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愤不平的“郡主”,回到李府内隐藏的住所后,马上显露出了失落之至的绝望,冲着跟随其多年的丫鬟秋荷大发雷霆,“我就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如此的看重这厮!还有没有情分可讲了?一个目不识丁的乡下人,不就是借着四处拉拢的手段夺取了权势吗?这样的人能有什么能力?能平定天下吗?真是天大的荒料!”
“小姐,是不是王爷和李家又在。。。。。。”秋荷没敢把话直接说明白。
“除了这事还能有什么?”郡主反讥了一句。
“唉,小姐,你就少去跟他们去争执了吧,人要檐前必低头得啊,我们现在是寄人篱下,多说无益的,只能寄希望于赵公子能及时来解救小姐你了。”秋荷也是自幼追随这位郡主了的,不但在思路上,还是行为上,俩人都有着诸多共同语言的。
“唉,远水解不了近渴啊,我们离开江南时,鞑子正在兵发南京,阮公子正与其叔父阮大人在前线抗击鞑子,听说阮大铖阮大人已经升任兵部尚书,如果能说服阮大人派出一支兵马来,穿江西,湖北,进四川,取得爹留下的财宝,这样招兵买马东山再起,应该是有机会的。”郡主天真的想像着。
“郡主,这主意甚好!你先前告诉阮公子了吗?”秋荷附和着。
“说是说了,只是不知道这位阮大人是否会派兵前去四川,蜀地肥沃,人口众多,矿产丰富,又有地利的优势,完全可以作为大后方来用的!当年诸葛武侯不是就因为占据了此地,才有七伐中原的吗?”郡主道。
“就是!这些历史情况,阮大人应该很清楚的!我相信现在阮公子应该已经在做此事了!”
这主仆两人这么一唱一合的说着,整整过去了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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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段鹏来说,“宝源钱庄”的改弦易辙马上扭转了所面对的险情,于那些“高利贷者”,“囤积”和“拉台”都需要大量银钱为根基的,钱庄方面的釜底抽薪,几乎就断了他们持续下去的基础,这样一来,境内一些小商家们纷纷开始变现了手中的物件,以期能得到缓释之机。
不仅如此,宝源钱庄的主事人李顺隆甚至吩咐其二弟,三弟,及其他一些管事,开始分批前往各地的分号,以来配合布政司刀右使的“坐镇”指挥。
很快,在这种“官商”的联手打击之下,云南各地的“利益熏心”之徒逐渐的而开始“缴械投降”,物件的价格日趋回落了下来,而百姓对此的“抱怨”也慢慢消停了。
两个月后,黔国公沐天波眼见云南各地骚乱的局势稳定了下来,不由得有些心花怒放,在布政司沐左使的“建议”之下,他觉得有必要要与段鹏“谈拾谈拾”今后的前景了。
某日中午,昆明,五华山南坡脚“沐王府”后院的一处僻静之地,黔国公沐天波,云南布政司沐忠罕左布政使,云南都司段鹏指挥使,正围坐在这个小院的亭台楼榭的小亭子里,周围是一些浅浅的水路,几棵遮阳的大树正耸立在边上,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受。
“国公大人好雅兴啊,能有这么一个安静的地方。”客随主便的段鹏有些拘谨的说着,“我那衙门里可就喧闹多了。”
“段鹏啊,这可是我沐家在此经营了二百多年了的地方啊。”沐忠罕并没有托大。
“三哥,这地方确实不错,只是感觉似乎小了些,前后似乎才六百多尺吧?”段鹏还是有些疑惑,作为云南的“名义执掌人”,这地还真是有些不大。
“南北距约六百多尺,东西距则不到六百尺,住嘛,只是一个地方,本不需要太多奢华的。”沐忠罕算是客气的解释着,“好了,段鹏,今日请你过来,主要是有些事情想与你相谈一下,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国公大人,三哥,有事就请直说,段鹏愿洗耳恭听!”段鹏冲着这父子二人一抱拳道。
“嗯,现在各地的骚乱已经基本上平息下来了,于我云南境内来说,目前仅剩下阿迷方面的叛军了,对这些个人,我爹和我都不怎么担心的,想来你也会很快的扑灭的。”沐忠罕笑着说道。
“是的,那是块死地,进出前后都无路可走的,绞杀掉这批叛军,应该不是很难。”段鹏如实的说道。
“段大人,这我也相信你能做到!不过,你对云南今后有什么看法?你认为以后我们可能会面对什么样的敌人?”一直未说话的沐天波,此时把眼睛盯向了段鹏。
“鞑子!他们势必会进攻云南的!”段鹏平静的说道。
“鞑子?”沐天波父子相互看了一眼,有些疑惑。
“鞑子不还在长江以北吗?”沐忠罕问道。
“现在是很远,中间还有无数的明军和盘踞在贵州的孙可望,但从长远来看,鞑子坐拥朝廷北部的大块土地,他们能以此为根基,全力向南挺进的,到那个时候,即使我们再如何的富庶和兵强马壮,都是不能与之相抗衡的!”段鹏毫不掩饰自己的观点。
“那你觉得鞑子还会有多长时间方能抵达滇境?”沐忠罕继续问道。
“这要看各地明军的抵抗程度,还有孙可望这里。”段鹏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沐忠罕,“三哥,这也是我不愿在曲靖歼灭孙可望的缘故,他能盘踞在贵州,是可以起到一个间接性的阻击鞑子的。”
“嗯,这个问题我当时也有些不解的。”沐忠罕似乎有些忧心忡忡了,“那我们应当如何做,才能避免今后的危局?”
