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前方有一群人围观,甚是热闹。便走了过去,只见有一长相标志的女子正披麻戴孝的跪守着一个已故的人,身旁还放着一块木板,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字。
墨痕听见一旁有人感叹道:“哎!真是作孽啊!生在这乱世,倒不如死了干脆。只是可怜了这姑娘,年纪轻轻的,该如何生存?”
“是啊!是啊!谁说不是呢,这乱世之中,谁都不容易。”
“这一天几出卖身葬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听说上次就有个骗子,骗了阴家大少爷好几十两银子。”
“还有这事,这世道啊真是作孽。”
“谁说不是呢。”
“…”
墨痕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却丝毫没有半个人愿意去帮助她。只是默默的走上前去准备拿出自己的银子给她。
可是当她掏出钱袋正准备拿钱之时,那原本躺着的人却突然跳起来,抢了她手上的钱袋便跑了。待她反应过来,眼前却空无一人。而那些看热闹的人们,却也都惊慌的逃窜了。
墨痕赶紧寻着那人身上的气味追赶而去,好在自己一直以来嗅觉都出奇的好,只要味道还没消散,自己便能跟着味道找到人。这也是为什么她总是能找到师父在哪里的原因。
当她跟着那人身上的味道追到一胡同时,只见那人正与另外一个男子厮打在一起。那男子身手敏捷,动作行云流水,很快便将他制服了。从他身上夺回了银子。
墨痕走上前,有些恼怒道:“你这人真是可恨,我一心帮你,你却恩将仇报。你父母没教过你做人要诚实吗?”
“公子认识他?”那男子见突然出现一人,有些警惕的看着他问道。
“哦,我并不认识他,只是方才见他和另一个姑娘在卖身葬父,我好心帮他,却不知他两伙同一起抢了我的银子。”墨痕看着眼前这人竟有些恼了。
“哦,原来公子也是受害人。这斯之前就骗过在下一次,今日见他慌慌张张的从街道跑过,撞上了我,便想逮住他要个说法。没想到他竟然又在行骗,真是该打。”男人说着便又朝他后脑勺一拍,直打得他连呼求饶。
“两位公子饶命啊!小的也是身不由己。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在家病着,下有三岁幼儿要吃饭,逼不得已才出来干这勾当,还望两位公子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小的就算是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两位的恩情。”那人一边说着,眼睛却不停的转动,只见他偷偷的将手伸进了腰间。
男子听他说得身泪具下,想着这也许是真的,便放开了他。只是刚一放开,他便朝他们撒来一把白色的粉末。墨痕一闻这味道,便知是断肠草所做的毒粉。慌忙捂住自己的口鼻,并叫道:“公子,快屏住呼吸,这粉有毒。”
只是这毒粉来得突然,也渗透得快,一时间男人便倒在了地上。而施毒之人却趁此机会逃之夭夭了。
墨痕看着躺在地上的人,细细打量着看这人还有些气宇轩昂,英俊潇洒,想来应该是某户富贵人家的公子。
回到医馆里,墨痕早已累得精疲力竭。师父看她突然带了个人回来。那人,虽穿着平凡,却难掩他眉宇之间的霸气。不看还好,一看便皱紧了眉头道:“哪里带来的,就给我哪里带回去。”
墨痕从未见师父如此生气,也从未见师父赶过病人离开。于是便开口道:“师父,这位公子方才为了帮我,着了别人的道,被别人下了毒。还望师父能帮我救救他。”
“这人我不救,即能被一个市井小人算计,那还活着干嘛。倒不如让他现在死了算了,免得来祸害别人。”
“师父,你常教育我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今天师父这样对待一个将死之人,能对得起你的名声,对得起这悬壶济世的牌匾吗?”
“今天你就是说破了天,我也不会救他。你若是想救,那就自己救吧。”
说完便拂袖离开了医馆。
墨痕从未见师父如此绝决的放下自己的医德不去救人,她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只是师父向来说一不二,他说不救便是不得救。看来要救他,只有靠自己了。
好在自己从小跟着师父学医,虽不如师父那般医术精湛,解这点小毒还是不在话下。
男人因中了断肠草之毒,起初只是昏迷,只是后来却一直捂着自己的腹部,想必应是毒性发作了,让他觉得五脏六腑绞痛。
此刻他依旧昏迷着,却因为疼痛早已汗如雨下,将床褥都打湿了一片。
墨痕先是将他的上衣褪去,露出他那古铜色的酮体。当年为了熟记人体全身的穴位,师父特意给她用木头雕刻了一具人模。看那人模久了,早已麻木。可今天这看着实实在在的,有温度的身体,却突然感觉自己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浑身燥热了起来。
真是丢人,墨痕心想着。越想越慌,索性闭着眼睛准备为他疗伤。
迷迷糊糊中,男人感觉有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原本堵在自己脏腑的一股浊气,随着那双手的运动,那股浊气竟跟着它慢慢的往自己的身体外运作。
他试着想睁开眼睛看一眼面前到底是谁在救自己,只是双眼太过沉重,只是隐约感觉面前是个姑娘。
可这不看还好,一看隐约是个姑娘,身体内便立马涌现出一股燥热之气,四处流窜。自己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让人很是舒服。内心那躁动不安的感觉,让人一时难以自控。迷糊之下,身子不受控制的便俯身将面前的人压在自己的身下。
墨痕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惊。被他这样一压,只觉自己脸被羞红得发烫了起来。而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体竟比自己的脸还烫。他那有些微睁的双眼,充斥着难掩的欲望,似要将自己吞灭。
墨痕这才明白,为何自己对他运功疗毒了这么久,却一直不见好转。原来除了那断肠草之毒,竟还有情毒。这两种毒相生相克,若是只解一种,只会加速另外一种毒恶化,要了他的命。
起先我一直以为他只种了断肠草的毒,运功给他排毒的同时,催发了情毒的发作,才引发了这一幕。明白了这些,墨痕方觉得那下毒之人心思之歹毒。
男人受情毒的折磨,难受至极。一心只想发泄了身体里的欲望。他努力克制自己,只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将自己的手探到身下的人儿的腰上,想要俯首更加贴近她,吮吸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芬芳。
墨痕见他神智愈加模糊,情况很是不妙。忙将他打晕,方才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