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你朋友？”刚走出病房，徐涛撞见那夜在楼道阳台上一起抽烟聊天的护士。
“嗯，顺便来看你！”徐涛又拿护士开起了玩笑。
“你们两个都没个正形。”
“我兄弟床头柜子里有瓶花雕酒和烧鸡，你晚上要值班的话，抓他现形。”徐涛悄悄对护士说完看见电梯门开了，匆匆打完招呼，奔向电梯。
护士走到张扬病房门口向里面忘了一眼，抿嘴一笑。
徐涛除了医院，在医院外面的小店吃了碗馄钝和一笼包子，在路边拦了出租车到李义家外面的公交站下了车，站在公交站牌旁抽烟，他也不知道李义此刻在不在家，只能等等看，心里还郁闷着刚才明明是酒肉备好，准备和张扬晚上在医院小聚，可现在却只能在马路边干站着。徐涛漫无目的四处张望，在李义家大门口的路边上停下来一辆小货车，一个人下来，站在车边上抽烟打电话，那人正是吴梦凡。徐涛把身子缩在站牌后面，他知道应该不会在这儿干站几个小时了。不一会儿李义出来上了小货车，徐涛拦了出租车让司机跟在后面，但别跟太紧不丢就行。
“师傅，跟着这车干嘛？”出租车司机好奇的问。
“哎，给朋友帮忙，车上人可能跟朋友媳妇儿有婚外情。”徐涛随意编造了一个理由，不过电影看得多了，对于跟踪还是有些概念的。
“这年头这事儿太常见了。”出租车司机说。
“嗯，现在社会就是这，人都没以前老实。没办法，抓到又能怎么样，碍于情面，咱还得帮着忙。”徐涛继续和司机瞎编。
“我经常遇见这事，兄弟放心，我给你把这车跟住了，丢不了，见不得这事儿，你说男的在外面打拼容易不，到头来女的还给戴个绿帽子。”司机师傅说着，专注得跟着吴梦凡的小货车，出租车司机对路况什么的都熟得不能再熟，要跟住一辆车太容易了。
“我接个电话。喂！”和司机正聊得热乎，张扬打来电话。
“怎么样了？有情况没？”电话那头边啃着鸡腿一边问。
“正跟呢！”
“跟住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拍几张老大跟那些人的照片，还有别让发现了。”张扬叮嘱着。
“放心吧，跟住了丢不了，一定帮你抓到他给你戴绿帽的证据！”徐涛说完
直接挂掉电话。
张扬来不及再说什么，那头电话就挂了，他嘴上嘟囔了句神经病，把手机丢到一旁，继续啃鸡腿。
“你伙计？”司机是地道的陕西人，用陕西话问。
“嗯，西安就是邪，说啥来啥，咱正聊这事情，兄弟电话就给打过来了。师傅晚上你也别拉其他人了，你看行不，我把你这车包了。”徐涛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多块钱，递给司机师傅，上上下下找遍就这么多，让师傅帮帮忙。
“这啥事嘛！够了，我这反正是自己的车，晚上听你指挥。”司机收下徐涛的钱，一口答应。
“感谢！感谢！”徐涛掏出烟，给司机递了一根。
吴梦凡和李义在飞炫游艺厅门口下了车，径直进了游艺厅。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在路边问徐涛怎么办，徐涛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怕进去被发现，所以还是选择在路边等等看。
大约十分钟后，李义、吴梦凡和刀哥一行人从游艺厅出来，徐涛摇下车窗把手机闪光关掉，借着路灯和门头的光线，连着抓拍了他们的照片。
