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有湿湿的、软软的、又有点扎人的东西划过…苏卿睁开了眼睛,只见喵喵在一旁不断的舔她。
“呵呵,喵喵,早安…”侧过身,将猫咪抱到了怀中,苏卿很是幸福的笑。
“喵。”软软的声音,还像它小时候一样稚嫩,真可爱。
苏卿正抱着猫咪挠猫咪的痒痒,猫猫被抱在怀中无法逃脱,只是很可怜的“喵喵”乱叫,苏卿这无良主人听了却“咯咯”直笑,正玩的开心时敲门声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苏卿只好作罢,将喵喵放在锦被上,起身去开门。
开了门,却发现香雪正端了水盆站在门口,见苏卿出来了,福了福身,解释道道:“奴婢奉夫人命来伺候小姐洗漱。”
昨天雨霁本是过来了,但是为了不给苏府的人造成她不喜苏府的感觉,又遣了回去。
“嗯,那就有劳姐姐了。”苏卿笑着侧了身让了香雪进屋,在香雪的伺候下,穿戴整齐了。
“现在可去给大娘请安?”看着香雪替自己收拾好了一切,苏卿歪着头问她。
“禀小姐,夫人说了,请安一礼就免了,小姐只要想起来,随时去看看便好了。”香雪笑着回答苏卿的问题。
“哦…”苏卿听了,应了声,心下自然明白这是安洛萱为了让她住的更随意更舒服些,所以便派了香雪来伺候她,还将那些繁文缛节全部去了,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此刻,苏卿好奇起来了,究竟是怎样的男子,才能娶得这样的女子为妻。
想到这里,苏卿自嘲的笑了,十五年以后才想起来好奇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是一般的怪胎。
在她屋子里无事以后,苏卿让香雪回了栖梧轩,便抱着大肥猫喵喵,直奔瑾瑜苑。
只是,她刚进去,张恒毓便满脸委屈的泪奔出来了,见到苏卿委屈的直喊:“姐…姐…”
额,这小样,要是女的,苏卿绝对会以为他是被坏人毁了清白,要寻死觅活。
“怎么了?”苏卿抱紧了怀中的喵喵,心中暗想,可不要吓到她家可爱的喵喵了。
“呜…呜…”张恒毓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苏卿很是镇静的看着张恒毓哭,说真的,她一点也不担心,有她伟大的哥哥在,他怎么可能会出事呢?笑话。
再仔细观察,苏卿似乎有点明白了,一身的酒臭味儿,昨天还干净整洁的衣衫此刻居然全是折痕和污渍。
他们喝酒了?这不造孽么,国家明令禁止未成年人接触烟酒的!当然,这是二十一世纪的规定。
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屋里,居然看到了满室狼藉,倒了的桌椅,还有呕吐物。
苏卿不由自主的捏住了自己的鼻子,这味道,已然不是酒臭熏得人直吐就可以解释的了的。
苏喵喵更惨,闻到这种味道,像闻到了毒气一样,在苏卿怀里拼命挣扎起来,此刻的苏卿很是了解喵喵的想法,于是转过身,将苏喵喵放到了门外,苏喵喵获得自由后,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苏卿羡慕的看着苏喵喵,又很是无奈的转身回屋去勘察现场了。
捏着鼻子,踮着脚进了屋,她新换的绣花鞋呢,要小心点呀。
走到床边,看着他俩抱团睡着的样子,苏卿真是开眼了,真有同志范儿!但随即便醒悟了,她多好的哥哥,一定要娶个绝世大美女才配!怎么能让一个男的给糟蹋了!
