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
另一只手抚摸他满是胡茬子的脸,
撅起鲜嫩的唇去凑近寻找他的唇,
吻住他的,喘口气然后又问:
你真等我?真的?她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
他目不转睛两眼一眨不眨,我当然会等你,
你比我小那么多还不烦我不嫌我老,
我会不喜欢你?
回到家中,她泪痕满面一头扎进他的怀抱:我爸妈都没有了-老公,现在我真的只有你了,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
把她轻轻推开的,他安慰着她: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心里却在想:现在她真把自己赖上了,想甩也甩不掉。不过也好,再也不用看黄老邪那难看的脸色了。
过去的一个多月帮助丽娜捞她哥哥确实是抱着私心的,他喜欢她的年轻鲜嫩,可是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她比自己小那么多,而且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周围的人能接受她吗?明月和杨柳都是他的左膀右臂,还有江峰齐峰岩春林等人,大家明显不乐意看到一个陌生面孔出现在他身边。而他还是大家的带头人。
经过深思熟虑,他在村委会上提出一个动议:咱们应该把村卫生所重新修建,现在只有一个半路出家的赤脚医生,连医师证也没有,水平不行,只会打个点滴啥的,应该在村里找一个年轻人送出去培训。咱们村几百户,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正规卫生机构。过去咱们忽略了这个问题,咱们现在资金充分,不存在任何障碍。
这个提议得到大家一致赞成,与会九人全都举手通过。明月说:自己培养的医生没回来之前先在网上招聘一个,请的医生待遇怎么给?和咱们公司干部一样,可以吗?
江峰说:不要和公司干部一样,和工人一样就可以了,月薪五千,交三金五险。定三年合同,我看就行了。
郝善堂笑着问了一句:送出去培训的人选有目标了吗?如果没有目标,我提议让那个黄丽娜去,她高中毕业后在市医学院学过三年专科,有些基础,再去学习也能接上茬。
说完他看了老纪一眼,见纪村长不动声色,就杵了他一下:大家都不反对。我看就这样吧。
他说的正是纪村长想说而不好意思说出的话,什么时候他成了老纪肚子里的蛔虫了?
他刚进办公室,丽娜就跳到他面前:村长,你就真那样想让我走吗?难道你不喜欢我?我在你身边一点也不影响你,你放心,往后你再去哪儿我也不跟着了。她站在他面前撒娇:我再也不坠脚还不行吗?
刚才讨论她出去学习的事时她全都听见了。他的手机是打开的,她在里边听了个一清二楚。
你不想去可以不去,即然你全都听见了就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别太短视了,你现在是专科毕业,出去再学习三年就能得到大学文凭并获得医学学士学位,再过三年你才二十四岁,仍然年轻,考得医生行医执照回来就是医生,以后别管社会怎么发展也有吃饭的家巴什,如果你真喜欢--就等你回来,这三年很快就过去,好好学习,最起码也弄个医师证回来,好吗?
她坐在他身边,一只手吊在他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抚摸着他满是胡茬子的脸,想和他亲热又怕他翻脸,喘口气然后又问:
你等我几年,行吗?她盯着他的眼睛,祈求道。
他眼睛一眨不眨:别想太多,在外好好学,你比我小那么多,外边好男人多了去了,离开这里就会把我忘了。
你不许和别人好,你喜欢明月是吗?还有吴春英,有人都和我说了,我好羡慕她们,能天天和你在一起,你再也不许多看她们,也不许娶她们中的一个当老婆,你只能等我回来。
看他不说话,她又说:不论你喜欢谁-不管娶几个我也得是大的,
他不高兴的说:你人不大懂得还不少,什么大的小的,快回去准备,早点启程去学校。
提一个要求呗,你最好能陪我一起去,你把我送到学校。这一刻她天真的象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
这可不行,已经开会决定让齐峰岩送你,村里的事能离我一会儿,不能天天没有我。我偶尔出去还能做到。
跑乡里跑县里跑省城,办她去委培进修的手续又跑了好多天。他里里外外忙得不可开交。她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知道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
她却不知道,他是为了把她甩开,才煞费苦心。
救人总比害人强,他不记前嫌,出头花了一百多万把她哥从里边捞出来,没想到她却为此黏上他,让他不胜烦恼。才想出让她外出学习的下策。
他不去送她她就不走,他只好亲自开车去送她。
送她到学校报到后又在学校附近学府路上为她租了单元房,一切安顿好后他要回去,她从后边把他搂住,不让他走:你越来越烦我,对吗?我都看出来了,我只是不想离开你。一个人好寂寞哟。
她双手搂着他撒娇,女孩子撒娇的本事都是天生的,她不用花言巧语只要一撅嘴挤出几滴泪,他就溃不成军举手投降了,刚硬起来的的心又软下来,怕自己走不出这个门了。只好硬着心肠说:
你有一个班的同学,时间一长你就会和他们混熟悉了,何况学医很累的,远没有学文科学外语那样轻松。生理-病理-药理还有解剖学-那些东西要花费好多工夫才能掌握。你一累就不想我了。
不吗,我要你经常来看我,到周末你不来我就回去,反正交通也便利。你敢不来看我我回去就不回来了,天天在家守着你。她说:你别以为我有多笨,那年再努力一点就能考上哈工大-我有三年学医的基础,不会太吃力的。
最后他许诺一定来看她,才算让她安下心来上课。
还是郝善堂在他耳边嘀咕:你光忙找你的小媳妇了,村里出事你也不管?你知不知道近来有人在咱村集资,给的利息挺高的,好多人都动心了,我也差一点就上当,要不是你嫂子拽着我,我那几万块钱就扔进去了。
坐在他对面的明月也看着他:这事你真一点也没听说?他们闹的可凶了,下边几个村民组好多人都向里边投钱了,说是利息挺高的,比银行高出许多。
中午吃饭时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他终于开口问:到底是谁在咱村搞这事?也太大胆了吧?
齐峰岩说:这事我知道,乡镇企业的陈雷和李向前整的妖蛾子,他们最近弄了一个什么开发公司,咱们乡各村向里投钱的相当多,都是几万几万的投,每月二分利,就是投一万每个月给两千利息。所以才吸引了这么多人。
纪村长大吃一惊:二分利?每月?一万元一年就是两万四?他们也太大胆了吧?他们是挖着金山了还是抢花旗银行了?敢给这样高的利息?
明月说:他们这就是高息揽储,属于非法集资,用后边的钱给前边的付利息,现在各地都有这样的现象。
纪村长对他们说:你们的亲戚朋友有入的,赶紧告诉他们快点把钱抽出来。说不定哪些一天就要血本无归。
最后他对所在参会者要求:你们一定要做到对每一个见到的人说清楚,参与这种活动是不受法律保护的,他们并不具有吸储资格,一定要让每个人都知道其中的风险。
他来到乡里没见到乡长,又找到新来的党委书记,他开门见山的说:刘书记,我和你谈一下咱们乡的那个什么向阳实业开发公司在民间高息吸储的问题-
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刘书记坐在那里眼睛看着文件,头也不抬这样回答他,你办你的企业,他开他的公司,你们井水不犯河水。用得着你来操心别人的事吗?
刘书记新来不久,三十出头,人很年轻,干劲十足,一心想在这个位置上干出点什么名堂,对下边各小企业所做的事一概支持。他并没想到这件事情到后面会有什么结果。
刘书记,我知道你很忙,我只是担心这件事万一出点什么岔子会给咱们乡领导造成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