸朝下摔了个狗抢屎。那边古丽和阿宝没忍住笑了出来。
阿骨突从来没吃过这么大亏,脸上挂不住,一个跟头从地上爬起来,拔出腰刀冲着石义挥刀就砍,石义并没松开鞭稍,却跳开在一边躲过一刀,嘴里继续气他:
‘你知不知道啥叫坷碜?挺大个人专门欺小孩儿。你那么大个坨我这么小,你手里拿着刀,我却两手空空,这怎么打?公平吗?’
阿骨突摔得满脸污泥也没拿石义当回事,一个小娃娃能有多大本事就是再能能蹦多高?于是他松开皮鞭,把刀交给左手:‘我就拿右手和你打。’石义有心试试孙钊教他的拳法,得了阿骨突的皮鞭,交在左手,同时扬了扬,象是要用鞭子抽他的样子。却暗暗在左手戒指上轻拂一下,心里念念有词悄悄运气,然后按罡星箕斗方位将右手悄悄收到腋下变拳,拳端带着凛冽罡风,突然爆发全力击出:
‘着!’
那拳锋贯着他身体巨大灵气,以爆炸速度击出,瞬间冲到阿骨突面前,阿骨突毕竟多年连续争战经验丰富,双手不离面前,石义拳头击中他门面门一刻,他下意识伸出右手一挡,石义拳就正击在他的右手上,只是这带着灵气的拳锋力道过于巨大,石义有心一拳打发了他,让他再也不能为非作歹,让他倒在中华大地上,为死去的人们偿命,没想到,关键时刻他用手一挡,这一拳虽然没把他打死却飘出好几丈远,拳锋震得他满脸鲜血淋漓两眼昏花不知所踪。
那些侍卫武士,见军中主帅阿骨突被人击倒,大惊失色,他们也顾不上古丽和阿宝,几个人去扶阿骨突,其余人手挥战刀忽的一下子冲过来,把石义围在中间,石义对古丽和阿宝大叫:
‘你们还不赶快走,我留在这儿掩护,你们,快走!’
古丽和阿宝才从慌乱中清醒过来,捡起自己的宝剑,匆匆忙忙,也不管什么方向,拼命打马,仓皇逃命。那些随从也顾不上和金兵厮杀,紧随其后,一干人等狼狈不堪,匆匆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
阿骨突虽然弄了一脸血,不过被那一记重拳打碎眼框,打塌了鼻子打掉了满嘴牙,并不致命,久经杀场的他,由着人搀扶着还没站起来,立马就双手捂脸,拼命大叫,他气得发昏口叫着:
‘哇-呀-呀-呀-杀!杀!杀光他!’眼睛还没睁开挥着刀就冲过来,石义挥着他的皮鞭躲过他这一刀,此刻孙钊和黄毛瘦猴都冲上来助阵,挡住了众侍卫,石义趁机回过身来从马上取下皮绳拴的石头,这时孙钊手挥大刀力敌几十个杀手武士。黄毛和瘦猴也纷纷挥刀上阵,他俩工夫太差,没到一个回合就被打了出去,这帮武士功夫精纯,石义和孙钊被团团围在中间,力敌众武士。石义手里的石头又开始发威,两块大石头上下飞舞东攻西突如入无人之境,金人卫士被打得连连后退,可是那帮武士在马上他在地下,飞舞的石头顶多能把对方马打倒,可惜他不会骑马打仗,只会在地面上用力。
这时那个阿骨突也上了马,加入攻击行列。石义和孙钊所受的压力更大了。他只好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挥动双石,石头左冲右突撞击着一个又一个金人武士,他抖擞起精神:‘波涛汹涌,’石飞,‘蟒蛇出洞!’石击!‘打草惊蛇!’石舞!不断有侍卫武士被他击落马下,孙钊挥动着大刀也是竭尽全力想突出重围。
敌众我寡,石义知道不能恋战,他对孙钊说:
‘等一下我来个声东击西,我攻击阿骨突,你趁机和他们俩冲出去。’说话间,他操纵的石头一块击中一名武士,另一块直冲阿骨突飞去,阿骨突头一低,躲过去了,石头没击中他却打中了他的坐骑,那石头击中马头,马儿灰溜溜叫着訇然倒地,把阿骨突重重摔在地下,石头再次向地上的阿骨突撞击,石义在石头上用力,他想一击毙命,把阿骨突打死。那些武士们放弃和孙钊缠斗都冲过来保护他,其中一个武士用自己身体挡在阿骨突身上,替他挨了重重一石头,鲜血从他口中迸出倒地而死。众武士大乱。顾不上再和他们纠缠。石义冷眼发现又有大批金人骑兵正高速向这里运动,他对孙钊说:
‘走呀!不和他们玩了!’
他运起全身功力,把两块大石头耍得如风车一般,金人纷纷向后退去,趁此机会他再次高声大叫:
‘兄弟们,冲出去!’他推了孙钊一把,孙钊趁机带着黄毛两人飞快离开,石义也紧随其后跳出格斗圈子。扔下两块石头,拎着皮绳跨上战马,飞速跑进树林,黄毛和瘦猴动作慢了点,被金兵弓箭手的箭射中,所幸他们都骑在马上,黄毛被射中屁股,瘦猴胳臂中了箭。金兵为了救护躺在地下的阿骨突,没再追赶。眼看着他们进入密林。
夕阳西下,黄毛和瘦猴已经包扎完毕。
石义和孙钊依依惜别:
‘哥哥!你多保重!我以后一定会来看你的。’
‘弟弟,你别忘了我,路上小心,千万不可鲁莽,保重!’
孙钊含泪看着他们远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沉入夕阳里。
三人前行,黄毛和瘦猴带伤,一路由石义照顾,二人多谢意,石义对他们说:‘别急,到了地方就有办法了。’
这一日,行到黄河岸边,黄毛说快到了,瘦猴也说再向前一点过那道河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