“两条路!”段鹏说到这里,扫了言这父子俩,道:“一条路,“扎好篱笆”!把云南治理好,作为今后的最重要后方,这里有矿,有我们熟悉的人和地形,还能通向海边;其二,“北出滇境”!云南虽好,但地域确实不大,这样是不能在今后与鞑子较量的,要想做到“势均力敌”,那就必须占有更大地盘的!”
“北出滇境?”沐忠罕几乎跳将饿了起来,“北上不就是要与孙可望交手了吗?”
“非也!北上还有一条路可走!”段鹏这次是看着沐天波说道了。
“唉!”沐天波这时叹了口气,道:“五尺道!秦汉之际,川滇之间,栈道千里,无所不通。西汉建元六年,汉武帝重开“南夷道”;汉代又称唐蒙道,大明初又称“官马南路”。”
“正是这条道!在秦始皇派遣将军常頞率军筑路之前,约在战国年间或更早的时候,西南地区就有一条以CD为起点的商旅之路,其中一条支线经僰道(今四川宜宾)、朱提(今云南昭通)、汉阳(今贵州赫章可乐)、味县(今云南曲靖)、滇县(今云南昆明)、安宁(今云南楚雄)至叶榆(今云南大理)。常頞开通的五尺道,多数地方是对这条路上的僰道至味县段的拓宽、修整。道虽宽五尺,但由于沿途山势太险,凿通实在不易。秦始皇死后,秦灭县废,五尺道成了云贵高原与巴蜀、南越民间通商往来的道路。巴蜀一带的商人将铁器、麾牛、盐、枸酱等生活必需品运至南方贩卖,也从南方购买药材、兽皮等转卖到巴蜀、南越市场。”段鹏对这段历史还是比较了解的。
“段鹏,看不出你还对这些是如此的熟悉啊!说说你的打算。”沐天波由衷的感叹道。
“国公大人,四川号称天府之国,从地利上是远胜于云南的,如果我们能夺下四川,把蜀滇连接在一起,然后再以贵州作为洼地,假如鞑子来袭,那我们就可以从两面来夹攻他们的。另一个是,我们还可以从汉中前出威胁到鞑子的后方,在上边对其施加攻击点,这不是能缓解些困搅吗?如果能稳住重庆,那更是可以从长江而下,再入江南了的!”段鹏也确实做过这些打算的。
“江南?”说到这个,沐忠罕神情缓释了很多。
“不错!只要稳住了四川,就能把鞑子南下侵袭云南的路径条条切断的,只要给我们时间,我相信是能做到这些的。”
“但是。”老谋深算的沐天波开始说道:“现在四川也并不“平静”的啊。”
“确实!据伟诚派出的探子回来禀报,目前四川被两路人马所占据着,一路是我大明的将士,实力较弱;另一路是以豪格和吴三桂统率的满汉大军,这路人马甚为强大,不容易对付的。”段鹏道。
“吴三桂?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沐忠罕骂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吧,鞑子这一路南下,投靠的人多着呢。”
“嗯,这些算是远景了吧。对于近期,段鹏,你有什么想法?”沐天波问道。
“欲攘外者,必先安内。阿迷这块的叛军,是我打算首先解决掉的事,只有平息了这里,整个云南就处于一种稍微安静点的地方了;其次是木邦方面的缅军,他们在东北两面牵扯了我数万大军,如果不能把他们给彻底打残,那就会让我寝食难安的,等这两面都处理完结了,方才是我们“北上”的时机。但国公大人,属下还有一事想请大人您考虑下。”段鹏此时微微笑着说道。
“段大人请说。”沐天波似乎嗅觉到了一丝的“危险”。
“国公大人,现在还不知道皇上在什么地方,万一皇上和朝廷的文武百官迁都来了我们云南,您觉得我们应当怎样为好?”段鹏狡诈的说着。
“这个。。。。。。。”沐忠罕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PS:多谢大家的关心,蹦极身体好多了,虽然还未彻底痊愈,但也算是再没输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