李义和吴梦凡上了刀哥的路虎车上，徐涛紧随其后，很快路虎车停在了千禧夜总会门口，徐涛看着他们进了夜总会，拿出手机把夜总会门头也拍了张照片。他在门口等了很长一阵儿，没见李义他们再出来，决定结束今天的跟踪。
“师傅，咱们去省医院，把我放省医院门口就行了。”
“好。”
刀哥也收到Z先生的通知，把生意先放放，好好款待李义和吴梦凡就行了。两个人在刀哥的游艺厅参观了下，就在刀哥的盛情邀请下一起去了千禧夜总会，这同样是刀哥的场子。这倒符合吴梦凡的喜好，对于李义来说他不怎么感兴趣这样的场所。刀哥和手下、吴梦凡搂着夜总会的公主唱歌喝酒，李义一个人坐在一旁，手里拿着瓶啤酒默不作声，只在和刀哥他们眼神碰撞的时候微笑附和。
“师傅今天真感谢你！”徐涛又给司机师傅递了支烟。
“别客气，你加下我的电话，以后有需要了给我打电话！”
“好，没问题。”徐涛加完电话，在省医院门口下了车。
“你都先吃上了！”徐涛走进病房，看见张扬床头一堆烧鸡的骨头。
“你咋不跟了？”
“老大跟吴梦凡还有几个人去了夜总会，我在门口等了半天不见出来，就来找你了。”徐涛说着从袋子里扯下一个鸡腿啃起来，忙活到现在还没吃饭，他已经饿急眼了。
“怎么样？有什么情况没？”
“你让我吃几口行不，还没吃饭，快饿死了！”徐涛边吃边抱怨。
“吃吃吃，我给你倒水！”
“别，我不能欺负残疾人，我自己来！”徐涛嚼着鸡肉，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对残疾人客气点，残疾人自尊心脆弱。”张扬靠在病床上，白了徐涛一眼。
“我在老大家门口等了等，吴梦凡开车把老大接走了，我叫了出租车花了三百多把车包了跟他们，这个你得给我报！”吃得差不多了，徐涛喝完水，用纸巾擦了擦手，从手机里翻出相册递给张扬。
“报报，你继续说。”张扬低头翻看着徐涛抓拍的照片。
“这还差不多，他们去了一个叫飞炫游艺厅的地方，就是这儿。”徐涛坐病床边给指着照片。
“嗯，然后呢？”
“他们在里面没呆多久，大约十几分钟就出来了，我没敢进去，怕被老大发现生我的气。老大和吴梦凡上了辆路虎车，然后他们去了千禧夜总会，就再没出来。”
张扬把照片停在了一张抓拍的比较清晰的，老大和吴梦凡当然不需要确认，很容易辨识，张扬需要看清其他人的样子。
“刘冬。”张扬嘴里边蹦出了一个人名字。
“谁？”徐涛对于这个陌生人，一无所知。
“刘冬，咱们这儿的一个混混，别人都叫他刀哥，打架出了名。你看到的飞炫游艺厅和千禧夜总会应该都是他的，他的案底挺多，现在混得挺好。”张扬不再说笑，眉头微皱。
“老大怎么跟他在一块儿？”徐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大跟他在一起，但心里有些隐隐不安，难道被张扬猜中了，自己的老大李义已经不再那么单纯。
“不知道，这事儿跟谁都别说，包括王羿和小妹！”
“明白。”
在张扬心里，这种不安的感觉要远比徐涛更强烈，他在这方面比徐涛要更加敏感，发现细节比徐涛更敏锐。刘冬，一个不折不扣在道上的小头目。李义，一个从学生时代就如亲兄弟的老大。还有吴梦凡，一个被老大刺伤，又伤了小妹心的小人。张扬陷入了沉思，如果这是巧合，不，这不可能是巧合，如果这样的巧合可以发生在李义的身上，那么玛雅预言都会成真。张扬推翻了一切被感情包裹的猜测，确定了现在的老大有问题，即便张扬现在没有任何头绪，但他能肯定这一点。之前和老大在西蓝高速口车上的对话，显然老大在撒谎，这一点在田启志帮忙的调查中可以证实，所以张扬决定从冯川开始着手暗地里调查。