于是苏卿贼笑着,将两人分开了点,自己很是小心的上了床,站在两人中间,气势汹汹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向左转,正对着苏遥,在心里默念道:“我是淑女!我是淑女!”n遍之后,狠狠飞起一脚,就将苏遥踹到了床下。
屋外的张恒毓正在为自己的悲惨遭遇默哀,所以对于屋里的动静充耳不闻。
“嘻嘻…”做贼一样的爬了下来,然后架了苏睿,摇摇晃晃的逃离了现场。
将苏睿放在院中的石凳上,苏卿气喘如牛,看着旁边的张恒毓哽咽的样子,苏卿擦了擦鼻梁上的汗。
看到苏睿安然无恙饿的样子,苏卿便安心了,在那样的屋子里呆一整晚,肯定中毒了,只是再让她去把苏遥扶出来,是不可能了,因为,苏卿在搬完苏睿后,发觉自己有点脱力了!于是顾不得还在毒气中的苏遥,苏卿跑去找管家了,好歹派个把人手帮她把苏遥搬出来,再整理整理屋子啊!额,当然,灾民的安置工作,也需要人手的,苏卿的脑海中迅速的飘过张恒毓惨兮兮的小脸。
于是,轰轰烈烈的“除四害”运动(所谓四害,指的是:呕吐物、被呕吐物弄脏的东西、屋子里被严重污染了的空气、苏遥),便在瑾瑜苑震撼上映了,在苏倾人性化的计划下,一众下人皆将口鼻捂得严严实实的,一炷香一换的进了苏睿的屋子。
终于在一个时辰以后,瑾瑜苑中的人慢慢的减少了。
苏睿被下人扶了去,进行了彻底的清洗。
苏遥被下人拖进去,泡了泡…
张恒毓自己泡在水里快泡掉两层皮了,却死死的把着“古代浴缸”不肯出来,据下人不完全统计,水已经换了五次了。
苏卿听完下人的回报,无奈的撇了撇嘴,有洁癖,真可怕。
不过这仅代表苏卿个人观点,若是她被人压在身下整整一个晚上,不断被口水加呕吐物洗礼,估计她今天都不会从水里出来了。
张恒毓坐在水里,脸上依旧一脸阴暗,他想杀人!昨天晚上他俩聊得甚是欢快,知道他半夜想出恭的时候,发现他俩喝的酩酊大醉,都爬在桌子上起不来了,于是很好心的想将两人扶进屋里,在扶苏睿时还很得意,扶着他毫无压力,于是,苏睿算是安全着陆,到苏遥的时候,他扶着他站了好久,因为完全不知道苏遥在哪里住!于是在筋疲力尽之时,只好将他扶进去,让他和苏睿凑合一晚,反正他俩是好兄弟,应该不会介意,就在他扶着苏遥快要成功的时候,平衡没有把握好,苏遥大大的身躯便压了下来,他的腰也差点因此而牺牲!他痛恨自己的好管闲事!
苏卿本来早起,只是想找他们一起吃早餐,可是却遇上这一幕,真是…于是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院子,泡了一大壶茶来充饥,反正早餐是没胃口了,喝点茶充充饥吧!
旁边的苏喵喵看了看苏卿,像炫耀一般,又吃自己的食物去了,见此,苏卿好幽怨呐!
就在苏卿抱着吃过早餐的苏喵喵在床上“互殴”的时候,有敲了敲苏卿的门说道:“小姐,张公子出浴了。”
苏卿听了,“呼”的起身,不再理会苏喵喵,快步的向瑾瑜苑走去。
门口候着的下人见此,神色暗了,曾经那纯真的小小姐,真的变成了市井传说的登徒子么?唉,他跟在苏卿身后哀伤的摇了摇头。
苏卿几乎是跑到瑾瑜苑的,穿着这种衣服十五年,她终于学会了如何驾驭它,奔跑的时候再不用拎起它了。
小孩子坐在院中,一脸菜色,但是被重物压了整晚、被恶心了整晚、泡了大半天,此刻能这样已经够强壮了。
“小毓毓?”苏卿走到他身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呕…”张恒毓一副随时要吐的表情,吓了她一跳。
于是,苏卿咳了咳,装作古板老夫子的样子,拉过张恒毓的手开始把起了脉,好像,并无异常,没有中毒迹象,便明白了,他这完全心理作用。
“恭喜公子,喜脉啊。”苏卿收回手,又一派抚摸胡须的动作。
“噗哧…”周围的下人听了,皆转身偷笑去了,公子、喜脉,真有联想能力!
只是,张恒毓听了,突然就怒了:“屁!”
她她她,怎么可以侮辱他,堂堂七尺男儿!张恒毓恨恨的想,但想完,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很谨慎的在堂堂七尺男儿后边加了三个字:将来的。
“啥?”苏卿像没听懂一样,不知进退的问。
“屁!”张恒毓听了,更加火爆了,脸红脖子粗,大声的喊了出来。
“嗯,这就对了嘛。”苏卿见此刻张恒毓将所有的怨气都吼了出来,开心的笑了,不会医身体疾病,对于这种问题,她还是有点常识的,心有郁结,刺激下,让他释放了所有情绪,也便好了。
只是,在看到苏卿那一脸笑容后,张恒毓有点莫名其妙了,被骂还能这么开心。
“好些了?”苏卿露出了一口贝齿,笑的很耀眼。
“我…”张恒毓忽然起来,他刚才明明很生气,可是现在心情舒畅了许多,怎么会…
“要不要喝点茶?”看他一脸的疑惑,苏卿便知道他已经释怀了,想起自己喝茶以后胃里好受了不少,便提议道。
张恒毓轻轻的点了点头,又坐了下来。
苏卿吩咐了下人沏了茶来,看着茶叶起起伏伏,想起来两个还在昏睡的人,开口道:“他们也真够能喝的,两个人居然都喝的不省人事。”想到这里,脑海中便浮现苏遥呈大字型爬在地上的情景,于是苏卿在心中“嘿嘿”奸笑n次。
听到这里,张恒毓猛地回头看着苏卿,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
苏卿被他这一看,看得心虚,脸上有饭粒?可是她才没吃饭!
只是,等她想完这些时却发现,张恒毓早已跑进屋,去看他最为嫌弃的两个人。
苏卿一脸疑惑,怎么了?可是现在最重要的事,不是看醉酒的人好不好,她火急火燎的跑来见他是想带他去看凌霄!于是,她起身也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